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琉璃瓦上的枪声

　　故宫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釉光，我贴着太和殿脊兽爬行时，后颈的纹身突然烧出青烟。青花瓷瓶在背包里嗡鸣，瓶颈的红绳正与太和殿藻井下的青铜镜形成共振。

检测到时空锚点：1945年柏林地堡，污染指数99%。车载AI突然操着京片子说话，全息屏弹出故宫平面图，所有建筑都在渗出纳粹万字旗的残影。我摸到西装内袋的宣纸残页正在发烫，墨迹渗出来的位置，正好是养心殿东暖阁的暗格。

孙子，青花缠枝莲的诅咒专治倒斗的！沙哑的声音从青铜镜里传来，老刀缠着绷带的脸突然浮现在镜中。他举起的MP40枪管上缠着祖父的红绳，而镜中倒影显示他正站在2025年的咸阳宫废墟里。

我甩出青铜面具，面具在半空展开成六边形护盾。当老刀的子弹击碎镜片时，无数个时空碎片里的自己同时扣动了扳机——有的穿着秦朝铠甲，有的裹着纳粹军装，还有的正抱着婴儿时期的我走向文物黑市。

养心殿的朱漆大门突然洞开，1983年的祖父举着洛阳铲冲出来。他脚边的青花瓷瓶正在渗出液态金属，瓶身的缠枝莲纹里，隐约能看见2025年拍卖会上的自己。

把面具戴在该戴的人脸上！祖父的声音混着时空乱流的轰鸣。我突然明白三年前黄浦江沉尸现场的蛇形纹身，其实是时空釉卫军的追踪标记。当老刀的子弹击碎面具时，我看见碎片里无数个自己同时扣动了扳机。

液态金属突然将祖父吞噬，他消失前抛出半张泛黄的纸：真正的青花缠枝莲在...话音未落，整座故宫开始分解成釉色碎片。我看见阿杰的降噪耳机变成了1945年的德军通讯器，而他耳后的骷髅纹饰，分明是青铜器上饕餮纹的变形。

时空裂缝将我卷入柏林地堡，落地时发现自己穿着秦朝的铠甲。希特勒的青铜雕像正在渗出量子泡沫，雕像底座上的铭文与我后颈的纹身完全重合。当看清雕像手中捧着的青花瓷瓶时，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正是今早我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里的瓶子。

元首的时空重釉计划需要祭品。祖父的声音变成了希特勒的咆哮，他掀开大衣露出腹部的弹孔，1983年的刺杀是我自己安排的，为了让你成为时空锚点。他按下引爆器的刹那，整个地堡开始浮现出量子泡沫，无数个青花瓷瓶悬浮旋转，每个瓶身上都映着我的掌纹。

我抱着青花瓷瓶跳进时空裂缝，落地时发现自己站在2025年的医院病房。弟弟的心电图仪器正在渗出青铜锈迹，而他枕边的青花瓷碎片拼成了故宫的平面图。手机弹出新邮件，附件里是段1945年的影像：戴着青铜面具的希特勒正在封存半张宣纸，而他耳后的胎记，与我此刻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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