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携手南下

　　“老爷，现在城外匪患四起，我家茶路又断，家底日渐空虚。石儿他家，坐拥京都半个矿产，人脉又广。岚儿若跟了他，也算是好事，你说呢？”张氏给客人送完饮食，来到前台边。车成正皱着眉头拨弄算盘。茶铺内空荡荡的，只有少许顾客。

“成爷！今天这茶不对儿啊！”单身汉张三，举起杯子尖嗓大喊。

“我看看......味道没问题啊？”张氏连忙跑来抿了一口。

“张姐，你别理他。那小子指的是你家闺女，嘴里吐不出象牙！”旁桌钓鱼佬吼着，桌上搁着渔具，桌脚放着鱼篓。

“贺强！早上就看见你在这，这会儿打烊还没走！怎么？鱼儿也要吃茶啊！”张三挽起袖子瞥视鱼篓。

“你妹的！”贺强怒拍桌案，猛地站起，指着张三鼻梁正要争论，被张氏劝阻坐下。

“说什么呢？”车岚此时从铺外逛街回来，手里抱着齐人高的物品，从张三旁边路过。

“哟！车姑娘买这么多东西，腾不出手了吧，来，我帮你拿！”张三顺手拿走最上面的画轴，瘪着嘴，翻来覆去地看。

“管好你的手，别乱动！”车岚冒着火气，抢过字画，端起茶杯，泼了张三一脸。

“臭丫头，住手！”车成赶忙扔下算盘，跑到张三跟前，擦拭其身，嘴里说着赔罪的话语，答应免除其茶钱。

“张三，现在这味儿对了不？”贺强嬉皮笑脸地拍打桌子，车岚则头也不回地去往闺房。

......

“钱钱钱，你们眼里就知道钱！钱是万能的啊？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茶铺打烊后，车岚气鼓鼓地坐在闺房里，房间里还有车成夫妇。

“来，你自个儿瞧瞧！这满屋子的东西，哪一样不是钱买的？还有，下午你干的好事，多少回了，就不能改改？”车成斥责道。

“不改！”车岚别着脑袋转过身去。

“唉！两母女一个德行！造孽！”车成叹气完坐下。

“老爷！现在说的岚儿，怎么扯我头上了？”张梅一把拽过车成，质问起对方。

“这难道不是事实？你年轻时，不就这样？”车成反问。

“那你娶我作甚？要不是你死皮赖脸，我才不会嫁给你！再说这铺子谁买的？”张梅挽起袖子不甘示弱。

“好啦！都别吵啦！啰里啰嗦，不就是想让我嫁给刘石吗？”车岚收拾着桌上的物品。

“那你想通了？”张梅问道。

“想痛了，替爹把腿接上！”车岚盯着叶帅的画随口说着。

“噗！”茶水从车成嘴里喷了出来。

“噢，我是说帮店里打通茶道！”车岚若有所思。

“打通茶道？简直胡闹！你以为外面都是这般太平？几斤几两，难道我还不清楚你吗？”车成语气十分严厉。

“岚儿！我赞成你爹说的话，现在外面乱得很，你一介女流，就不要掺和这些事了。”张梅拉起车岚的手。

“没胡闹！我知道这事不容易......可要是，出钱找人帮忙不就行了？”车岚起身揉起车成的肩膀。

“找谁帮忙？”夫妻二人问。

“找好了再告诉你二老！”车岚将父母推出了房门。

......

“岚妹，商道上的流寇，都是些玩命的家伙。要不，咱们先不要出城了。过段时间，等局势安稳了再说？”刘石拎着东西，跟在车岚身后。车岚没有理会，蹦跶着跑到叶帅的字画摊前。

“嘿！老板，今天生意怎么样？”车岚微笑着看向叶帅。

“是你？呃，跟往天差不多！”叶帅挠着头，尴尬地回应。

“那就是不好咯！我问你，你叫啥名?”车岚在字画里，艰难地挑选着。

“叶帅，你呢？”叶帅挺直了身板，高了车岚半头，跟刘石差不多。

“车岚！你成婚了没？我跟你谈笔生意如何？”车岚打量起叶帅。

“没有，什么生意？”叶帅摇了摇头。

“我家是做茶叶生意的，最近店里货源紧张，我打算带队南下昆城进点茶叶。你要不要一起?”车岚指着叶帅问。

“啊？昆城？那是要出城咯？不不！城外山贼凶得很，我家里还有老娘要照顾，我不去！”叶帅飞速摇着头。

“呵！岚妹，我说得没错吧，这家伙他肯定不会去的！”刘石得意地摇着扇子。

“又是你！你是他什么人？”叶帅指着刘石问。

“表哥！””跟屁虫！”二人同时回答。

“这样啊......呐，去倒是可以去，只不过.....”叶帅托起下巴望着隔壁摊位，发现文浪今天没有出摊。

“只不过什么？”车岚探出脑袋，双手按在画摊上。

“加钱！”叶帅盯着车岚的钱袋。

“额！没问题！那你都会些什么？”车岚取下干瘪的钱袋数了起来。旁边刘石显得很不耐烦，手里拎着的东西都是车岚路上刚买的。

叶帅简单地介绍起自己。

“啧......那就先当个马夫吧？或者，伙夫也行！路上大伙总要吃饭，嘻嘻！”车岚歪起脑袋搓着手掌，得意洋洋的神情挂在脸上。

“伙夫？伙夫可以！那个我拿手！”叶帅饶有兴致地点头回应。

“那就这么说定了！拿着！定金！”车岚递了一锭银钱到叶帅手里，叶帅触碰到其掌心，感觉到一丝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