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相恐怖

　　沉默.

片刻后，仍旧是沉默。

“还是我来说吧”

突然，一道女声打破了沉默，就见那只粉里透白的小猪走了出来。

沈付年心中诧异：

“你又是谁？”

“京都九局6队队长，徐卿瑄”

闻言，沈付年错愕，目光下意识看向其他几只小猪。

漆黑小猪：“劳资，枉死城，黑山大王”

半黑脸小猪：“本座，栖霞山，阴阳法王”

斑点小猪：“在下，冀州石市九局3队队长，邱正”

憨憨小猪：“在下，冀州，苍岩悬空寺，空性”

“那......你们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官欲天疑惑，这一个个身份都不低，怎么会......变成了猪？还出现在他这里。

粉白小猪徐卿瑄缓缓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和不甘。

“唉，说来话长，”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猪身，眼神复杂，像是带着些自嘲和不甘。“那时候，我和邱正、空性一起去剿灭阴阳法王和黑山大王。两个家伙凶狠得很，冀州的百姓被他们害得民不聊生”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一路上打得确实惨烈，那家伙的术法阴毒又诡异。”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一些，仿佛陷入回忆，耳边回响着战斗的喧嚣与惨烈。

“我们拼尽了全力，邱正的剑快，空性的禅杖重，可这两魔头实在太强，最后我们三个人只能拼了命。”她的声音逐渐颤抖，表情渐渐显露出痛苦与无奈，“同归于尽，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闻言，官欲天沉默。

顿了顿，只听徐卿瑄冷冷一笑，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愤恨的望向阴阳法王和黑山两只猪：

“可是，谁能想到呢？阴阳法王这妖邪临死前使了诡计，居然让我们变成了猪！”说到这里，她的蹄子狠狠地拍了一下地面，神态既愤怒又无助，“活生生的猪！”

话音未落，阴阳法王当即跳脚：

“你这女人，可不要冤枉人，本座也是受害者，谁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变成猪比杀了本座还难受，本座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是！”

黑山大王插嘴道：

“说不准就是你们为了关押我们，用的手段，结果你们也中了招，毕竟人心难测”

“你说什么？”

闻言，徐卿瑄勃然大怒，抬起小猪蹄就要冲过来削他，登时五只猪乱作一团。

“官欲天双手抱胸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几分疑虑。他始终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眼前活生生的五只小猪，终究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所以……是不是真的有诡异？”

粉白小猪徐卿瑄原本对骂的头猛地抬了起来，目光沉静又带着一丝疲惫。她的表情很认真，甚至带着些许严肃，“是真的。”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这一句简单的回答让官欲天脸色立刻变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强迫自己接受。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四处飘忽，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能让他安心，莫名的他感觉偌大的猪场有些冷。

“怎、怎么会？”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强作镇定却掩盖不了语气里的慌乱，“这些诡异的事，真的存在？”

徐卿瑄微微叹了口气，神情带着几分无奈和沉重。她慢慢走近，猪蹄轻轻点了点地面，声音低沉又冷静，“我们经历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阴阳法王和黑山大王的术法，根本不属于人间。他们用的，是诡异的力量……邪恶、阴毒、疯狂，甚至能颠覆生死。”

听到这里，官欲天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他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整个人僵硬得像块石头。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他下意识地搓了搓双手，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然而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你、你是说，这些东西还会……出现？”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像是在害怕听到更可怕的答案。

徐卿瑄的表情没有变化，依旧是那种深沉的冷静，但眼底似乎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只是点了点头，肯定道：“会！而且，它们从未消失过。”

这一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官欲天的心头。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慌乱，脑海中突然莫名的浮现出昨晚的那一幕，不由得浑身一个颤栗，他赶忙道：“那我们怎么办？”

空气中一时间只剩下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而徐卿瑄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给他时间消化这残酷的现实。

官欲天就那样注视着她，满眼焦急，其他四只小猪面面相觑，空性和邱正更不知如何开心，毕竟已经死了那么多人。

许久，终究还是徐卿瑄开口，一句话便让官欲天如坠冰窟：

“寻常人若遇见诡异，只有，死”

官欲天闻言，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猛地他想到了什么，一把蹲下急忙问道：

“可是，你们不是能杀死诡异吗？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我如果修炼了你们的秘籍，也就可以杀死诡异了？”

“是不是”

“是不是？”

“你说话啊？”

焦急之下，他抓住徐卿瑄用力摇晃着。

“还是老衲来为施主解惑吧”

憨憨小猪空性脱口而出，便是骇人听闻：

“这世界，没有神明”

“人类，也没有力量”

霎那间，官欲天瞠目结舌，下意识反驳：“可是你们........”

空性嘴角微微扬起，却没有一丝愉悦的情绪，那笑容里满是自嘲与无奈。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要将胸中所有压抑的情绪一并吐出。他看向阴沉的远方，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冷漠到近乎绝望的淡然：“只有诡异，才可以杀死诡异。”

接着，他的目光缓缓转向邱正和徐卿瑄，双眼布满血丝，仿佛历经无数绝望与挣扎。他的嘴角动了动，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般的惨淡：“至于我们……”

他的声音陡然一顿，停留在喉咙里。此刻，空性与邱正、徐卿瑄对视了一眼，那一瞥之中，包含着无数复杂的情绪：不甘、恐惧、释然，还有一种对命运无能为力的绝望。他们的眼神短暂交汇，却仿佛将生死都看穿了。

终于，空性惨然一笑，声音低哑，仿佛每一个字都压得心头滴血：“不过是一堆容器，最终难逃尸化诡途。”

这句话刹那让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简短的一句话，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语气中蕴含的冰冷与绝望让人不寒而栗。

官欲天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脸上的表情从错愕渐渐变成惊恐，嘴唇颤抖着，喃喃重复着那句话：“尸化……诡途？那岂不是，我们注定要死？”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音，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他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自己的衣襟，眼神慌乱地扫视四周，像是试图寻找一丝生的希望。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变得急促，甚至有些紊乱。

“这……这怎么可能？”官欲天摇着头，像是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定……一定还有办法，对吧？！”他的声音拔高了些许，带着一种近乎希冀的语气看向空性和其他人。

然而，空性只是沉默，低垂着眼睑，他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再看官欲天一眼。徐卿瑄站在一旁，表情冷漠，但嘴角抿得紧紧的，眼底却藏着隐隐的悲痛。邱正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我们，还在战斗！”

恰在这时，漆黑小猪黑山大王站在一旁，满脸的轻蔑与不屑。他那圆滚滚的身躯随着放声大笑颤抖不停，浑身的黑毛在灯光下反射出油亮的光泽：“哈哈哈！小子，识相点吧！现在跪下来求我，我黑山大王今天心情好，说不定日后还能饶你一命！”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戏谑与狂妄。那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是在尽情欣赏官欲天的狼狈。他得意地扬起短短的猪蹄，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然后，

官欲天脸色顿时一沉，原本因为绝望而低垂的眼神骤然一亮，仿佛一团怒火被点燃。他双拳紧握，指节发出清脆的“咔咔”声，额头青筋暴起，满脸通红。他猛地回头，盯住黑山大王，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黑山大王依旧不以为然，摆了摆猪蹄：“怎么？我说让你识相点！你一个快死的人，能奈我何？哈哈哈......”

下一刻，官欲天怒吼一声，猛地扑向黑山大王。他动作极快，像一头猛兽一样冲了过去，双手一把抓住黑山大王的后腿，将他整只猪倒提起来。黑山大王瞬间慌了，脑袋朝下，两只小蹄子乱蹬，尖声叫道：“哎哎哎！放开我！干什么！你疯了吗？！”

但官欲天已经彻底被愤怒吞噬了，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猛地将黑山大王甩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像发泄似的抡起拳头，对着黑山大王狠狠砸了下去。

“叫你狂！叫你嚣张！让我识相？我让你识相！”

每打一拳，官欲天都怒吼一声，声音震耳欲聋。他拳头落下时，带着风声，打得黑山大王皮肉颤动，惨叫连连。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大爷，我错了！”

黑山大王拼命挥舞着短小的猪蹄求饶，满脸痛苦，猪鼻子都被挤得变形，嘴里不断发出哀嚎，声音里满是恐惧和后悔。

然而官欲天根本不理会，继续发泄着自己的怒气。他的拳头越打越重，神色越来越舒畅，原本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释然的表情。随着黑山大王的惨叫声渐渐弱下来，官欲天的嘴角也微微翘起，眼中那抹阴郁逐渐被明亮取代。

终于，官欲天停下了手，喘着粗气，站直了身子。他随手将黑山大王扔到一边，像扔一块破布似的，语气冰冷地说道：“下次再敢装13，老子直接把你炖了！”

黑山大王摊在地上，一动不动，鼻孔里喘着粗气，小眼睛里满是委屈和害怕。他不敢再出声，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而官欲天拍了拍手，活动了一下筋骨，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环视四周，原本压在心头的阴霾似乎随着这一顿发泄一扫而空。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哼，果然打一顿，舒服多了。”

徐卿瑄：....

邱正：....

空性：....

阴阳法王：.....

几人看向鼻青脸肿的黑山大王，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嘲讽。

“我想通了，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反正还轮不到我，我死之前，你们两个祸害一定会死我前面，至于你们三个，我会找时间送你们回去的”

闻言，徐卿瑄三人眼前一亮：

“多谢施主”

“谢谢”

“不客气”

一旁阴阳法王两人万念俱灰，然而官欲天没空搭理他俩，转身从工具台上抄了一把钳子，五只小猪见状，连连后退。

“你....你想干嘛”

“就是，你可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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