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锁魂 第六章 时间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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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急灯的蓝光中，数百具培养舱的玻璃映出白夜的脸。

她站在实验室中央，手术刀尖挑着一枚凝血剂针管，目光扫过舱体内密密麻麻的陆沉克隆体。这些“他”或少年或暮年，有的身穿魏晋铠甲，有的套着现代战术服，最诡异的一具甚至半身青铜化，右眼嵌着破碎的纳米镜片。

“猜猜谁是本体？”戴青铜面具的男人靠在控制台边，手指敲击着键盘，“友情提示——答错了，整个滨海市会提前欣赏血色黎明。”

全息屏幕弹出倒计时：【00:04:59】。画面中，青铜云层在滨海市上空翻涌，雨滴已凝结成箭矢形状。

白夜突然甩出针管，钉入最近的培养舱。紫色烟雾喷涌，舱内少年陆沉的克隆体突然暴起，撞破玻璃扑向面具男：“你的游戏太老套了。”

面具男侧身闪避，袖中滑出的青铜匕首却刺穿了克隆体的咽喉。黑血喷溅在面具上，他发出机械笑声：“答错了，这是建安二十三年份的残次品。”

倒计时跳至【00: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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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白夜的七星钉在掌心嗡鸣，量子血顺着指缝滴落。

她踹翻第三具培养舱，中年陆沉的克隆体尚未睁眼就被纳米丝绞碎。每一具尸体崩解时，战术目镜都会闪过一段记忆碎片——

_铜雀台上，青年陆沉被铁链锁住，箭矢穿透他的量子右眼。_

_现代实验室，林素心将玉珏塞入婴儿襁褓，身后站着微笑的沈巍。_

_北邙山暴雨夜，连帽衫陆沉在墓室刻下“2035.06.12”。_

“这些克隆体是你的时间锚点。”白夜突然停手，刀尖指向面具男，“每具身体承载不同时空的记忆...沈巍，你什么时候成了曹玄的看门狗？”

面具炸成青铜碎片，露出沈巍量子化的脸——他的皮肤下流淌着镜渊契约的纹路：“错了，现在我叫曹渊...武皇帝第七十二代意识载体。”

培养舱突然全部开启，克隆体们同步睁眼。他们的瞳孔组成北斗七星阵，实验室地板裂开深渊，升起的铜雀台虚影笼罩整个空间。沈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给你最后一个提示——本体根本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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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滨海市博物馆旧址，苏晚的轮椅碾过青铜雨凝结的地面。

她的战术平板正在播放实验室监控画面，莫小雨的残影悬浮在屏幕角落：“必须同时摧毁所有时间锚点...白夜需要找到那把钥匙。”

“钥匙在他妈哪？！”苏晚的激光笔烧穿扑来的青铜血管，“这鬼系统有七十二个...”

残影突然伸手穿透屏幕，二进制代码流入平板：“林素心把密钥刻在了...这里。”

苏晚的瞳孔骤缩——平板显示的解剖报告上，陆沉的基因图谱中藏着一段殄文编码。她扯开左臂绷带，用带血的指甲在皮肤上刻出同样的符号。

量子风暴平地而起，青铜雨滴在空中凝成莫小雨的脸：“你只有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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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实验室的铜雀台上，白夜被七具克隆体按在刑架。

沈巍的量子匕首抵住她心口：“其实你早该发现...陆沉能承受镜渊契约，是因为他的基因里混着武皇帝的血脉。”匕首刺破皮肤，“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白夜突然笑了，量子血顺着刀刃逆流：“你漏了两件事。”

“第一，老娘的凝血功能是特制的。”被血浸透的七星钉挣脱刑架，刺入铜雀台核心。

“第二...”她扯开衣领，心口的雀形纹身化作数据流，“我妈给我留了管理员权限！”

林素心的虚影从纹身中浮现，手指点在空中。所有克隆体突然僵直，记忆数据如洪流倒灌进铜雀台。沈巍的量子体开始像素化：“不可能...孤明明删除了她的...”

“你删的是2035年的林素心。”白夜掰断刑架，“但建安二十四年的她...可是亲自参与了铜雀台建造。”

虚空中裂开一道缝隙，青年林素心穿着魏晋服饰走出，手中的七星钉刺入沈巍眉心：“父亲，两千年了...你依然不懂什么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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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滨海市上空响起七十二声惊雷。

苏晚的轮椅撞破实验室大门时，倒计时停在【00:00:01】。白夜瘫坐在铜雀台废墟中，怀里抱着半具石化的克隆体——那是连帽衫陆沉最后的残躯。

“格式化完成...暂时。”苏晚将平板怼到她面前，“但曹玄的意识流入了镜渊系统...还有这个。”

监控画面中，精神病院旧址的地板裂开深渊，无数青铜手臂正托着一具水晶棺升起。棺内躺着的青年男子穿着纳米战甲，胸口纹着完整的镜渊契约。

“终极容器...”白夜捏碎手心的玉珏碎片，“沈巍这王八蛋...早就准备好了新身体。”

平板突然黑屏，莫小雨的残影强行切入：“小心青铜雨...它们开始重组了...”

窗外，停滞的雨滴突然调转方向，逆着重力升向云端。每滴雨水中都浮现出曹操的量子纹章，逐渐拼合成遮天蔽日的铜雀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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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三个月后，北邙山新发现的疑冢内。

白夜踹开墓门，七星钉的蓝光照亮墙上的壁画——这次画中的铜雀台悬浮在镜渊裂缝之上，虎豹骑手持激光戟，战马踩着量子星河。

“时空污染指数超标300%。”战术目镜弹出警报，“检测到多个锚点共振...等等，这是什么？”

壁画突然活化，青年曹操策马跃出墙壁，倚天剑劈向她的面门：“这次，孤不会输给同一种套路。”

白夜侧身翻滚，纳米丝缠住剑锋：“巧了，我刚好学了点新花样。”

她扯开战术服，心口的雀形纹身已变成镜渊契约。青铜雨滴在契约周围凝成护盾，与倚天剑碰撞出量子火花。

墓室深处传来锁链声，七具水晶棺同时开启。白夜瞥见最近那具棺内的人影——

穿着纳米战甲的终极容器睁开了眼，瞳孔深处旋转着青铜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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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滨海市精神病院地下三十层。

苏晚的轮椅停在巨型量子计算机前，屏幕上跳动着莫小雨的生日数字。她的手指悬在回车键上，身旁的培养舱内悬浮着林素心的克隆体。

“你确定要启动‘归零协议’？”沈巍的量子残影从通风管渗出，“这会抹除所有...”

“包括你。”苏晚按下按钮，“但别忘了...我最擅长和死人做交易。”

整个地下实验室开始崩塌，青铜血管如垂死巨蟒抽搐。沈巍的残影在强光中扭曲：“你根本不知道...镜渊里藏着什么...”

他的声音被轰鸣淹没。最后一帧监控画面显示，北邙山的铜雀台虚影突然调转方向，雀喙对准了滨海市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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