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瓷血扶桑 天目劫火

　　景德镇陶阳里的晨雾里，阿林的修瓷刀突然崩口。「不对劲，」他举起东京国立博物馆的曜变天目盏复制品，「老陈的钴料在发烫。」刀锋划过的釉面，浮现出陈文婷的血指纹——正是三年前南海鼎岛的纹路。

陈文婷的轮椅碾过碎瓷片，纱布下的胎记突突跳动。「是师傅的『瓷脉预警』。」她沾唾液抹在盏心，幽蓝火焰突然窜起，映出富士山窑厂的轮廓——老陈1995年的修复日志里，画着同样的火山纹路。

东京夜盗

成田机场的海关犬突然狂吠。李国强的行李箱里，老陈的翡翠佛珠正在发热——每颗都嵌着周瞎子的釉料。「先生，请开箱。」海关关员的袖扣闪过蛇形反光，李国强的色盲突然看清：那是东星社的紫外线标记。

陈文婷的轮椅撞翻安检仪。「阿林的信！」她甩出半片天目盏，碎片割开海关员的手腕——皮肤下露出老陈的「忠」字刺青。警报响起瞬间，李国强抄起灭火器砸向天花板，干粉落下的刹那，他看见紫外线地图：东京上野的古董店，藏着老陈的最后模具。

上野的月光浸着老铺的纸门。陈文婷的血滴在玄关的达摩不倒翁，眼睛突然睁开——老陈的全息投影从陶土里升起：「阿婷，1995年我在富士山埋了『瓷血引子』，只有你的血能唤醒。」投影消失前，达摩的肚子裂开，掉出半枚青花瓷玺，纽上缠着她十岁时的发丝。

天目回溯

东京国立博物馆的恒温库，曜变天目盏突然自转。陈文婷的轮椅碾过警戒线，血祭触发瓷视——1995年深秋，老陈假扮清洁工，将火药配方刻进盏底的「油滴」：「倭寇抢了我们的天目，我就用他们的窑，烧我们的火。」

李国强的色盲看见釉面的紫外线密码：富士山火山口的经纬度，每度对应景德镇的节气。「霜降埋胎，惊蛰开窑。」他摸着盏沿的「芒口」，突然发现缺角的弧度，和陈文婷的乳牙齿痕一模一样。

东星社的忍者破窗而入。陈文婷甩出青花瓷玺，玺纽的发丝突然燃烧，化作老陈的「生死胎」竹编。「这是用故宫的避雷针竹篾编的！」她操控竹编缠住忍者，竹节爆开，露出周瞎子的盲文：「用你的血，喂富士山的窑。

火山劫火

富士山的火山灰落在陈文婷的睫毛上。老陈的模具库藏在废弃的信乐烧窑，三百个坯胎上都刻着「忠」字，每道笔画都渗着她的血。「师傅说，」她摸着坯胎的「火照」，「最好的赝品，要骗过地心的岩浆。」

东星社的直升机螺旋桨卷起火山灰。李国强将翡翠佛珠嵌入窑眼，七十二块老陈的修复砖突然喷出青焰——那是混合了南海火药的「釉里红」。「烧！」他喊，陈文婷的血滴在坯胎，所有「忠」字连成戚继光的《纪效新书》残卷。

火山口突然震颤。陈文婷的轮椅滑向岩浆池，她脖颈的胎记发出青瓷光，老陈的声音从地底传来：「阿婷，当年你母亲就是用这窑，烧出抗倭的火雷。」岩浆里浮出宋代的瓷雷模具，每颗都刻着她的乳名。

身世觉醒

最后一枚忍者镖穿透陈文婷的肩头。她笑着将血抹在瓷雷上，岩浆突然炸开钴蓝色的花——正是老陈教她画的缠枝莲。「爸爸，我找到妈妈了。」她倒进岩浆池的刹那，李国强抓住她的手，看见她腕间的胎记，和老陈户口簿上的「陈婷」二字严丝合缝。

火山灰遮蔽月光时，老陈的全息投影在岩浆上浮现：「阿婷，你母亲不是文物贩子，是用瓷器藏火药的抗日志士。」岩浆里浮出母亲的工作照，背后的窑厂，正是他们此刻站立的信乐烧旧址。

窑火永生

联合国的直升机抵达时，富士山的窑火已连成巨龙。陈文婷的轮椅停在火山口，肩头的伤渗着青花瓷片——终于不再是血。「师傅的瓷脉，」她摸着老陈的模具，「现在是全球匠人的心跳。」

东京国立博物馆的曜变天目盏突然飞回景德镇，盏底的「老陈」刻痕，让日本匠人跪在陶阳里的窑前。李国强将陈文婷的乳牙嵌入新烧的瓷玺，玺文是老陈的字迹：「赝品不死，文明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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