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老楼偶遇

　　01

某个星期天的早晨，阳光透过食堂的窗户洒在我身上，暖暖的，仿佛是为我指路。我走出食堂的那一刻，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去老楼附近的高地看操场上的风景。

我顺着斜射的阳光，踏上通往高地的石阶。

当我来到了高地上，我放眼望去，整个操场尽收眼底。绿色的草坪、黑色的跑道、蓝色的篮球架，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阳光斜斜地照在操场上，将一切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宛如一幅动人的油画。

我站在高地的石头上，感受着微风轻拂过脸颊的温柔，听着操场上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一刻，所有的烦恼、压力仿佛都消散了，只剩下我和这片美丽的风景。

就在那一刹那，我的余光捕捉到了她的身影。她仿佛从一片灿烂的阳光中缓缓走来，优雅地从旁边的主席台踏上台阶，步步生莲。我的视线瞬间被她吸引，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她那轻盈的步伐和优雅的身姿。

她的出现，如同一道清新的风，吹散了操场上热闹的气息。我不禁感叹，再美的风景，也比不上她那淡雅而清新的气质。

登上高台后，她的身影完全落入了我的眼帘。她单肩挎着一个精致的手提包，怀里紧紧抱着几本厚厚的书。她轻盈地走了几步，然后不经意地抬头，正对上了我站在水龙头旁边高地上炙热的目光。

她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仿佛被我的目光牵引着。我能感受到她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像是害羞的少女般低下了头。但即使如此，她身上仍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高傲。

那一分钟，仿佛成为了我生命中的永恒。时间仿佛被拉长，像被无数条进度条分割，将她的一举一动定格成无数个慢动作。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微笑，都仿佛在我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02

某天午后，我完成了十圈的奔跑，累得气喘吁吁，习惯性地来到那棵古老的大樟树下歇息。这棵大树的树荫是我最好的避风港，我坐在那圆形的石圈上，轻轻喘着气，感受着大自然的温柔抚慰。

我抬头仰望，透过樟树的繁茂枝叶，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班级的教室。每当有人站在窗户旁边，我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追随过去。或许是出于习惯，或许是内心深处那份难以言说的期待。

我期待，她站在窗户边看楼下的风景，恰巧看到我也在看楼上的风景，那该是一番多么美好的画面。每次想起这画面，我都会联想起卡之琳的那句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遗憾的是，我从未遇到过她站在窗户旁的那一幕。或许，这就是缘分的小捉弄，总让人在不经意间错过那些美好的瞬间。

然而，命运的齿轮总是在最不经意的时候转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得知了我跑步的事情，那是一次猝不及防的偶遇，出乎我的意料。

我刚在操场上狂奔了十圈，双手撑在大腿上，大口喘着粗气，汗如雨下。疲惫不堪的我，选择在大樟树下稍作休憩。而这时，时间仿佛成了一位顽皮的月老，故意在我最狼狈的时刻，安排她的出现。

阳光透过樟树叶的缝隙，洒在我的身上，额头的汗水闪闪发光。我低头看着地面，努力平复着呼吸，突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我的思绪。

我抬头一看，是她！那个让我心动的女孩。她的出现仿佛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玩笑，让我在疲惫不堪的时候，心脏再次加速跳动。

更令我惊讶的是，她竟然从我身旁走过，明明可以选择走远处的台阶，却偏偏选择了我这边的道路。那一刻，我仿佛感受到了命运的捉弄，也感受到了她与我之间的微妙联系。

在那一瞬间，我们擦肩而过，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我想起了那个清晨，我疲惫不堪地扶着栏杆，一步步爬上台阶。刚踏上顶端，她就像神兵天降般出现在我眼前，让我心头一震。

那时候，她的出现像是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我疲倦的世界。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我急忙摆手向她示意，脸上绽放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她的眼神依旧清幽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然而，在那一刹那，我仿佛窥见了一丝心疼的情绪。

她看着我，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或许，她看到了我疲惫身体下隐藏的坚持和毅力，也感受到了我跑步中的那份孤独与执着。

03

某天早上，我和小龙同学一起到后校门吃噎粉。

填饱肚子后，小龙同学提议我们前往老楼区逛逛。当我们路过她所在的班级时，我本想就此离开，但小龙同学却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去瞧瞧。

他兴奋地说，想要感受一下奥赛班的学习氛围，并顺道看看刘心媛在做什么。还没等我回应，他就热情地把我推进了老楼。

我跟随他路过第一个教室，恰好是她所在的班级。透过窗户，我看到她低头专注于作业，一头秀发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我情不自禁地驻足，想要看清她所写的作业内容。

就在这时，小龙同学突然轻敲了一下窗户玻璃，随后一溜烟地跑开了，留下我一人在原地发愣。而她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抬头瞥了一眼窗外。那瞬间，我犹如受惊的小马，本能地向前追去，试图抓住他的背影。

当我踏出老楼的那一刻，小龙同学猛地掐住了我的胳膊，一股疼痛感瞬间让我从失落的情绪中惊醒。他没有言语，只是轻轻侧过头，用眼神示意我回头望去。我像个乖巧的孩子，怀着好奇的心情转身向后看去。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她正站在教室的后门口，目光追随着我和小龙同学离去的方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的踪迹。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期待，仿佛在寻找着那个能让她心生波澜的人。

此时，小龙同学意味深长地笑道：“我敢打赌，她一定在寻找那个特别的人。你何不大胆地向她挥手，看看她是否会回应你的微笑呢？”我心中咯噔一下，哪里敢轻易尝试。万一她所寻找的人并非是我，那我岂不成了他口中戏谑的对象？

我始终缺乏那份与她对视的勇气，深怕自己那颗脆弱的心会在这份打击中彻底崩溃。我害怕面对残酷的现实，害怕她对我并无情愫，害怕这份自欺欺人的美好破灭。

与其从一开始便知晓这残忍的真相，不如永远沉浸在她的温柔中，假装一切都是美好的。至少这样，我可以保持那份对她的喜欢，而无需面对她的冷漠与无情。

04

在高一的第二个学期，一天晚自习的第一节课刚刚开始不久，整个教室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同学们的欢呼声瞬间响彻了整个教室，他们都知道，这是停电的信号。

大家纷纷猜测，今晚的晚自习可能就此取消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每个人都激动不已。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当同学们的欢呼声渐渐平息，政治老师站了起来。他轻轻一笑，提议大家一起唱一首歌。于是，悠扬的旋律在教室里回荡，是那首《海阔天空》。

歌词仿佛有一种魔力，轻易地触动了我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每一句歌词都像是一个故事，它们诉说着情感、经历和成长。

我静静地沉浸在这首歌中，思考着歌词里所蕴含的深意。那些关于遗憾、等待和无奈的歌词，像极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心声。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首歌，一首能戳中内心最深处的歌。或许，我们都害怕哪一天突然听懂了那首歌，因为它可能会让我们面对自己不愿面对的真相。

关于她，我心里有一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在高二文理分科时，能够被幸运女神眷顾，与她分在同一个班级。我渴望与她有更多的交集，却又害怕距离过近会打破我们之间那份微妙的平衡。

我深知，过度的接近可能会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尴尬，甚至可能让我们成为彼此熟悉的陌生人。我珍惜我们现在的关系，那种沉默却美好的默契，我不想因为距离过近而失去它。

适当的距离，对我们来说是一种保护。它可以让我们保持神秘感，维持我们目前的关系在一种美好的氛围中。

虽然我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与她之间这份沉默的美好，但内心深处却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如果真的与她分到一个班，许多不可预知的变数可能会让我失去这份守护。

我害怕，当每天都能见到她，当她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那份高一时的初见心动会渐渐消失，那份心跳加速的感觉会变得陌生。我害怕，再次遇见她时，我的心会如止水般平静，那份曾经的惊艳和心动会化为乌有。

我害怕，我们的关系会变得像普通同学那样，没有了高一时的那份特殊和珍贵。我害怕，那些曾经的回忆和情感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不清。

下课铃声响起，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决定独自前往老楼寻找刘心媛。在路上，我的思绪不禁飘向了刚刚停电的晚自习。

那时候，教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洒在刘心媛的脸上。她没有慌乱，也没有抱怨，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与世隔绝。

我在想，如果今晚学校依然无法恢复供电，她会如何度过这个漫长而黑暗的夜晚？是会在黑暗中默默地沉思，还是用其他方式寻找一丝光明？

我踏上了那条熟悉的小路，高三文理教学楼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手机或台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是这黑暗中的指路明灯。我感受不到任何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我对那些勇敢面对挑战的高三学长学姐们产生了无比的敬意。他们默默地承受着压力，努力追求着梦想，无畏无惧。或许，两年后的某一天，当我们也面临同样的挑战，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勇敢坚定，不断前行。

当我终于抵达老楼时，眼前的景象却与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走廊上熙熙攘攘，同学们络绎不绝地从教室里进进出出，整栋楼弥漫着欢快的歌声，还夹杂着各种活动的喧闹声。这熟悉而热闹的氛围，让我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高一元旦晚会那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夜晚。

正当我沉浸在这份美好回忆中时，突然间，整个大楼的灯光瞬间亮起，让我大感失望。我站在417班的门口，搜寻着刘心媛的身影，却发现她并不在教室里。此时，上课的钟声已经响起，我必须离开。

心中带着一丝遗憾，我踏上了归途。

我刚走出老楼的那一刻，还未来得及踏上台阶，眼前便出现了一道美丽的风景。刘心媛穿着黑色的衣服，一头长发如瀑布般流淌在肩头，月光下显得更加柔顺亮泽。我站在台阶下方，主动为她让出一条道路，仿佛是本能地想要守护这份美丽。

她心领神会般地缓缓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如此优雅。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她从暗处走向明处，那一刹那的光芒仿佛为她量身定制。那双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随风飘扬的秀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她的眉梢眼角流露出一种秀气与聪慧，声音笑貌中透露着温柔与亲切。这样的她，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句诗：“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顾城曾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她的眸子闪烁着神秘的光亮，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她的眼眸中闪动的光亮，如同一道破晓之光，穿透了我内心的黑暗，照亮了我心底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