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荣国小宴都这样？

　　“原来是这样……”晴雯恍然，“那为什么媚人可以，我就不行？”

“因为你闹了一通啊。”

看她还没明白过来，李玄只好解释道：

“老太太是个一心高乐的人。”

“就一杯剩下的参茶，反正是老太太不要的东西，你不闹，媚人不说，倒了喝了对老太太有什么区别？”

“就是看出你这种眼里不揉沙子，事事要强掐尖的性子，老太太才不敢把你放到宝二爷身边。”

“不然你隔三差五闹一通，老太太还怎么安心高乐？”

“这……”

晴雯懵然。

虽然听上去不可思议，但细细一想，可不是这个道理？

合着还是自己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

不过看看面前随意坐着的四爷。

好像，毁了也还不错？

主仆三人就在这闲聊会子天，肆意传播府内的八卦的功夫，有贾母身边的小丫鬟来传话。

说老太太在房里备下宴席，请李玄过去高乐。

李玄看向香菱和晴雯。

作为内向宅女的香菱，立马大大摇头。

出去认识人？

开什么玩笑，不去，坚决不去！

无语地深呼吸一下，李玄让香菱和两个促使丫鬟留守，带着晴雯前去赴宴。

因得时间不早，李玄不好直穿内宅。

所以走的是夹道。

即各个小院，与最外面荣国公府围墙之间的小路。

路上，晴雯一边指着各院介绍住的是哪位，一边介绍府内的情况。

也让李玄对贾府有了个整体的认知。

大姐姐来信很少提及贾府，自己有没培养个什么势力。

此前对贾府的认知，全是从前世碎片化的信息来的。

可一个正常普通大学生，谁家好人看红楼梦原著小说和电视剧啊？

看看炉子上的同人就不错了。

所以晴雯也算是丰富了李玄的认知。

两人绕过王夫人、赵姨娘、周姨娘的住处，路过贾政的梦坡斋，过穿堂、内仪门、穿堂，这才到了贾母的院子。

一路向里，总算是有丫鬟出来相迎。

“玄四爷，宴席摆了两桌，您这边请！”

七岁男女不同席。

有时候贾府不讲究，有时候又挺讲究。

估计是看具体需要吧。

把大氅脱下交给晴雯，李玄神态自若走进厅中。

刚一进去，迎面就走过来一位俊俏公子哥。

生得浓眉大眼，面若中秋之月，鼻若悬胆，眸如水晶，风流蕴藉，白净清润，一双桃花眼，却有神仙般的谪仙气。

李玄：嗯，有自己五成水平了。

公子哥未语人先笑：“哈哈，玄兄弟好，我是荣国府大房的贾琏。”

“世人都道我颜色好，不成想玄哥儿比我还胜了三分，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来，我为你介绍一二。”

贾琏，贾家唯一一个不那么坏的嫡系哥儿？

不行，得提防点，听说这小子男女通吃！

想着的同时李玄一拱手：“麻烦琏二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父，府上的大老爷。”

李玄抱拳：“见过大老爷。”

贾珍点点头，神情有点发虚。

其实李玄更想叫世叔，叫大老爷总感觉好像是府上下人。

但叫世叔又显得太亲近。

而且，这位好像也男女荤素不忌。

“这位是二老爷，你应该见过了。”

李玄拱手：“学生见过存周公。”

贾政嘛，自然是见过了。

对贾赦适合用武人的抱拳，但他最好还是文人拱手。

贾政板着脸点点头。

可惜了呀，这么年轻的秀才，以后要走武职。

“这位是东府的珍大哥。”

李玄：“见过珍大哥！”

贾珍笑眯眯看着李玄说：

“好好好，果然是个好的！”

“玄兄弟一看就是有能力的，咱们往后多亲近！”

“珍大哥客套了。”

我怎么记得，这位也是通吃的？

“这位是蓉哥儿，这位是蔷哥儿，这里没外人。”

这两位，好像也是……

嘶——

这么一看，荣宁二府比盘丝洞还要可怕！

剩下的嫡出子孙，就大脸宝这个凤凰蛋了。

但没的说，一准在隔壁女子那一桌。

“玄哥儿快就坐，兹当是在自己家一样，不要外套了。”

贾琏笑引着李玄坐下。

人这就算是到齐了。

贾赦一挥手，丫鬟们跟传话蝴蝶一样陆续上来，将一盘盘菜肴端了上来。

先是看盘：孔雀开屏、扇舞蝶飞、荷塘情趣。

再是四干果：栗子、白瓜籽、青果、花生仁。

然后是四调味：萝卜儿、香油酸菜、椒油面酱、奇味茄盏。

接着是冷碟：红袍大虾、佛手罗皮、松脆素鳝、胭脂鹅脯、龙穿凤翼、酒糟鸭信、双簧鸭蛋、翡翠羽衣。

大菜：龙袍鱼翅、白雪红梅、老蚌怀珠、生烤鹿肉、凤衣串珠、西瓜盅酒醉鸭、花篮鳜鱼、明珠燕菜。

后面还有六个细点，四种香茗，四类时令果盅。

完全坐到了什么叫浪费可耻，但是享受。

而且有丫鬟服侍着，哪怕桌子不是现代饭店那种转桌，但只要一个眼神，自有丫鬟用公筷把远处的菜肴取过来。

算上酒水，这一桌子么也得二三十两。

但就这，贾赦还说准备不足，简慢了亲戚。

所以荣宁二府落败的快，还是有道理的。

席上一会儿说说神京威仪，一会儿聊聊金陵风貌，有贾琏这个社交小达人在，倒也没冷场。

甚至可以说是气氛还算愉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贾政第一个坐不住了：“明日还要当值，大哥且先用着，弟这便回去安歇了。”

自认读书人，喜欢清谈的他。

跟这一桌子非读书人，根本没话可说。

至于李玄这个秀才，在说要继承武职的时候，已经被他开革出读书人的队伍。

丝毫没察觉他自己也是贾家废物中的一员。

大家纷纷起身相送，重新落座后，贾赦嗤笑道：

“一个摆设员外郎，还跟自家人拿腔拿调？”

“哼，我们不管他，接着高乐！”

众人举杯相应。

又喝了一程，贾珍可能是上了头，想到下午行事不顺，重重一顿酒杯，骂道：“贾琥那个穷措大！”

“蓉儿找他办事，好说歹说，还许以重金，这个不要脸子的东西竟然敢拒绝。”

“彼母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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