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来自『忒斯狄克』

　　下午的高空中，两轮太阳在光影的变幻中，渐渐地贴在了一起，如胶似漆，似仿佛是两只巨兽在彼此厮杀扯割。

“喂天安，都要测试了天明人呢？”

“不知……我……我打个电话。”

“肃静。”

双日下，一身劲挺的黄绿色野战装，如沙漠中的胡杨挺立。他手提长枪

军帽下头，是个典型的国字脸板刷头，是个中年人，并不帅气，属于那种脱掉军装走在大街上根本认不出来的人。

他的身前，是两个二十来人的方阵。

“各个班级呈一字队列排开，从左往右依次一二报数，报到二的同学移到下一个班级里，各班班长——”

他叫林海音，名字有些女性化，却也丝毫无法掩盖他是个少尉的事实。

虽说比起姜芜，甚至于比起季司长都低下了3级，不过在后方，这个年纪也确实是难得了。

林海音此行有两个任务。

其一是作为主考官监考。

其二便是出校门。

真正去战场上走上那么一遭。

灵感足足有78%的他，确实因为各种处理教会组织的杂事，已经在池境停留太久了。

收起卫星电话，林海音忽得发现队伍前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穿着身老式羊皮裘的小老头。

凭着三年来跟“他们”斗得出生入死的直觉，林海音第一时间拔出了腰间的短刀，试探道:

“……你是？”

“老校长来给兄弟们助威了。”

“玉校长好。”

听到学生们的称呼，。

林海音的脸色由紧张转向了淡笑着，微笑着问道，而手中的刀，已经默默地转到了反手握持。

“老先生你是来？”

因为反手，出刀更快。

羊皮裘老头是个哑巴，视力不好，没说话。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把手头的白色吊坠，递给了队尾的一个子不高的女孩。

老校长安慰式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摇晃着脑袋撑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

临走前，他还沉闷地拍了下他带星的肩章。喉咙里支支吾吾的，没说什么，又拍了一下，重了些。

……讲个笑话，这个哑巴曾经还是个顶级言灵师，战友死光光的那种。

……

盒子是个正方体，不大，长宽高都只有5厘米左右。拿到它的女孩叫季笑桐。

特殊班二班的班长。

她家，只有两个灵者，她和他爹。

而她爹叫——季司长。

一时间……整个操场，静了下来。

女孩抱着骨灰，瘫坐在草坪上，

“林考官，您应该有其他的任务吧。”

“对。但，你应当有缓测的权——”

“302班，应到28人……”

“——权利。”

“实到28人——”

“希望你这不是临终前的故作坚强。”

“不是。”

“这样的人，我见过不只一个。”

“不是。”

啪啪——

林海音望着强撑起身子的女孩，鼓了鼓掌，扭过头去，数完了人，正好28个，翻开花名册在二班的表头画上了勾，端着笔思索了几秒，试探性地反问道:

“你是否能为你的言论做出保证？”

“可以。”

等话问完，他便没敢再看她。

还是这么一句话:

——这样的人，我见过不只一个。

“好。301的班长……许天安是哪位。”

“我……”

“身体有问题？”

“没……没有。”

“那说话怎么慢吞吞的，算了，这是你们自己的事，班里的人点到了吗？”

“可以……等一下吗。”

“怎么了？”

“302班，应……应到29人。”

“实……实到26人。”

“他们……”

“他们？”

“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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