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
书名:争储 分类:现言 作者:D唐十一 更新时间:2025-05-14 01:46:37
“月逸轩?”
“你疯了?”顾清鸢压低声音,一把将他拽到屏风后,“现在还敢擅闯王府,你当翊王府是太傅府的后花园?”
月逸轩满不在乎的撇撇嘴,抬头对上她的视线:“那你报官把我抓起来吧。”
他故意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翊王殿下是要大义灭亲呢,还是......”尾音拖得绵长,带着蛊惑的意味。
顾清鸢喉头微动,瞥见他衣领间若隐若现的锁骨,别开眼道:“本王是怕太傅脸上无光。”
月逸轩突然向前一步凑近她:“你是怕丢我母亲的脸,还是舍不得把我交给衙门?”
顾清鸢盯着他的脸,喉头微动:“我是怕你的清白受损。”
烛火在月逸轩眼中跳成两簇鎏金,他更加贴近她:“那翊王殿下要验明正身么?”
指尖勾住她的腰封,两人贴近了一些,“不如解了这劳什子,我让你看看心口朱砂痣的位置?”
顾清鸢眼神暗了暗,微微后退与他拉开距离:“太傅府教出来的公子,连《男诫》都没读过?”
“读过的。”月逸轩突然扯开衣襟,烛光泼在他雪白胸膛,心口果然缀着粒殷红朱砂,“《男诫》第三章第九条,未嫁者不得示人朱砂——”
他猛地上前抓住顾清鸢的手按在滚烫的肌肤上,“可我早就该是你的正君,不是吗?”
“清鸢,你还要我等多久?”
顾清鸢抽出手,撇过头,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他身上,背过身去。
“等什么?”她声音微哑,目光落在他敞开的衣襟上,又强迫自己移开。
月逸轩上前一步,赤足踩在她的锦靴上。他向来不守规矩,连袜都没穿,冰凉的脚趾蹭过她的脚背:“你知道我在等什么。”他声音轻软,带着几分委屈,“那年我离京时,你明明……”
“童言戏语,也当真?”顾清鸢喉结滚动,抬手想替他拢好衣襟,却被他抓住手腕。她抬手想抽出手,又怕他摔着。
“《男诫》还说,未嫁者不得与女子肌肤相亲。”她试图拿出训诫的口气,却被他突然贴近的呼吸打乱。
“那《女则》有没有告诉你——”月逸轩仰起脸,睫毛在烛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负心人该当何罪?”
窗外忽然传来巡夜侍从的脚步声,顾清鸢下意识将他往屏风后藏了藏。
月逸轩趁机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翊王殿下这是做什么?莫非真要金屋藏娇?”
“胡闹。”她压低声音,掌心抵住他胸口想开,却触到那粒朱砂痣。指尖像被烫到般缩了缩,又被他按回去。
“你摸到了。”月逸轩声音忽然轻了下来,“母亲说这颗痣长在心口,注定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他抓着她的手在胸口画圈,“它认主的,现在认了。”
顾清鸢垂眸,轻轻推开他:“别闹了,赶紧回去。”
月逸轩拉着她的手,又扯开衣领露出肩膀的淤青,“今日翻墙时摔的,你都不心疼心疼我。”
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纤长又倔强。顾清鸢终是叹了口气,伸手抚上那块淤青:“疼不疼?”
“疼。”他立刻红了眼眶,却扬起笑脸,“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顾清鸢屈指弹他额头:“《男诫》白读了。”
“那你教我啊。”月逸轩拽着她往书案边走,“就从'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开始教——”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白一的轻咳:“殿下,三更天了。”
月逸轩撇嘴,却乖乖松开手,系好衣带:“下次见我能不能不躲着我?你送的聘礼,我现在还留着,你也留着呢,对吧。”
顾清鸢别过脸,“没有。”
月逸轩突然踮脚,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落在她唇角:“不嫁翊王,宁绞发入道。”说完就翻窗离去。
顾清鸢看着他翻窗离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唇角残留的温度。她叹了口气,低声道:“......再等等。“
等尘埃落定,等我能护你周全。她在心里补完后半句
七皇女府--------
顾清俞踏入王府时,暮色已笼罩了整个庭院。管家墨枢疾步上前,接过她沾着夜露的玄色披风:“殿下。”
她径直走向书房,指尖轻叩紫檀案几,声音如碎玉落盘:“听说宫里出了热闹,本王离京这几日,太女果真谋反了?”
墨枢躬身奉上一盏云雾茶,茶烟袅袅中低声道:“回殿下,翊王殿下已平定叛乱。陛下龙颜大悦,不仅加封亲王爵,还准了叶将军所请,将叶家嫡公子赐婚为侧夫。”
“哦?”顾清俞执盏的手微微一顿,朱唇勾起讥诮的弧度,“叶家倒是会审时度势。本王不过离京旬月,倒让三姐捡了个现成便宜。”她忽将茶盏重重一搁,“擎王那边就这般忍气吞声?”
“探子来报,擎王府近日闭门谢客,并无异动。”
“呵。”顾清俞忽然轻笑出声,“她素日里对那叶家公子痴心一片,当年秋猎时为人家猎白狐,寒冬腊月为博佳人一笑凿冰取莲,两人情比金坚,如今心上人都成了别人榻上客,她倒是做起缩头乌龟了?”
她眸中寒光乍现,“那顾清雅也是个不成器的,放着好好的储君之位不要,偏要学人谋反,平白给她顾清鸢做了嫁衣。”
墨枢:“殿下说的是,不过还有一事。”
顾清俞挑眉:“什么事?”
墨枢:“太女谋反后太傅就回京了,太傅府上月公子,近日频频出入朝贤贵君宫中。还总嚷嚷着要嫁于翊王殿下,坊间都传言……”
顾清俞:“月家……她们也来凑这热闹了。”
墨枢:“还有,六殿下也回京了,陛下给六殿下指婚,后日要迎沈尚书家的庶子进府当侍君。”
“她竟肯回来?”顾清俞指尖一顿,玉簪在案上投下细长阴影,“当年离京时不是说死也不踏进这朱红宫墙半步?”
墨枢垂首:“太女谋反几日后,有人看见六殿下的马车停在玄武门外。“
顾清俞轻轻“嗯”了一声,“早点歇息吧,明日还得进宫复命呢。”窗外更鼓恰敲三响,惊起檐下一只夜栖的寒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