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真相渐明情难藏

　　苏野离开顾佳那儿，并没有真的走远。

那条“他们并非你所想的那样”的神秘信息，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头。

游戏开始了？

呵，对他来说，这游戏早就开始了，只是对手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站在了牌桌上。

他没回自己那临时的窝，而是找了个能俯瞰城市夜景的咖啡馆顶楼露台。

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得他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

他没点咖啡，只要了杯冰水，指尖在冰冷的玻璃杯壁上无意识地划过，留下浅浅的水痕。

“系统，给我分析一下最近所有关于‘顾佳茶厂’负面舆论的源头，IP地址，发帖习惯，关联账号，所有能扒出来的东西，都给我列出来。”苏野在心里默念。

【叮！

「影视全能系统」正在为您分析……数据筛选中……关联性匹配中……】

系统面板在苏野的视网膜上快速滚动着，无数的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普通人看一眼估计就得晕过去，但对苏野来说，这比看懂那些冗长的剧本台词容易多了。

他不需要懂那些复杂的代码或者网络协议，系统厉害就完事儿了。

他只需要看结果。

【分析完毕！

根据IP聚集地、发帖时间规律、用语习惯及账号关联性分析，92.7%的负面信息指向同一源头：‘清韵茗茶’网络营销部门雇佣的水军团队。

主要攻击手段为：捏造茶叶质量问题、散布创始人私生活谣言、恶意差评刷单。】

系统界面上甚至弹出了几个核心水军头目的虚拟头像和基本信息（当然是系统通过大数据推测的，真实性待考，但方向绝对没错）。

“清韵茗茶？”苏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不出所料，同行是冤家，古人诚不欺我。

这帮孙子，玩阴的是吧？

以为躲在键盘后面就天下无敌了？

他妈的，手段这么低级，简直是对他智商的侮辱。

想当年他在《荣耀》世界里，带着乔晶晶打排位，遇到的那些喷子、演员，哪个不比这帮水军技术含量高？

这简直就是青铜选手妄图挑战王者，连装备都没出对。

“行，知道了。”苏野意念一动，关闭了系统面板。

真相大白，过程甚至有点……索然无味。

他还以为是什么隐藏的大boss，结果就这？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敢动他苏野看上的人（虽然还没完全到手）和她的事业，那就得做好被拍死的准备。

他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顾佳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那头传来顾佳略带疲惫但依旧清亮的声音：“苏野？你……事情办完了？”

“嗯，差不多了。”苏野语气轻松，带着一丝戏谑，“给你看个好东西，你在家吗？方便的话，带上你家那位‘艺术家’，我过去一趟。”

半小时后，苏野已经坐在了顾佳家的客厅里。

许幻山也在，脸色看起来有些复杂，但还是礼貌地给苏野倒了杯水。

顾佳则显得有些紧张，她能感觉到苏野这次出去，似乎真的找到了什么关键线索。

苏野也不卖关子，直接将手机连接到客厅的投影仪上，屏幕上瞬间出现了系统整理好的报告，简洁明了，直指核心。

“喏，你们看看。”苏野指着屏幕上“清韵茗茶”那几个大字，“这就是最近一直给你们茶厂泼脏水的幕后黑手。一家叫‘清韵茗茶’的竞争对手，看你们势头太猛，坐不住了，找了帮网络‘特种兵’，也就是俗称的水军，在网上带节奏，黑你们呢。”

他指着那些IP地址分析、发帖时间规律、甚至还有几个疑似水军头目的社交媒体账号截图（当然是打了码的），“手段挺老套的，无非就是造谣、抹黑、刷差评三板斧。没什么技术含量，但确实挺恶心人。”

顾佳和许幻山凑近屏幕，仔细看着那些证据。

顾佳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先是震惊，随即转为愤怒，最后定格成一种恍然大悟的释然。

原来是这样！

她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负面评论来得那么集中，那么有组织性。

“清韵茗茶……我跟他们打过交道，他们的老板……心胸确实不怎么开阔。”顾佳咬着嘴唇，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她之前还只是怀疑，现在被苏野直接把证据甩在脸上，那种感觉，就像是憋了很久的一口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许幻山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看看屏幕，又看看旁边气定神闲的苏野，张了张嘴，半晌才憋出一句：“苏总……你，你这是怎么查到的？这么快？”

这速度，比特警破案还快吧？

简直神了！

许幻山心里对苏野的看法，又一次被刷新了。

这家伙，不仅有钱有势，手腕还这么硬，查东西跟玩儿似的。

之前觉得他有点轻浮，现在看来，那叫自信，那叫底气！

甚至……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顾佳，看到她望向苏野的眼神，心里那点残留的不舒服，突然就淡了很多。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苏野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副“哥就是这么厉害，别问，问就是天赋异禀”的表情，“对我来说，查这点东西，小事一桩啦。”

他这副略带嚣张的样子，搁别人身上可能就是装逼，但放在苏野身上，配合他刚刚展现出的雷霆手段，就显得格外……有魅力。

至少顾佳是这么觉得的。

她看着苏野，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那双总是带着点戏谑和霸道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一种让她心安的光芒。

这个男人，就像是突然闯入她生活的一道强光，不仅照亮了她事业上的困境，似乎也……照进了她心里某些幽暗的角落。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脸颊也微微发烫。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

但那眼神里的温度，那份难以言喻的依赖和……爱意，却像墨滴入水，悄然扩散，连空气都仿佛变得有些黏稠和暧昧。

这一切，并没有逃过客厅里另外两个人的眼睛。

许幻山默默地看着顾佳那不自然的动作和微红的耳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有点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他知道，自己和顾佳之间，那道裂痕已经大到无法修补了。

他曾经试图挽回，但他的背叛，他的幼稚，早已将顾佳推远。

而苏野的出现，更像是一个催化剂，加速了这个结局的到来。

他看着顾佳望向苏野时，那种他从未在她眼中看到过的、混合着崇拜、依赖和倾慕的光芒，忽然觉得，放手或许是对所有人都好的选择。

他给不了顾佳想要的，而这个苏野，看起来……似乎真的能给。

他端起自己的水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却尝到了一丝苦涩。

罢了，就这样吧。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王漫妮正和钟晓芹约在一家精致的咖啡馆里。

王漫妮搅拌着杯子里的拿铁，眼神有些飘忽。

她刚刚收到了顾佳的消息，简单说了下苏野查到幕后黑手的事情，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轻松和……难以掩饰的对苏野的欣赏。

“你说什么？苏野查出来了？这么快？”钟晓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玛奇朵差点洒出来。

“我的天，他到底是干嘛的啊？也太神了吧！我还以为得报警，然后等好久呢。”

“谁知道呢。”王漫妮耸耸肩，语气有些复杂，“反正，他不是一般人。顾佳……好像真的陷进去了。”

“陷进去？”钟晓芹眨了眨眼，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你是说……顾佳和那个苏野？他们……”

“嗯。”王漫妮点点头，看着钟晓芹，“我上次去茶厂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顾佳看他的眼神，哎呀，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你懂的。以前她看许幻山，是那种妻子的眼神，虽然也有爱，但更多的是责任和习惯。但她看苏野，那眼睛里有光，亮晶晶的。”

王漫妮想起那天在茶厂，苏野和顾佳站在一起讨论事情的画面，男的俊朗挺拔，带着点玩世不恭的霸气，女的独立干练，却在他面前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柔软。

那画面，该死的和谐。

她心里不是没有过一丝波澜。

毕竟，苏野这样的男人，多金、有能力、还长得帅，对任何女人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但她也清楚，自己和顾佳是闺蜜，而且，她能感觉到，苏野的眼里，只有顾佳。

那种专注和势在必得，让她望而却步，也让她……选择祝福。

“真的假的？”钟晓芹听得入了迷，小口嘬着奶泡，“那许幻山呢？他知道吗？”

“估计……知道也只能憋着吧。”王漫妮叹了口气，“他们之间本来就有问题，许幻山自己也不干净。现在这样，对顾佳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钟晓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勾勒出苏野的形象。

她没见过苏野本人，但听王漫妮和顾佳提过几次，每次都伴随着惊叹和好奇。

现在看来，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爽文男主照进现实啊！

又帅又能打，还这么神秘……她舔了舔嘴唇，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挠痒痒。

这个苏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真想……见识一下。

就在王漫妮和钟晓芹讨论得热火朝天，顾佳和许幻山心思各异，苏野则准备部署下一步，好好整治一下那个“清韵茗茶”的时候——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了。

苏野和顾佳、许幻山都愣了一下。这么晚了，会是谁？

顾佳起身，疑惑地走向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随即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她回头看了看苏野，又看了看许幻山，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让苏野也挑了挑眉。

竟然是她。

苏野刚放下水杯，准备给“清韵茗茶”这帮跳梁小丑一点颜色瞧瞧，门铃就响了。

这大晚上的，谁啊？

不会是那帮水军线下真人PK来了吧？

他暗自好笑，琢磨着要不要露两手“专业技能”，教教他们什么叫真正的网络霸凌受害者反击战。

顾佳起身开门，脸上的表情比川剧变脸还精彩，从疑惑到惊讶，再到一丝古怪，最后定格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上。

她回头看了苏野和许幻山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猜是谁来了？

苏野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哪个狗仔闻着味儿来了吧？

这要是拍到他跟顾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明天的娱乐头条可就热闹了。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找个地方躲躲，就见顾佳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穿着件粉色的连帽卫衣，扎着个丸子头，看起来青春无敌，活像个刚下课的大学生。

不是别人，正是钟晓芹。

“晓芹？你怎么来了？”顾佳显然也有些意外，语气里透着一丝疑惑。

钟晓芹看到顾佳身后的苏野和许幻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顾佳姐，我……我来找苏野有点事。”她说着，目光转向苏野，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苏野似曾相识的光芒，那是一种……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和跃跃欲试的兴奋。

“苏野，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

苏野看着眼前的钟晓芹，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姑娘，该不会是……也看上他了吧？

他摸了摸鼻子，感觉这剧情走向有点不对劲啊。

这可不是他预想中的修罗场啊！

他下意识地看向顾佳，却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眼神复杂，意味深长。

“关于……茶厂的事情。”钟晓芹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神秘，“我想……我也许能帮上忙。”

苏野：“……”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脑子嗡嗡的，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裹挟着，身不由己地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旋转而去。

“聊聊？”苏野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好啊，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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