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趣的巫师

　　第二天一大早，艾伦就被基里叫醒了。刚好基里有事要去村长家里，就准备顺便把艾伦带过去，给村长索尔先打个招呼。

艾伦把10枚铜币揣在裤兜里，又从艾莲的手里接过2块作为午餐的面包，接着就跟着基里出了家门。

艾伦跟着基里来到村长家门口，刚好看到村长索尔送夏隆出门。

基里上前和索尔打过招呼，接着又寒暄了几句。当基里提到獠牙猪的事儿时，艾伦明显感觉到索尔的脸色难看起来。

基里似乎也意识到了索尔的脸色不好，识趣的话题一转，说起了艾伦学剑术的事，顺便拜托夏隆帮忙照顾下艾伦。

索尔脸色稍好，笑着表示没问题并叮嘱了夏隆。夏隆很是高兴有了同伴，当即表示会照顾好艾伦。

……

老乔尔的屋子在村东头，靠近迷雾森林的地方。

夏隆带着艾伦，从村里出发大约步行了10分钟时间，就来到了老乔尔的屋门口。

夏隆让艾伦在门口等着，他一个人则来到屋后的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一个抬腿就翻了进去。

一股浓烈的酒味儿瞬间扑鼻而来……

“这又是喝了多少？”夏隆轻轻嘀咕了一句。

接着，夏隆打开房门，让艾伦进了屋。

“老师，老师，快醒醒，我给你带了个学生来。”夏隆轻轻地推着老乔尔的背，试图叫醒醉酒的老乔尔。

老乔尔被摇醒了，不高兴地说道：“去去去，把昨天交给你的步法练500遍，别打扰我冥想。”

“知道了！”夏隆撇了撇嘴，“不过，老师，今天我给你带来个新学生。”

“新学生？”老乔尔不耐烦地瞥了眼艾伦，“让他把学费放那儿，你来教他基本剑术，别再来打扰我冥想。”

夏隆又撇了撇嘴，然后脸色微红地冲艾伦说道：“把学费放在桌上吧，1枚大铜币或者10枚铜币就够了。”

艾伦无语地看了看床上的老乔尔，他在考虑学习剑术这个想法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犹豫了一会儿，艾伦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掏出兜里的10枚铜币放在了桌上。

“出去吧，我教你基本剑术。”

夏隆是个小帅哥，五官比艾伦立体，身体也远比艾伦结实，今年10岁，比艾伦还大2岁。

夏隆认为自己需要尽到一个大哥的责任，所以他仔细地给艾伦讲解了基本剑法各个动作的要领和自己的心得体会。

基本剑法分为启手式与承转式。

启手式只有5招，刺、劈、撩、截、托。

不同启手式之间有1~5种不同的过渡招式，统称为承转式。

每个启手式与承转式都是从实战经验中总结出来的，追求简单实用，再配合基本步法，能发挥最大的对战效果。有史以来，能独创一门剑道流派的剑道大师，无不是对基本剑法有着深刻的理解和独到的体会。

夏隆把基本剑法中的启手式教给艾伦后，就留艾伦独自练习。他自己则按照老乔尔的吩咐，到一旁去练习步法了。

艾伦找了根木棍，就在老乔尔的屋前练习起了基本剑法。

“我刺！”

“我劈！”

“我撩！”

“我截！”

“我托！”

……

时间来到了正午，艾伦停下来休息，想着顺便把午饭解决了。

“你的剑术天赋不高！”一个慵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艾伦下意识向后望去，发现一位老头儿正坐在门边的地上看着自己，老头儿正是老乔尔。

艾伦微微失落，他昨天晚上有点小激动睡不着，躺在床上幻想过：自己是个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老乔尔跪着求着要收自己为徒。然后老乔尔还有个貌美如花的孙女，死皮赖脸的要嫁给自己……

哎——真是脑洞有多大，打脸就有多快！

短暂的失落后，艾伦收拾好心情说道：“没事儿…学到哪儿…算哪儿…我又…不当剑圣。”

“剑圣”这个词是在刚才来的路上，艾伦听夏隆说的，那是夏隆的梦想。

“剑圣？”老乔尔突然笑了起来，“小子，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作剑圣么？”

“不知道！”艾伦一边摇头，一边把自己的午餐拿了出来。

一共2块黑面包，艾伦递了1块给老乔尔。老乔尔也不客气，接过面包就吃了起来。

艾伦一边掰着黑面包，一边看着老乔尔不太文雅的吃相，这老头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老乔尔的年纪应该不小了，头发、眉毛、胡须全都白了，脸上也满是皱纹，身体感觉很消瘦。穿着脏兮兮的衣服，顺带着胡子、头发也是脏兮兮、油腻腻的。

“你是…剑圣？”艾伦觉得老乔尔的形象有点符合电视剧中那种归隐山林的世外高人。

“我是一名巫师。”老乔尔一边抖了抖衣服上的面包屑，一边扬了扬衣服上的金色纽扣。

“巫师…是什么？”艾伦好奇地问道。

老乔尔瞥了眼艾伦，然后平静地说道：“引导魔力来辅助战斗，具有这种力量的人就被称为巫师。”

“魔力…又是什么？”

老乔尔又瞥了眼艾伦，没有说话。只见他把最后1口面包放入口中，然后从衣兜里掏出1个烟斗和1个精致的铁制小盒，接着他又从小铁盒里拿出1根食指粗细的小棍放在手心处用力一握——“轰”的一声，小棍的顶端竟然冒出了小小的火焰。

打火机？

在艾伦诧异的目光中，老乔尔用小棍点上了烟，接着他又把小棍递给了艾伦。

艾伦放下手中的面包，小心地接过小棍，仔细看了起来。

小棍似乎是铁制品，但感觉上比铁略重一些，小棍身上还刻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

“我可以试试么？”艾伦问道。

老乔尔点了点头。

艾伦学着老乔尔的样子，把小棍握在手里轻轻一捏，但是却没有什么反应。

“用点力！”老乔尔提醒道。

艾伦点了点头，然后用力一捏——“轰”的一声，小棍顶端再次冒出了火焰。

“这就是魔力？”艾伦看着小小的火焰问道。

“这是‘火柴’。”老乔尔解释道，“混有秘银的铁棍上刻画了1个‘火焰术’铭文，通过施加外力触发这个魔法铭文。”

艾伦试着放松手上的力量，火柴上的火也跟着熄灭。艾伦再一用力，火又再度生起。艾伦对这个“异界版打火机”充满了兴趣，就这样来来回回玩得不亦乐乎……

“好玩么？”老乔尔抽了口烟，“你要是再这样玩儿下去，我可要收费了哦？”

艾伦偷偷撇了撇嘴，把火柴还给了老乔尔。接着，他又重新拿起了面包，一边吃着难咽的面包，一边想着刚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回过神来，艾伦转头瞥了眼老乔尔，这老头的侧面怎么越看越像“灰袍巫师甘道夫”？

定了定神，艾伦又把目光移向了老乔尔衣服上的金色纽扣——纽扣中间雕刻着图案，像是“一本书裹着一把剑”，纽扣边缘还有一圈类似文字的标记。

艾伦本想问问有关金色纽扣的事，却发现此刻的老乔尔似乎有些神伤，他只好识趣地闭上了嘴。

“咳咳…咳咳……”艾伦突然噎住了。

老乔尔被艾伦的咳嗽声惊醒，从呆滞中回过神来，随即伸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羊皮水袋。

艾伦会意，拿起水袋急匆匆喝了一大口。

“噗——”艾伦一口吐了出来。

这他喵的是酒啊，你倒是早说啊！

“这可是好酒！”老乔尔很是心疼，一把把水袋抢了过来。

就在这时，夏隆突然走了过来。只见他走到自己的包袱前，拿出1块面包和1块羊皮包裹递到老乔尔面前，然后恭敬地说道：“老师，这是父亲让我带给你的午餐。”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这小子的面包了。”老乔尔摆摆手，“你们俩分着吃了吧。”

说完，老乔尔就不在搭理人，独自一人慢慢喝起酒来。

夏隆接受了老乔尔的提议，自己留下了面包，把羊皮包裹递给了艾伦。刚好艾伦还只是半饱，便随手接了过来。打开包裹后，艾伦发现里面是1块烤肉。

这个世界的肉还是挺珍贵的。艾伦穿越过来3个多月，每个月吃肉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这还多亏了基里是个猎户，一般的农户人家只能吃些肉沫做的杂烩汤。

夏隆的父亲是村长，还是村里最好的猎户，情况应该比艾伦家要好，但也好不到哪去。夏隆虽然大方地把整块肉都给了艾伦，但仍然会时不时偷瞄一眼，这一切都被艾伦看在了眼里。

艾伦伸手去拿夏隆脚边的剑，哟——好沉，这剑恐怕得有5、6斤。

艾伦拿剑有些吃力，于是就冲夏隆说道：“剑…分开…一人一半。”

夏隆推脱不过，只得不情不愿地把肉分成两半，然后狼吞虎咽起来。

“口嫌体正直”，果然适用于任何地方。

吃完了午餐，老乔尔要考量夏隆的学习进度，便让艾伦在一边观摩。

烈日当空，热气伴随着尘土在空气中弥漫……

老乔尔随手拿起艾伦刚才用过的木棍，夏隆拿起随身佩剑，师徒二人南北而立，相互鞠了鞠躬。

这个世界的剑道比试还是挺有范的嘛！

“你小子没吃饭啊？你小子长的是绿皮脑袋么？你小子没有脚么？你小子学的东西都拉屎拉走了么？你小子……”

艾伦：“……”

夏隆似乎被骂急眼了，但他又没有老乔尔的嘲讽能力，只能卯着劲儿进攻，什么撩阴腿、插眼睛都招呼上了……

看着场上两师徒，艾伦感到仿佛有十万头羊驼从面前奔驰而过……

看了一会儿师徒俩的比斗，艾伦突然感到有些头晕。起先“划火柴”消耗了不少精神力，再加上又多多少少喝了点儿酒，经太阳这么一晒，酒劲都涌上来了。

艾伦打算到屋里去坐会儿。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看了眼正在场中比斗的师徒俩。

教练，我想退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