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冰与火之歌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凛冬学院的入门课程也终于画上了句号。

这段时间里，阿尔除了学习魔法知识，也渐渐适应了学院的生活。

他认识了许多新朋友，有和他一样出身豪门的贵族子弟，也有来自平民家庭却拥有着过人天赋的魔法天才。他们一起上课，一起练习魔法，一起在学院的图书馆里阅读那些古老的魔法典籍，也一起在学院的餐厅里分享美味的食物和有趣的故事。

魔法理论、魔法历史、魔法地理、魔药学、炼金术基础……一个月下来，这些基础课程，已经让阿尔对魔法世界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同时也让他对魔法充满了更加强烈的渴望。

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今天是所有一年级新生选择自己魔法系和导师的日子。

……

“阿尔，想好要选哪个系了吗？”薇薇安坐在阿尔床边，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发梢，柔声问道。

自从上次阿尔被那群高年级男生欺负后，薇薇安简直把弟弟宠上了天。她不仅时常溜到阿尔宿舍帮他整理房间，还变着花样地送来各种美味糕点。

当然，偶尔也少不了“监督”一下，免得自家弟弟被哪个“不安分”的姑娘拐跑了，尤其是那个热情似火的红发小辣椒——伊芙琳……

阿尔抬起头，目光坚定如星辰，“姐姐，我已经决定了，我要选……冰系魔法！”

一个月的学习，他已经对魔法有了初步的认知。他发现，冰元素那股清冽纯粹的力量，总能与他产生奇妙的共鸣，让他深深为之着迷。

薇薇安不禁颦起眉头，透出一丝担忧，“真的决定了吗？可要想清楚哦，这不是儿戏。”

“嗯！决定了！”阿尔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的光芒仿佛比冬日的冰雪还要耀眼。

“好样的，我的弟弟！”薇薇安释然一笑，“姐姐相信你，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冰系魔法师！”

……

午后的阳光透过凛冬学院古老的穹顶，为主教学区的广场铺上一层金色。数千名一年级新生汇聚于此，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躁动和紧张，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审判——导师选择。

对魔法学徒们而言，冰心校区无异于一座神圣的殿堂，古老而神秘，蕴藏着天际省最强大的师资力量、浩如烟海的魔法典籍以及取之不尽的魔法资源。

“姐姐，你说我们会遇到什么样的导师？”阿尔好奇地四处张望，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一丝忐忑。

“放心吧，”薇薇安轻轻拍了拍阿尔的肩膀，“凛冬学院的导师都是一时之选，尤其是冰系魔法师，他们严谨认真，一定会对你倾囊相授的。”

话音刚落，广场上空的传送阵便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每闪烁一次，便意味着几位导师降临。原本喧闹的广场也随着光芒的闪烁逐渐安静下来，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传送阵的光芒此起彼伏，率先抵达的是几位5、6级的低阶导师，他们负责挑选天赋一般的学生。

“克里斯·艾伦！”

“到！”

“莉莉娅·安德森！”

“到！”

被点到名字的学生一个个如释重负，带着兴奋和忐忑，跟随在导师的亲传弟子身后，穿过传送阵，前往各自的魔法塔。

随着传送阵最后几次闪耀，冰心校区所有在校导师全部到齐。他们大多身着样式简洁却做工考究的魔法长袍，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强大的魔力波动。每位导师身后都跟着几名神色恭敬的亲传弟子。他们神情肃穆地站在广场中央，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台下的新生，仿佛要看穿每个人的内心。

巴鲁克也混在导师人群中，他的身材在众多高大挺拔的魔法师中显得格外“敦实”，那身做工精良的暗红色魔法长袍，也遮掩不住他圆滚滚的肚子。他不安地搓着手，时不时地偷瞄那些实力强劲的老前辈，生怕被他们看穿自己那点“小心思”……

与那些7级、8级的高阶导师相比，只有6级的巴鲁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巴鲁克导师，很紧张？”薇薇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巴鲁克身旁，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呃……有、有一点。”巴鲁克尴尬地挠了挠几根稀疏的头发，“第一次参加这种抢人大战，感觉像是要上角斗场一样……”

“哈哈！您可是大名鼎鼎的巴鲁克导师啊，还用得着紧张？”薇薇安笑着打趣道，“我听说，好多贵族小姐挤破头都想成为您的学生呢！就因为您制作的那些美容魔药效果特别好！”

巴鲁克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道：“哪、哪里，我就是随便做做，没想到那些小姑娘还挺喜欢……”

“放心吧，”薇薇安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有那些贵族小姐和我的支持，我弟弟这个超级天才……今天您老人家可是稳操胜券啊！”

“原来……是这样啊……”巴鲁克恍然大悟，同时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有些多余了。他美滋滋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仿佛已经看到一堆魔法源石和珍稀材料朝自己飞奔而来。

然而，广场上的气氛，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轻松……

高级导师们一个个不动声色，但却暗流涌动。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或者利用魔法传音，进行着无声的交流。他们当然知道“阿尔·布朗”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

“超级天才”！

“圣域种子”！

“未来之星”！

谁都想把他收入门下，让他成为自己的骄傲，更重要的是，这位天才弟子，未来如果能够晋升到圣域，甚至更高的境界，他就有可能，为这一系，开创出前所未有的高阶魔法，甚至是……圣域魔法！

魔法师的晋阶，在圣域之前，主要取决于精神力的强弱，不同系别的魔法亲和力，只是影响了他们的战斗力而已。所以，哪怕一位火系天才，拥有着水系魔法的超级天赋，只要他不去参加位面战争，那么，这额外的天赋，对他魔法修炼的影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圣域境界，是一个分水岭。到了圣域，魔法师对魔法的领悟，将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这时候，他们的魔法亲和力，将会直接影响到他们所能创造的魔法！

比如，一位冰系圣域魔法师，他如果还拥有着火系魔法的天赋，那么，他就可以将两种魔法融合在一起，创造出冰火复合型的圣域魔法！这在魔法领域，将会是一项前无古人的创举，足以让他名垂青史！

想到这里，导师们看向阿尔的眼神，都不禁多了几分炙热和……势在必得。

而这一切，都在符文系主任奥利弗·埃文斯的掌控之中。他环顾四周，高声宣布道：“导师选择，现在开始！”

他话音刚落，原本窃窃私语的广场顿时鸦雀无声，只有魔法元素在空气中微微波动，预示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高级导师们气定神闲地落座，身后的亲传弟子们则立刻取出羊皮卷轴和特制魔法笔，准备记录即将加入师门的幸运儿。

广场中央，新生们一个个紧张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他们有的低头盯着地面，有的则四处张望，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焦虑。然而，他们的目光最终都会回到那些高深莫测的导师身上。

毕竟，今天的选择，决定的是他们未来数年，乃至一生的魔法之路。

按照惯例，导师们通常会先从那些资质一般的学生开始挑选，然后再逐渐提高门槛，最后才轮到阿尔这些万众瞩目的“香饽饽”。

广场上的学生，越来越少，导师们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这个学生，我要了！”

“不行，他的水系亲和力更强，应该加入水系！”

“一边去，你一个土系魔法师，跟着凑什么热闹？！”

……

有时，为了争夺一个潜力不错的学生，甚至会有两、三位导师同时站起来，吹胡子瞪眼地互不相让，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都给我住手！”符文系主任奥利弗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浑厚的嗓音如同炸雷一般响彻整个广场，那些正在争执不下的导师们立刻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个个僵在原地，面面相觑。

“咳……”奥利弗清了清嗓子，“既然大家意见不一，那就让学生自己选择吧！”他指了指那些还没有被选中的学生，“想去哪个系，自己说！”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广场上只剩下不到十个学生了。阿尔和薇薇安站在最中央，已经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导师们此刻也收敛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势，一个个堆起和蔼的笑容，试图用最“亲切”的态度来吸引阿尔的注意。然而，隐藏在他们和善笑容背后的，却是毫不掩饰的渴望和野心。

“阿尔啊，来冰系吧！”冰系导师老吉尔斯率先打破沉默，他一把拍在身旁的冰雕上，那冰雕顿时寒气四溢，瞬间化作一头栩栩如生的冰霜巨龙，“我可以教你最强大的冰系魔法，让你成为凛冬的掌控者！”

“呵，冰系魔法虽然强大，但未免太过冰冷死板！”雷系导师老巴特不屑地撇了撇嘴，只见他随手一挥，一道刺目的闪电便在他指尖跳跃，照亮了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只有雷系魔法，才配得上你那惊人的天赋！加入我们吧，我会让你掌控雷霆之力，成为这片大陆上最耀眼的新星！”

“两位导师，你们都错了！”风系导师优雅地站起身，她的声音如同春风般温柔，“阿尔，只有风系魔法，才能让你的天赋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来吧，加入我们，我会将你培养成一位优雅而又强大的风之行者！”

眼看着几位高阶导师就要吵得不可开交，一直沉默不语的巴鲁克终于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由于动作太过剧烈，差点把自己的椅子都给撞翻。

“喂喂喂，你们还要不要点脸了？！”他涨红了脸，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明明是我先看上阿尔的！”

“巴鲁克导师，你也太‘自信’了吧？”风系导师掩嘴轻笑，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就凭你，还想和我们抢弟子？”

“谁说我抢不过你们了？！”巴鲁克不服气地梗着脖子，“我……我可是……有‘秘密武器’的！”

眼看导师们的争吵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甚至有几位脾气火爆的已经开始撸袖子，广场上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冰系老法师艾萨克，突然眉头一皱。他不动声色地低头看了一下左手的戒指，那枚看似古朴无奇的戒指，此刻却突然发出诡异的红光，让他的瞳孔都不禁微微收缩。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那个……我突然想起我的实验室里，还有一个魔法实验没有完成……”艾萨克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阿尔同学……就让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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