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老子不过了

　　吃过午餐，艾莲带着三个孩子来到村东口的墓园。此时的墓园上已经立起了很多简易的新墓……

简单的木质墓碑上刻着简单的名字，墓碑后则是简单的凸起。墓碑挨着墓碑，凸起接着凸起，每一座新墓的背后都藏着一个家庭的悲伤。

这是艾伦来到这个世界大半年，第二次参加这种葬礼了。仪式依然很简单，老乔尔念完悼词，村民为死者献上鲜花……

艾伦走到一座没有家属的墓地前，把手上的菊花放在墓前。他有些感伤，没有家属在墓前，就意味着……

艾伦站起身来，现在可不是感伤的时候。明天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自己也就躺在这儿了。

艾伦朝着老乔尔走去，准备问问他对目前情况的看法，毕竟村里谁也没有老乔尔见多识广。就在他刚要靠近老乔尔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却抢了先，小胖妞露丝抢先一步跑到了老乔尔跟前。

艾伦在不远处止住了脚步，他想看看这个新妹妹要弄什么幺蛾子……

“乔尔爷爷，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露丝略带胆怯地问道。

“当然可以！”老乔尔笑着点了点头。

苍天怜见，艾伦从没见过老乔尔这么温柔的笑容，老乔尔百分百是个萝莉控！

“‘天堂’在哪儿？”露丝一脸憧憬地问道。

“呃——你问这个做什么？”

露丝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回应道：“艾莲大婶告诉我，等我长大了就能见到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夏妮。可我刚刚问过索尔叔叔，他说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夏妮去了‘天堂’。我不想等到长大，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们。”

露丝面露难色，掰着手指继续说道：“我问了索尔大叔、基里大叔、萨特大叔、拉里爷爷、吉姆爷爷、艾莲大婶、安妮大婶、妮可大婶，可他们都不知道‘天堂’在哪儿。”

露丝抬头看向老乔尔，说道：“我…我听夏妮说过，乔尔爷爷你是村子里最最厉害的人。你一定知道‘天堂’在哪儿吧？”

老乔尔摸了摸露丝的脑袋，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天堂’在哪儿。”

“真的吗？”露丝又惊又喜，“那你告诉我好不好？”

“‘天堂’就是迈雅生活的世界。”老乔尔笑着解释道，“不过，只有听父母…嗯哼…大人话的乖孩子才能去到那里。”

“我很乖的！”露丝略显紧张地说道，“我听大人的话，每天都有好好吃饭……”

老乔尔笑了笑，接着从地上捡起1枚小石头，拿在手上，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老乔尔把小石头放到露丝的手中，故作严肃地说道：“这枚小石头已经被我施了魔法，你把它拿回家种在土里，每天浇一次水，等它开花的那一天，就会有人接你去‘天堂’了。”

“谢谢乔尔爷爷！”露丝郑重地接过小石头，然后高兴地跑开了。

艾伦趁机走上前来，略带疑惑地问道：“老师，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你都听到了。”老乔尔看了眼艾伦，“怎么可能？都是骗小孩子的把戏。”

呃——

刚才，艾伦听到爷孙俩的对话，还有种童话般的感动。现在，你个糟老头子，把我的眼泪还给我……

回过神来，艾伦又问道：“老师，我明天要去格林村了。”

“我知道，这本来就是我要求的。不仅你要去，夏隆那小子也要去。”

艾伦偷偷撇了撇嘴，说道：“老师，我想问问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我想不只是那些精英绿皮吧？”

“呵呵…你小子的脑子就是灵活！”老乔尔笑着说道，“对方的身份很可能是一名绿皮巫师，而且还是一名驯兽师。”

“绿皮巫师？”艾伦微微皱眉，“这有可能吗？”

“虽然绿皮成为巫师的几率很小，但是史书上确实有过这方面的记载。”老乔尔淡淡说道，“不过，他们的成长空间有限，最多也就是低阶巫师的水平。”

艾伦很是郁闷，连绿皮都可以成为巫师，自己这算怎么回事？

回过神来，艾伦又问道：“老师，你刚才说的驯兽师又是怎么回事？是巫师的一种吗？”

“是！”老乔尔轻轻点了点头，“更准确的说，是咒术师的一种。”

艾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是那种会驯兽术的巫师吗？”

“哦？你见识过驯兽术？”

“在从河口镇回村子的船上，看那位杰克船长用过。”艾伦解释道，“我还听见贝克大师和他说什么《临时契约》来着。”

“原来如此！”老乔尔轻轻点了点头，“不过，你说的那位杰克船长未必就是驯兽师。这么说吧，会驯兽术的不一定是驯兽师，但驯兽师一定会驯兽术。”

顿了顿，老乔尔继续说道：“常用的驯兽术一般能签订两种魔法契约，一种就是你刚才说的《临时契约》，另一种则是更进一步的《精神契约》，这两种契约大同小异，都属于平等契约。”

看了眼远处的人群，老乔尔又说道：“驯兽术还有一支奇特的分支，可以签订一种名为《灵魂契约》的东西。这种契约可以强行扭曲被契约者的意志，让对方为自己所用，这就是驯兽师的由来。”

顿了顿，老乔尔接着说道：“当然，这种契约的弊端也很明显。每下达一次扭曲意志的命令，就会消耗契约者相应的精神力。一旦契约者的精神力不足以压制被契约者的，那主从关系瞬间就会发生改变。”

听了老乔尔的解释，艾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老师，是谁开发了这种魔法？为什么弊端会如此明显？这似乎不像是巫师的作风吧？”

“这涉及到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老乔尔赞赏地看了眼艾伦，“这种魔法原本属于一群自称‘德鲁伊（迈尔文，意为神谕者）’的家伙，这种魔法在他们身上没有主从改变这一说。”

艾伦微微皱眉，接着又问道：“老师，原本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不在了吗？”

“不在了！”老乔尔轻轻摇了摇头，“目前公认的——只有精灵的杜丽妮一族和人族的格里菲斯一族还保留了部分德鲁伊血脉。”

咦——这两个名字，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老乔尔似乎看出了艾伦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杜丽妮是杜丽妮德文的王族，格里菲斯是格里菲斯魔法公国的公室。”

哦——难怪！

艾伦恍然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老师，你的意思是——驯兽师不敢乱用精神力，所以他们的本体都很弱？”

“你小子的脑子就是够灵活，这一说就说到了痛点，这也是我建议索尔主动出击最主要的原因。”老乔尔笑了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一旦契约主死亡，契约兽也会跟着死亡。”

艾伦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老师，听你刚才那么一说，成为驯兽师的条件貌似很苛刻，绿皮也可以成为驯兽师吗？”

“理论上应该不行，但如果是那样东西也许就可以！”

“什么东西？”艾伦脱口而出，不过刚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老乔尔看了眼艾伦，笑着说道：“以你小子的聪明，恐怕早就看出来我在找一件东西了吧？”

“呵呵……”艾伦傻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老乔尔叹了口气，“我要找的东西是人族大先知‘圣·博尔纳的传承’，简单来说就是‘圣·博尔纳’的遗产。”

“‘圣·博尔纳’是谁？”

“人族历史上有两位公认的大先知，一位是圣教会的圣女——艾尔莎·圣·米勒，另一位就是‘圣·福尔曼大帝’的老师、格里菲斯魔法公国的第一代大公——亚历克斯·圣·博尔纳。”

艾伦微微一愣，随即问道：“老师，你是怀疑那头绿皮得到了‘圣·博尔纳的传承’？”

“很有可能，不然无法解释一头绿皮为什么可以成为一名驯兽师。”老乔尔叹了口气，“‘圣·博尔纳的传承’对我很重要，即便是可能，我也要去看看。”

“如果那头绿皮得到了大先知的传承，我们还是他的对手么？”艾伦有点担心。

“你的担心很有道理。”老乔尔点了点头，“不过根据逃出来的人提供的消息，我判断出那头绿皮只有低阶巫师的水平而且还被《灵魂契约》所束缚，只要我们小心应对，对付他应该不难。”

“老师，你有多大把握？”

“七成！”

艾伦微微皱了皱眉，怎么才七成？

但转念一想，那帮绿皮肯定会报复，现在除了和他们拼命以外，自己这些人似乎别无选择……

艾伦咬了咬牙，语气坚决地说道：“老师，我想把寄存在你那的药剂和卷轴都拿出来！”

妹的，老子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