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去前，顾念之和冬囡约在快餐店见了面。

取下围巾，顾念之搓了搓手，认真地说了和裴扬认识的过程。

“这么有钱呢，在陈安手下做事怎么都不合理啊。”

“这不是重点。还记得七年前云怀赛车吗？”

“那不是差点发生命案吗？”

顾念之引导性发问：“还记得打人的是谁吗？”

“不记得了，那事发生后，我再也没去过云怀。据说，当时重伤的人，身上有骨头粉碎性骨折，心脏差点出问题。”

“当时的主犯，姓裴。”顾念之挑眉。

冬囡捂嘴小声说道：“那裴扬岂不是......”

念之点头。

“他这么坏？你跟他往来，小心点。”

“放心吧，我已经想好怎么利用这件事了。”

冬囡担忧：“念之，裴家人太危险了，我们不惹点好。”

“我知道，这很危险，所以我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冬囡对窗思量一阵，终于是握住顾念之的手：“我答应你，但是你做什么危险事得告诉我。”

“放心吧。”

离开冬囡，顾念之坐地铁回顾无双那儿。

母女俩在厨房做饭。

顾无双背对她，问道：“宋仁德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找你吗？”

“你猜猜他干了什么？”

“我不知道。”

顾念之拿着菜叶，转过身：“他安排我相亲。”

顾无双瞬间提起了精神：“谁啊？我认识吗？”

“这是重点吗？他私自安排我相亲，我是猪肉吗。”

“别跟他计较了，他大男子主义，就那样。”

顾念之听这话，更火大了。

顾念之很强硬：“你别替他说话了，反正这是我最后一次去见他。”

“我知道了，我后面会找他说这事的。”

顾念之立马插话：“可别，我就不打算再说这事，你自己想见他别麻烦我。”

“说什么呢。”顾无双拍了她一把。

晚上，顾念之躺在床上，用手机浏览器搜索着七年前在云怀发生的事，毫无痕迹。

她吸了一口气，不安起来。

顾无双住在郊区，周围有小树林，城里大雪已经化了不少，这里的雪却在一个寒冬后才会化。

没告诉顾无双自己受伤的事，又过了几天，顾念之回城里去换药。

裴扬来送她回去。

二人坐在车里，无言。依然是顾念之打破安静：“陈安没问过你我的伤吗？”

“问过。”

“你怎么回的？”

“有好转。”

顾念之看向后视镜，打量起自己的神情：“他这么关心我，对其他人也是吗？”

裴扬很是敬佩陈安，一字一句都偏向他：“没有。”

“宋仁德一定跟他有一笔大交易，你说呢？”

裴扬摇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陈安呢？”

顾念之套不出有用信息，对这个话题闭嘴。

在出租屋住了一天，次日约陈安出来聊聊，地点选在湖边。

积雪堆积在路两边，陈安多次提醒她“小心滑”。

顾念之则是同他找到一个人少的靠椅上坐下。

背后是柳树，稍远处热闹许多，各种各样的人在冻硬的湖面上玩乐。滑冰、散步、追逐......

“我一直想知道，你和宋仁德有什么交易？”顾念之开门见山。

陈安“嗯”了几秒，不慌不忙回答：“具体的交易不好说，如果我们在一起，他可以把更多地皮便宜批给我。”

“就这样，有什么结婚的必要。”顾念之原想说“联姻”。

“没有，我喜欢你，仅此而已。”

“为什么不试试他的其他女儿，她们或许比我对你感兴趣。”

陈安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我们没试过。”

两人安静地享受了清晨，湖面上游玩的人越来越多。

顾念之好奇：“你喜欢我哪儿？”

陈安只是说道：“一见钟情，理由或许我自己还不知道。”

顾念之轻声嗤笑：“什么是一见钟情？”

“情动的时候，会觉得自己上辈子见过这个人。”

“或许，我们曾经真的见过。”

“裴扬七年前是因为打人才被送进部队的吧？”她问道。

“是，他生性好玩，偏偏又输不起。”

顾念之思索半分，不确定开口：“可我记得是因为他的女朋友被人陷害，翻了车。”

“是吗？”陈安并不在意真相。

“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顾念之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会幻想两人白头牵手。”

“你也这样幻想我？”顾念之忍不住笑起来。

陈安不再说话，只是看向她。

陈安邀请顾念之吃午饭，顾念之以有急事为由回家。陈安将她送回了出租屋。

临别，陈安突然问：“我们没有可能对吗？”

顾念之不明所以，只听陈安继续道：“我不想放弃，我还是想试试。”

或许因为这句话太露骨，还未待顾念之说什么，陈安便上车打响了发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