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缺钱吗？”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给总统套房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林辰睁开眼，宿醉的头痛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感。他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唔……天亮了啊……”太奶奶慵懒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小辰子，饿不饿？太奶奶给你报个菜谱，让他们做点养生的……”

“停！”林辰立刻打断，“太奶奶，心领了，我叫客房服务就行。”

“哎，外面的东西哪有家里的好……”

“行了行了，老婆子，说正事！”股神爷爷的声音插了进来，显得精神抖擞，“小辰子，今天可是关键！等拿到李宏达的‘诚意’，爷爷就让他知道什么叫资本的力量！腾达那点市值，不够爷爷塞牙缝的！”

林辰揉了揉眉心，掀开被子下床，走向浴室。

“李宏达那边有什么新动静吗，太爷爷？”他一边放水，一边在脑海中问道。

“哼，一夜没睡。”太爷爷的声音带着几分嘲弄，“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打电话，联络了不少人。一部分是安抚腾达内部，布置交接事宜；另一部分，是联系他那些‘盟友’，可惜啊，树倒猢狲散，没几个愿意接他电话的。有几个接了，也是敷衍几句就挂了。”

“他联系的那些可疑号码呢？”林辰追问。

“还在查。对方很警惕，用的都是一次性号码和加密线路。不过，我的人已经大致锁定了几个通话基站的位置，正在进一步排查。放心，跑不了。”太爷爷的声音沉稳有力。

热水冲刷着身体，也让林辰的思路更加清晰。李宏达的困兽犹斗，恰恰说明了他手中东西的重要性，以及他背后牵扯之深。

洗漱完毕，换上一身休闲装，林辰点了份简单的早餐。

“第一步，接收‘诚意’。地点定在哪里比较好？”林辰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问道。腾达大厦是对方的地盘，虽然量他不敢耍花样，但小心无大错。

“不必我们去找他。”曾爷爷的声音响起，透着运筹帷幄的从容，“让他自己送上门来。地点就定在你现在住的这家酒店，安保级别够高，也方便我们的人提前布置。时间，就定在晚上八点，酒店的行政酒廊，清净。”

“酒店？”林辰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好。但如何保证他交出来的东西是全部，并且是真实的？”

“验货是关键。”股神爷爷接话，“数据类的东西，需要快速甄别。我已经让系统准备了一个小程序，可以在短时间内扫描文件，标记出与腾达财务漏洞、非法交易相关的关键词和数据异常点。准确率不敢说百分之百，但揪出大部分核心问题足够了。”

太爷爷补充道：“物理证据，比如合同、账本原件，需要现场快速鉴定。我已经安排了两位这方面的专家，会伪装成你的助理，在酒廊附近待命。到时候，你可以找借口让他们过目。”

“至于他是否全部交出……”曾爷爷笑了笑，“不必强求一次到位。他交出来的东西分量越重，他自己就越安全一分，这个道理他懂。我们拿到足够掀翻他的底牌就行。剩下的，可以慢慢挖。”

“明白了。”林辰心中大定。祖宗们考虑得比他周全得多。

“对了，小辰子，”太奶奶又冒了出来，语气带着点小兴奋，“昨天那个李总的秘书，我看着面相挺旺夫的，就是看着气色不太好。你要是把她挖过来……哎呀！”

林辰额头青筋跳了跳，强行将太奶奶的声音屏蔽。这位老祖宗的关注点总是如此清奇。

“关于那个‘账本鬼’……”林辰将话题拉回正轨，“太爷爷，昨晚李宏达联系的人里，有线索吗？”

“有点意思。”太爷爷的声音透着一丝玩味，“他昨晚联系最频繁的一个加密号码，我们追踪到最后信号消失在城西的老城区，一个叫‘百通仓储’的地方。那里提供匿名的私人仓储服务，安保很严密。我怀疑，‘账本鬼’可能把一些关键的东西藏在了那里，甚至他本人……”

“百通仓储……”林辰记下这个名字。系统任务要求“保下”账本鬼，看来这个人不仅掌握着秘密，自身也处于危险之中。

“需要我派人去‘请’他出来吗？”太爷爷问道。

“暂时不用。”林辰沉吟道，“先等拿到李宏达的‘诚意’，看看里面有没有关于账本鬼的直接线索。打草惊蛇就不好了。而且，系统任务是‘保下’他，不是抓住他。”

“嗯，谨慎点好。”曾爷爷表示赞同，“这个账本鬼，既然能让李宏达如此忌惮，必然不是易与之辈。或许，他会成为我们整合阴影计划中的一枚奇兵。”

早餐过后，林辰没有急于出门。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在股神爷爷的“指导”下，开始熟悉那个用于快速甄别数据的“小程序”。界面简洁，功能却异常强大，不仅能识别财务造假、非法关联交易，甚至能初步分析出资金流向和隐藏的实际控制人。

同时，太爷爷那边也传来消息，两名“专家助理”已经安排妥当，会在晚上七点半左右抵达酒店，并在酒廊附近待命。他还给林辰发来一个加密通讯器的使用方法和几个紧急联络号码。

“曾爷爷，关于李宏达交出的东西，除了作为扳倒他的证据，还有什么其他的利用价值？”林辰一边操作着小程序，一边问道。

“价值大了。”曾爷爷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李宏达能做到今天，手上必然掌握着不少其他人的把柄，或者说，是利益交换的凭证。这些东西，就是我们撬动更大棋局的筹码。哪些可以用来敲打不听话的，哪些可以用来结交潜在的盟友，哪些可以用来置换我们需要的资源……这都是学问。”

“比如？”

“比如，如果他交出的证据里，涉及到某个银行的高管违规放贷，那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个信息，在后续的融资或者资产处置中，获得更优惠的条件。如果涉及到某个部门的官员……那就更有意思了，可以作为我们日后的一张护身符，或者在关键时刻，用来清除障碍。”曾爷爷循循善诱。

林辰听得心中微凛。这些老祖宗玩弄权谋和资本的手段，果然是炉火纯青。他这个“负一代”，要学的还有很多。

时间在紧张的准备和学习中悄然流逝。

下午，林辰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区号显示是海外。

“喂？”

“是林先生吗？”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上位者气息。

林辰心中一动，看了眼来电号码，示意太爷爷追踪。

“我是，您是？”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对方笑了笑，“年轻人，听说你最近在江城，动静不小啊。李宏达的事情，我听说了。”

林辰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李宏达是个废物，栽了也就栽了。但他手里的有些东西，关系比较广，影响不太好。”对方的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年轻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有些东西，烂在锅里就算了，没必要非得掀开盖子，让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说呢？”

这是来当说客，或者说，是来施压的。

林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老先生，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们林家的东西。至于其他的，那是李总自己的问题。”

“林家？”对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般地笑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林老三的那个孙子？呵呵，想不到啊……你们林家，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这语气，显然没把现在的林家放在眼里。

“老先生消息灵通。”林辰语气不变，“不过，时代变了。现在的林家，或许会给您一些惊喜。”

“惊喜？”对方的笑声带着一丝不屑，“年轻人，我知道你背后可能有些不寻常的助力。但是，江城这潭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能碰的。收手吧，我可以做主，让李宏达赔偿你一笔钱，这件事到此为止。”

“赔钱？”林辰笑了，“老先生觉得，我缺钱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确实，能逼得李宏达一夜之间濒临崩溃的人，怎么会缺钱？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鱼死网破了？”对方的语气冷了下来。

“鱼会死，网……未必会破。”林辰淡淡道，“老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

说完，林辰直接挂断了电话。

“太爷爷，追踪到位置了吗？”

“对方反侦察能力很强，用了多重跳转，最后信号消失在欧洲的一个小国。不过，根据他的口音和说话习惯，初步判断，应该是京城那边的某位退下来的老家伙，或者他的代言人。”太爷爷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看来，李宏达背后的人，开始坐不住了。”

“坐不住才好。”林辰眼神微眯，“正好看看，这水底下到底藏着多少大鱼。”

这个电话，不仅没有让林辰退缩，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兴趣。所谓的“整合阴影”，看来比他预想的还要刺激。

傍晚时分，江城华灯初上。

林辰换上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流光溢彩。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太爷爷发来的信息：“目标已离开腾达大厦，正前往酒店。随行四人，身份已核实，两名保镖，两名律师。没有发现异常。”

“知道了。”林辰回复。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领带。

脑海里，几位老祖宗也安静了下来，似乎都在等待着今晚的大戏开场。

“小辰子，别紧张。”曾爷爷的声音适时响起，“记住，你现在代表的，是整个林家。拿出你的气势来。”

“没错！谁敢炸刺，爷爷我在股市上废了他！”股神爷爷杀气腾腾。

“放心，外围有我的人盯着，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太爷爷保证道。

“小辰子，加油！太奶奶看好你哦！对了，见到那个秘书，记得帮我要个联系方式……”

林辰嘴角抽了抽，再次屏蔽太奶奶。

他转身，走向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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