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校园暗流

　　晨光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窗洒落时，林小蔓正踮脚把《有机化学》塞回书架。铜钱项链在她锁骨处微微发烫，徐婉消散前那句警告像根刺扎在心头。身后传来窸窣声，顾青玄的阴司法袍擦过书架，昨夜被腐蚀的破洞处露出小片结痂的皮肤。

第三实验室的准入许可。他递来张青铜色卡片，上面用血渍画着分子结构图，今早在化学系公告栏发现的。

卡片背面印着校徽，和普通实验课通行证别无二致。林小蔓突然想起什么，拽着顾青玄冲向教学楼。早课前的走廊挤满学生，穿JK制服的女生们正围着布告栏叽叽喳喳——本该贴着月考成绩单的位置，现在钉着二十余张相同的青铜卡片。

让让！学生会查违禁品！林小蔓掏出风纪委员袖章，趁机扯下所有卡片。某个瞬间她似乎看到徐婉的导师站在走廊尽头，但定睛时只剩个捧着保温杯的秃顶教授。

顾青玄突然按住她肩膀：你闻到了吗？

飘满煎饼果子香气的空气中，混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顺着气味追到男厕所，最里侧隔间的门板正在剧烈震动。林小蔓踹开门时，篮球队长张志明正蜷缩在马桶上呕吐，吐出的黑水里蠕动着透明蛞蝓。

他昨天在D区书架值日。顾青玄用符纸封住隔间，蛞蝓碰触到黄纸立刻汽化，有人在批量制造载体。

张志明突然抓住林小蔓的手腕：储物柜...化学社的储物柜...话音未落，他校服袖口钻出肉管状触须。顾青玄的镇魂锁刚要落下，广播突然响起：请风纪委员林小蔓同学立刻到教务处——

教务处空调开得极冷。林小蔓摩挲着铜钱项链，看教导主任往茶杯里扔进三颗枸杞：最近有学生反映，你在图书馆闭馆后滞留？

整理档案室旧资料。她面不改色地撒谎，余光瞥见主任后颈有块青斑。当对方俯身取文件时，那青斑突然睁开成第三只眼睛。

林小蔓抄起保温杯泼过去。滚烫茶水接触皮肤的瞬间，整间办公室响起高频蜂鸣。主任的脸像融化的蜡烛般塌陷，身体却以诡异角度扑来。她撞碎玻璃窗跳出去时，看见顾青玄正在操场边和化学社成员交谈——那些学生后脑都连着若有若无的血色丝线。

黄昏的社团招新会上，林小蔓咬着奶茶吸管观察化学社摊位。穿白大褂的学姐正在演示魔术：她往烧杯里滴入试剂，液体立刻浮现出围观者的脸。这是我们研发的记忆提取术。学姐笑着递来试饮装，要尝尝看吗？

杯沿触到唇瓣的刹那，铜钱项链突然灼伤皮肤。林小蔓假装手滑打翻杯子，液体在地面腐蚀出人脸形状的坑洞。她倒退着撞进某个胸膛，抬头正对上顾青玄紧绷的下颌线。

别回头。他声音压得极低，整个化学社的人都在看你。

他们假装亲密相拥穿过人群，实际是顾青玄用阴司法袍罩住两人。林小蔓数着心跳声，直到被带进校医室隔间。校医递来碘伏时，她注意到对方白大褂下露出截青铜色卡片。

今晚十点，实验楼地下。校医突然用徐婉的声音说道，随即恢复常态：伤口不要碰水哦。

夜幕降临后的校园依旧热闹。啦啦队在操场排练，天文社在顶楼架设望远镜，而林小蔓正蹲在实验楼通风管里。当顾青玄掀开地下室的检修盖时，上百个培养舱在幽蓝灯光下闪烁，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与真人无异的躯体——最新那具赫然是今早消失的张志明。

欢迎参加第三实验。阴影里走出二十余名师生，他们后脑的血色脐带在空气中飘舞，来成为永恒校园的一部分吧。

顾青玄的镇魂锁化作长鞭横扫，最先冲来的三名学生突然僵住——他们太阳穴都钉着林小蔓甩出的铜钱。趁这空隙，两人退到环形控制台前。林小蔓突然瞪大眼睛：控制面板上贴着张泛黄照片，1998届毕业生合影里，年轻版的教导主任站在徐婉导师身旁。

抓住那个判官！主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女学生留着做新载体！

顾青玄扯开衣襟露出完整判官刺青，古老符文在黑暗中发出血光。当第一个培养舱爆裂时，林小蔓看见液体里浮出半张青铜面具——那花纹与她铜钱上的判官纹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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