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周末

　　中午十二点，相对比昨天，格伦今天比阿翟醒的早了很多。

格伦的指尖触碰到卫生间门把手的瞬间，金属表面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他下意识缩回手，发现掌心沾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水龙头不知何时已经自动打开，水流在洗手池里打着诡异的漩涡，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

“怎么了？“杨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格伦猛地关上水龙头，镜面上凝结的水雾却在这时显现出几个歪斜的数字：3.17。他用力抹去水雾，转头对杨陈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事，忘记插水卡了。“

等格伦洗漱完时，阿翟也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适应这具身体。当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脸上时，格伦注意到他的瞳孔在强光下没有收缩——就像猫科动物一样保持着浑圆的形状。

“你们昨晚...“张伟欲言又止，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睡得很好啊。“阿翟伸了个懒腰，石膏手臂发出“咔啦“的轻响，“就是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我们在一个永远走不出去的学校里......”

下午两点的阳光本该炙热，但众人走出校门时，却都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南禅街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投下的影子像无数伸展的手指。

“你们有没有觉得......“张伟搓了搓手臂，“今天街上人特别少？“

确实，往日熙攘的商业街此刻空荡荡的，只有几家店铺还开着门。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独自在街角跳格子，她的影子在阳光下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

当众人经过一家药店时，玻璃橱窗突然“啪“地一声出现蛛网般的裂纹。阿翟停下脚步，盯着橱窗里自己的倒影——那个“他“正在诡异地微笑，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你们看这个。“暴躁老哥突然指着自己新买的苹果手机，“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有30度这么热啊，可是现在没感觉有那么热哎？“

“不热吗？还是很热的啊。”阿翟眯着自己的小眼睛看向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妈的，今天穿的这身有点黑了。”

格伦指着对面的冰粉店对阿翟说道，“走不走吃冰粉。”

“走。”阿翟说着，回头看向剩下的3212成员，“我跟格伦去买冰粉了，你们买什么吃哎？”

杨陈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我们还没想好，跟你们过去看看吧。”

3212众人走在路的中间，形成一道人墙。其中年纪最大的就是阿翟，大家伙基本上都会听取他的意见；杨陈和格伦和他都属于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地方千里迢迢过了的老乡；暴躁老哥也只是在游戏里暴躁些，平常时不时和宿舍长讨论钓鱼技巧。

暴躁老哥和钓鱼佬站在离他们最近的垃圾桶旁，一勺一勺的挖着甜滋滋的冰粉往嘴里送。张伟带着杨陈在一旁打量着店里的麻辣兔头。

“卖冰粉的这个碗也太下了吧，还卖我十块钱，好黑啊。”暴躁老哥将盛冰粉的碗丢进垃圾桶后不自觉地咂了咂嘴。

钓鱼佬一边晃动身体一边抖着腿说道，“物以稀为贵，你的细品，慢慢地品。”他指着三点钟方向的格伦说，“你看那个家伙，买二十块的炒酸奶，我敢肯定分量和我们这十块钱的冰粉差不多。最起码冰粉里还有水果勒，炒酸奶里不见得是真的牛奶。”

格伦蹲在地方，抚摸着炒酸奶店里溜出来的小猫。他时不时地回头看向朋友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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