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灯下的雏菊

　　时臣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日本还是一片乱。

一些老师上课时也总会哀叹“亡国了啊”。

时臣并不关心。

他那时在意的，只有一个女孩。

晓萱，秋田晓萱。

如同大和抚子般纤细柔弱的女孩，无比清纯的雏菊。

时臣向秋田晓萱展开了追求。

后来，秋田晓萱与同班的山本国玉开始交往。

时臣陷入嫉妒之中。

……

每当看见晓萱和山本国玉走在一起，亲切地交谈，那毫不拘束的模样，时臣心中都会燃烧起一股名为嫉妒的火焰。

凭什么……

我怎么可能会输……

我可是穿越者，人长得帅，家里又有钱，传说中的主角待遇……

时臣尽管因为嫉妒，表情都扭曲了，在众人面前，却没有表露什么，作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

后来，日本社会环境和经济越来越糟糕。

人们讨论的话题，从日常生活变为了家国大事，然后又变成了柴米油盐。

时臣并没有感觉到这种巨变。

因为他吃喝不愁。

每日放学后，还能在外面闲逛游玩。

那天，时臣隔着小巷看见班里的秋田晓萱。

时臣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由反复确认。

他看见秋田晓萱被一个年龄足以当她爷爷的老头紧紧攥住手，神情不安，往宾馆里走。

隔天，时臣趁晓萱独身一人时，把她叫到了天台。

“晓萱，”时臣语气异常钝涩，“我昨天看见你，和一个男人……”

“纳尼？！”晓萱捂住嘴，好看的圆圆的杏眼瞪大。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时臣无法接受。

晓萱在一开始的震惊慌乱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晓萱给出的回答如时臣所料。甚至可以说毫无新意。“因为家里人没东西吃。”

“我可以帮你，”时臣忍住心痛和对她的怜惜，说，“做我女朋友，我可以养你，还有你的家人。”

“远坂同学……”晓萱犹豫不决，最后向他深深鞠躬，两条柔顺的辫子顺着她瘦弱的肩滑下。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请为我保守秘密。”

“哈？”时臣叫了一声，面目扭曲。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我这么喜欢你，都不嫌弃你，你怎么敢拒绝我？！

时臣将右手放入嘴里咬住，咬得那么用力，甚至舌尖品尝到了充满铁锈的甜腥味。

愤怒到极点，时臣忍不住笑出了声。

“哦呵呵，晓萱，秋田晓萱，秋田同学，你说，要是我告诉山本君，会怎么样呢？”

“不要！”晓萱发出尖锐的悲鸣。

时臣上下打量着她，冷笑道：“不想山本知道这件事，你就给我乖乖听话！”

……

一直到结束，晓萱都没有发出声音。

“想要我保守秘密，这就是代价。”时臣冷笑一声：“当然，我会给你钱。你不用再做这种事。”

此后几个星期，时臣每天都会找晓萱。

一直到时臣感觉有些厌烦。

……

山本国玉眉头微皱，快步走在校园里。

他之前收到同学的传信，说自己的女朋友秋田晓萱约他在楼顶天台见面。

晓萱怎么会突然让我在那里见面？

山本国玉加快了脚步。

踏踏踏……

伴随着脚步声，山本国玉推开顶楼的门。

“晓萱……”

看清眼前的情形后，山本国玉一惊，忙冲了上去，扶起倒在地上的晓萱。

“晓萱，你怎么了？”

晓萱抬起头，苍白中隐藏着粉红色的脸颊如此美丽，娇艳，仿佛一朵刚刚盛放的雏菊。

晓萱勉强挤出一个笑，轻声说道：“只是有些不舒服，才找人告诉你一声，想让你送我回去……”

“要去医院吗？”

“别浪费钱。”

……

时臣就躲在转角处，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转过来，看着两人走远。

时臣跟了上去，远远地缀在两人身后。

时臣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

路过麦克阿瑟的司令部，却没有看到美国国旗，想来已经到了降旗的时候。

很快便点起了路灯，在这个时期，只有美国人在的街道会点亮路灯。

司令部的白墙倒映在护城河中，两岸的柳树叶子已经发黄。

柳树枝条细长杂乱的影子在雪白的墙上晃动，黑色线条婆娑，在这其中，更有一道美丽的身影。那是晓萱的影子。

晓萱身材消瘦，从柔弱的腰肢到苗条修长的纤细小腿，显出美妙的曲线。

山本国玉伸手扶住她，让她能靠着自己。

“好些了吗？”山本国玉柔声问道。

路灯下，跟在后面的时臣死死盯着晓萱的背影。看见她乌黑柔顺的辫子，看见她纤细的腰肢，看见她雪白的膝盖窝，看见她洁白的小腿。

灯光下，晶莹闪烁。像是暗弱的萤火虫附在少女雪白的肌肤上，不甘示弱的展现自己妖艳的荧光。

……

如果，如果我现在冲上前去，对山本这家伙说：看啊，这就是你女朋友……

那么会怎样呢？

时臣忍不住将右手放进嘴里，用力一咬。死死瞪着前面的两人。

这个想法在时臣心中不断膨胀，最终吞没理智。

时臣眼睛眯了起来。

“晓萱，准备迎接真实的自己吧……”

时臣正准备大步跟上去。

这时，一只鲤鱼砰的跳出河面。

哗啦的水声引起时臣一阵心惊。

时臣忍不住往旁边躲。

时臣发现虚惊一场，准备往前走。

一队身穿制服的巡警走了过来。

挡在时臣和晓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