第12章 他们其实是您手中的人质
书名: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 分类:历史 作者:屠日 更新时间:2025-04-10 00:15:15
对皇上突然要他上朝参与朝务,高悠也感到很突然。
不过,他对于上朝并不反感。
毕竟将来他是要接管这个国家的。
多接触一些朝务,了解一下情况,对他来说是好事。
高悠往左右两边看了一下,道:“我站哪?”
朝位上,每个人站的位置,是根据官职大小排列的,不能随意乱站。
皇上指了一下右丞相厉刚的下首,道:“你就站在厉相的后面吧。”
“是。”
厉刚的后面,原本站的是郭清江。
看到高悠过来了,很不情愿地往后面挪了一下。
高悠站走过去站好,一脸嫌弃地朝郭清江瞥了一眼,嘟囔道:“真他妈晦气,跟条狗站一起。”
“你……”
郭清江气得脸都青了。
想发火,但想到皇上还在上面坐着。
而且,高悠就是个浑蛋。
昨天当着皇上的面都敢揍他,这要是在朝堂上跟他吵起来。
这浑蛋说不准又会动手揍他。
皇上明显是站在高悠那边的,到时候丢人的只能是他。
最后,只能忍下了这口气。
早朝继续进行。
各部依次向皇上奏事。
不过,所奏之事,皇上并不是立刻就做出批示。
早朝只是听取一下汇报,了解一下事情的大概。
然后把奏折收上去,等下了朝再去景隆殿,详细看过奏折之后再批示。
只有特别紧急的事情。
如军情急报,天灾,叛乱等重大事情,皇上才会当殿作出批示。
早朝整整持续了将近两个半时辰。
等所有的朝臣把事情汇报完,已经快十点钟了。
“可算结束了。”
高悠用手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腿。
两个半时辰,相当于五个小时。
高悠就从来没有站着不过这么久过,两条腿都快麻木了。
“明知道朝会时间长,也不知道给大家发把椅子。”
他看了一下坐在上面的皇上,心道:“自己在上面倒是坐着挺舒服的,也不管底下的人累不累。
果然,不管在哪里,当老板的都不知道体恤下属。
将来我要是当了皇上,每人一把椅子,上朝的时候让大家全坐着。”
这时,当值太监从大殿外进来禀报道:“陛下,大魇国使者在外候见。”
“宣。”
太监出去,领着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留着大胡子,穿着域外国家服装的中年男子进来。
来到御阶前。
这人右手放在胸前,朝着皇上微微弯腰行礼道:“大魇国使节索克苏,拜见大恒朝皇帝陛下。”
“使节免礼。”
皇上问道:“使者此来有何事?”
索克苏道:“我王五年前继位时,皇帝陛下曾派使节前去恭贺。
然这五年来,我王一直忙于处理国事,没有派使节回访大恒朝。
我王深感惭愧。
现今,我王已经将国内的事情处理清楚。
特派下臣前来出使大恒。
并奉上大礼,以感谢陛下当年派人恭贺他登基之情。”
说着,他拿出一份礼单,双手奉上。
小太监过去把礼单拿过去,走上御阶,呈递给他身边的李富。
李富接过去转呈给皇上。
皇上打开看了一下礼单,重新交给李富,对索克苏道:“使节远道而来,晚上朕在宾鸿殿,设宴款待使者。”
“多谢陛下。”
索克苏接着又道:“陛下,我王还亲笔写的一封信函,让下臣转呈给陛下。”
他从身上取出一封盖有金印的书信,双手捧着。
小太监过去把书信接过去转交给李富,李富双手呈给皇上。
皇上把信取出来看了一下,眉头皱起。
下面的朝臣看到皇上脸色变了,就知道这封信里的内容绝对不简单。
高悠看着皇上,想道:“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会让父皇如此表情?”
皇上缓缓地把书信收起,交给李富,对索克苏道:“使节远来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至于你们国王信中所提之事,待朕考虑一下,再作答复。”
“那就请陛下尽快作出回复,下臣也好尽早回去向我王复命。”
索克苏向皇上行了一礼,转身随领他来的太监,朝金殿外面走去。
索克苏走了之后,皇上也宣布退朝。
瑞王,梁王,高擘等人,各自瞪了高悠一眼,走了。
高悠知道皇上肯定还会找他。
故意等其他所有人都离开了,才慢腾腾地从金殿里面出来。
果然,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走来道:“王爷,陛下让您去御书房见驾。”
高悠跟着小太监来到御书房。
皇上看到高悠来了,他挥了下手,让所有的人全都退到了外面。
“父皇,您叫儿臣来有什么事情吗?”高悠问。
皇上走到书桌后面坐下,看着他道:“你这么有能耐,把朕都给算计了,那就算算朕找你干什么?”
高悠嬉笑道:“那儿臣要是说得不对,父皇可别怪我。”
“严肃点,别嬉皮笑脸的。”皇上指了一下边上的椅子。
高悠走过去坐下,道:“父皇是想知道,昨天晚上儿臣在费安远家的事。”
皇上微微地点了点头,道:“算你小子蒙对了。
说说吧,昨天晚上你是怎么折磨费安远的?”
高悠把手举起来,一脸无辜地道:“父皇,您这可冤枉儿臣了,儿臣可没有折磨他。”
“你没有折磨他,他的头怎么破了,怎么会变得跟乞丐一样?”
“他那头,是他为了救他儿子自己磕破的,可不是我逼他的。
倒是他那副乞丐模样,是我给他造型的。”
想起自己人生第一次给别人造型,就有如此效果,高悠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他得意的样子,皇上就来气,拿起一支笔朝他扔了过去,道:“少得意,赶紧说,怎么回事。”
高悠起身,拿着笔过去,重新放回到书桌上。
然后跑到门口打开门,朝外面看了看。
跟着又逐一把所有的窗户打开,探出头朝外面,朝外检查了一下来了。
“你干什么呢?”皇上不解地问道。
高悠走到他跟前,压低声音说道:“父皇,您身边有太后的眼线,我跟您说的事情不能被人听到。”
皇上一惊,道:“什么,朕身边有太后的眼线!”
“父皇,小声点。”
高悠赶紧又去检查了一下。
没有发现异常,才回去对皇上道:“父皇,别那么大声,小心被眼线听到。”
皇上把声音压下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朕身边有太后眼线?”
“是费安远说的。”
昨晚,费安远跟高悠说了很多关于太后,端王等人的事。
其中一件,就是太后在皇上身边,布有眼线的事情。
“他能告诉你这个?”皇上很怀疑。
且不说高悠跟他们的关系形同水火。
就算两人不是仇人,费安远也不可能跟他说这样的事情。
要知道,这种事情是会让人掉脑袋的。
费安远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高悠得意地道:“那是因为儿臣抓住了他的把柄,他不敢不说。”
“什么把柄?”
高悠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皇上说了。
“岂有此理!”
皇上听闻后,勃然大怒,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站起来道:“这些无耻的东西,朕要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凌迟处死。”
“父皇,冷静点,冷静点。”
高悠没想到皇上反应这么大,赶紧劝道:“父皇,您不就是为了要把他们一网打尽,才一直忍着没动他们吗?
要是现在冲动了,岂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皇上也就是气极了脱口而出,听高悠一说,慢慢把怒火压了下去。
“朕虽然知道他们结党,却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做了这么多天理不容,丧心病狂的恶行。
难怪这几年天下不太平,不是盗匪横行,就是有人造反,弄得百姓流离失所。
原来都是被这帮祸国殃民的东西给害的。”
皇上越说越心痛,“砰”地在桌子上又狠狠的捶了一拳。
“父皇,别气坏了身体。
在没有把他们一网打尽之前,只有你才能够压得住他们。
万一你要是气出个什么好歹,那不正好趁了太后他们的心了吗?”
高悠一边用手轻轻地在他胸前上下抹动顺气,一边道:“现在费安远已经被我们牢牢地掌握在手里。
以后太后他们再在想做什么,我们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然后做出安排,粉碎他们的计划。”
皇上吸了一口气,努力让心情平静下来。
看着高悠道:“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高悠过去把椅子搬过来,放在桌子侧面,坐下道:“父皇,您最担心的,是他们在京城外面的势力,对吗?”
“没错。”
皇上点了点头,脸色严峻地道:“太后,端王他们在京城虽然拉拢了不少官员,但都以各部的文官居多。
对于军队方面的渗透没有那么严重。
高级将领现在还全都在朕这边,军队也都还在朕的掌控中。
仅仅只有一些低级军官,受到端王他们的拉拢。
但京城之外的各地方,情况就比较严重了。
很多地方的主政官员,和军队的将领,都在太后,魏家等人手里掌控着。
像镇守关北府的关北兵马元帅魏赫,是魏继业的长子,手中握有八万人马。
还有陵原府的太守赵助,镇守将军陈应。
都是魏继业的干儿子,从小在魏继业身边长大,对他言听计从。
手里握有三万人马,陵原府辖下九个县,近三百里范围的地盘,全在他们的控制中。
江南海州水军大都督魏鸿泰,是魏继业二弟魏继明的大儿子,手里掌握着十二万水军。
除了以上三处之外,还有很多地方都是类似情况,尤其江南,大半都是他们的人。
朕这次出去巡查才知道,很多地方都只认太后、端王他们的旨意,对于朕的旨意,根本无人在意。”
说到这,皇上叹了口气,无力的再次在桌上砸了一拳。
“朕这个皇帝,真是当的失败啊!”皇上沮丧的叹息道。
高悠能够理解皇上现在的心情。
毕竟,他是一国之君。
在他的治理下,不仅出现政令在地方难以推行的情况。
还出现了那么多怀有叛心的逆官。
这种挫败感,的确让人感到很沮丧。
“父皇,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如果没有历代皇帝对他们的照顾,魏家也绝不可能发展成今天的庞然大物。
尤其是先帝时代。
魏家背靠着太后,把有关的亲信全安置到了各地为官。
等到父皇里继位的时候。
太后和魏家的势力,已经在各地生了根。
换句话说。
魏家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并不是因为您造成的。
你不必自责。”
高悠并不是为了安慰皇上,才替他开脱的。
而是说的事实。
魏家从他们太祖公那辈起,就一直紧抱着皇家的大腿。
几乎每代皇帝的后宫妃嫔中,都有一名魏家的女子。
包括现在皇上的后宫中。
也有一名魏家女子,并且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十二岁,女儿十岁。
所以,魏家一直受到历代皇帝的恩宠。
魏家的男子,七岁就开始享受俸禄,年满十八岁就能够当官。
几代人经营下来。
等到皇上继位之时,魏家在官场上的布局已经成型。
所以,魏家成为朝廷威胁,并不是皇上造成的。
听了高悠的分析,皇上心情好了一点,道:“说说你的计划吧,要怎么才能铲除掉太后、魏家等势力?”
高悠道:“既然父皇最担心的是他们在外面的势力,那就先把他们在外面的势力,尤其是握有兵权的人除掉。
只要把掌握兵权的人铲除掉,其余那些地方的主政官,对付起来就相对容易。
等把这些人全都铲除掉了。
最后再对付京城里的太后、端王等人,便可大功告成。”
皇上想了一下,道:“可是,要怎么才能够把那些手握兵权的人铲除掉呢?
要知道,这些人全都是分散在不同地方镇守的。
只要我们动一个地方的人。
太后他们就会知道,必会狗急跳墙,让他们的人造反。
到时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高悠轻松地笑了一下,道:“不会。”
皇上看到他这么自信,有点不理解他的意思,道:“你怎么知道不会?”
高悠往椅背上一靠,笑道:“父皇只担心太后、端王他们知道您在铲除他们的势力会造反。
那为什么就不反过来想一下,他们其实是您手中的人质呢?”
“他们是朕手中的人质!”
皇上骤然一惊,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是啊,他们就是您手中的人质。”
高悠微微一笑道:“不管是太后一党,还是魏家。都是以太后、端王、魏继业为首。
而他们现在全都在京城,在父皇您的控制范围。
如果他们手下的那些人想造反,他们还活得了吗?”
这一点,高悠也是昨天晚上才突然醒悟过来。
太后他们的势力虽然大,但他们在京城却没有足以跟皇上抗衡的军队支持,这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人质,人质……”
皇上越想越激动,在桌上猛地又锤了一拳,道:“对啊,他们这些首脑全都在朕的手里,敢造反,这些人首当其冲会遭殃。
所以,只要不让这些人离开京城,他们就不敢让外面的人造反。
朕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
皇上突然一掌拍在高悠的肩膀上。
高悠吓得站起退了两步,看着皇上,一脸懵逼的样子想道:“这皇帝老子该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皇上没有暴力倾向。
只是困扰他多年的难题,居然被高悠一句话给破解了。
他实在太激动。
“过来。”皇上冲他招了招手。
高悠双手一前一后,像跟人过招一样护在胸前,道:“过去可以,但不许再动手。”
“不动手了,赶快过来。”
高悠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跟前,皇上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笑道:“臭小子,隐藏的挺深的。
这么多年连朕都被你骗了,还以为你真的是个不堪造就的人。
谁想到,你个兔崽子竟然是绵裹秤锤,一直在装。”
高悠心说:“绵裹秤锤个锤子,以前和现在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不对,应该说不是同一个灵魂。
要还是原来那小子,现在你看到的只能是一具尸体。”
想想,原来那小子也挺废物的。
堂堂太子,竟然混得还如死老太婆身边的一个太监。
真是窝囊他妈给窝囊开门,窝囊到家了。”
不过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嘿嘿笑了笑,道:“没办法,身处在这样险恶的环境里,要是不装的废物点,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皇上听他这么说,感到很惭愧,道:“是父皇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父皇,别这么说,您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儿臣能够理解。”
“你能够理解就好。”
皇上很欣慰,道:“看来朕应该早就告诉你这些事,那样就不会被困扰这么久了。”
高悠心道:“幸好你是现在说的,你要是早说,得到的只能是失望。”
皇上想了一下,道:“刚才你说朕的身边有太后的眼线,那个人是谁?”
高悠摇了下头,道:“这个费安远也不知道。
他只是说,这个眼线是太后让吴天良安排的,只有吴天良和太后身边少数亲信才知道。”
皇上点了点头,道:“朕知道,你先回去从费安远家里搬出来,他现在对咱们很重要,别让太后他们起疑心。
至于你的住处,朕把南城的寿苑宫给你住一段时间。”
寿苑宫是皇上在宫外的行宫。
那里有个天然的温泉,以前皇上经常跟皇后到那里泡温泉。
但自从皇后去世后,他就很少在去。
“谢父皇。”高悠喜道。
皇上跟着又道:“晚上给大魇国使节的欢迎宴你也来。”
“是。”
高悠突然想起,刚才皇上看信之后不高兴的事,问道:“父皇,大魇国王信里说什么了,你看了不高兴?”
皇上冷笑了一声,道:“他想跟我们重新划分边界。”
“原来如此。”
高悠点点头,问:“那您答应吗?”
“你看朕像昏君吗?”
皇上道:“大恒的国土,是将士们用血和命换来的,朕怎么可能答应。
如果他们非要重新划界,那也是从他们的领土里划给咱们。
想从我们大恒划走领土,妄想。”
“父皇英明。”
高悠开始还担心皇上会答应,看到他这种态度,放心了。
高悠离开后。
皇上派人把陈启勋叫来,跟他低声交代了一番。
陈启勋离开后,皇上回到乾正宫。
看着皇后的画像,欣慰道:“皇后,你说得没错,悠儿果然是一个可造之材。
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谢谢你给朕生了一个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