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绿茶婊你完了

　　东西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少了，直觉告诉我，这柳答应一定有问题。从哪里开始查起呢？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回想跟她相关的种种，思绪最终落在了她的管事公公小家子身上，他一个公公到底怎么敢那样看着自己主子，又为何敢在我风头正盛时如此直勾勾地看着我。东西莫名少了，问题不在他身上便在他主子身上。身边人虽心善但大都心无城府，断然是藏不住秘密也办不成事的，那只剩下李待卫了。当天我便偷偷去见了他拜托他帮我打听柳答应和小家子的事，同时关注他俩平时都在干什么，见哪些人，过了一周仍没消息，我便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

“嬷嬷，奴婢不清柳答应的物件为何少了，但做奴婢的，哪有资格责问主子，所以，请嬷嬷给知秋一个机会，让奴婢去给答应道歉，也好让答应不要迁怒于绣坊。”

嬷嬷一听，也怕牵连到自己，于是给了我一巴掌，大骂一顿之后还是派我去道歉了。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主要还是得搞清楚这柳答应背后在搞什么鬼。

先把自己捯饬得干净利落些。

“知秋，你来了。”小家子竟意外地对我热情，笑意盈盈看着我。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今日来送绣品，是奴婢的疏忽让小主不高兴了，公公，您可能帮奴婢说说话，让柳小主别再生气了。”小家子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扶起来。“姑娘多虑了，我们小主为人和善，姑娘可有用过晚膳？”

“谢公公关怀，奴婢今日唐突了，望公公向小主传达奴婢歉意，日后定将功补过，奴婢先行告退。”

我一边起身向外走，一边回头给了小家子一个不舍、可怜的眼神。果不其然，他塞给了我一张纸条，约我后花园相见。此事危险，被抓到可了不得，于是让文梅又陪我去了，要是有事起码不是百口莫辩。

“冷不冷？穿得这样单薄。”

“公公，奴婢不冷。”我眼波流转，怎么说姐也27了，拿下你这小朋友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伸手便来抓我衣袖，我往后退了一步，怯怯说道：“公公与柳答应交好，想必也出身不凡，怎的…”

“知秋，我心里，只想找一个人宠她爱她。”他并不正面回答我。

“公公英俊潇洒，想必爱慕者众多，不知对奴家可是真心。”我可怜巴巴望着他。

“秋，从看到你第一眼，我就…”

“柳答应若是知道…”

“她没空知道。”

“此话何意？”

他又要冲过来抱住我，我赶紧退后躲开。“你要是不说清楚，奴家定然是，定然是…”我已演得自己想吐。

“诶呀，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哼！就这样遮遮掩掩不敢正面回应的真心吗？奴家怕是无福消受！”说罢我便赶紧溜走。

喜欢？如此浅薄之人无非贪图美色，对谁都一样，哪懂什么真心。

没空，没空是什么意思。我让李侍卫多关注柳答应的动向。

我的绣工最终还是被皇帝看到了，将我提拔为司仪，可是继续打工有什么用，得让他看到我。于是，在皇后娘娘生辰这天，我自请去为她送绣品。想象中宫规森严我根本不得面见皇后，实际上，就这几个人干十个人的活儿，谁能干谁干，人手都不够，根本没“层层递进”的空间。嬷嬷和公公都不敢去面见皇帝，其他小女生更是不敢，于是，我去了。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我声音洪亮。感受到上面坐的人大概是惊讶于我的大胆，迟疑了一秒，“呈上来”是一位公公的声音，一个穿着精致的宫女过来拿走了我手中的绣品。

“不错，赏！”皇后轻声一句，身边两名宫女便退出去了，想必是去准备赏赐的东西了。

“奴婢，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抬起头来”皇后的声音坚定又温柔。抬头看了一眼，确实雍容华贵，通身气质荣耀非常。

“听说，你心思巧妙，设计出这许多新鲜玩意儿，只是，后宫佳丽众多，想必近来多有辛苦。”

“谢皇后娘娘关怀，奴婢即为绣娘，为各宫小主做事也是应当的，今日能得见娘娘绝世风采，便是再多辛苦也心甘情愿了。”

“你既有此心，便认真当差，我大广国定不叫任何一位有才之人才情埋没”

“是，奴婢记下了，谢皇后娘娘”

“你退下吧”

带着一箱子赏赐回来，其他人自然是对我礼待有加，可我绝不能沉溺在眼下的簇拥之中，这，绝不是我的终点。

如今，我已是司仪，便不用再亲自绣所有图样，只管设计便是。可柳答应之仇，要如何才能得报。

三日后，得知皇帝传召柳答应，正好小家子又在此时来到秀苑，让我给他们小主按着图样做一只簪子，我图样便知，这柳答应俗不可耐，毫无审美，玫瑰艳丽，但她的设计却将玫瑰画为俗物，但，她这样的人，怎会想着自己设计发簪，还刻一个柳字，这玫瑰图样又有什么含义。

将簪子送去，我在忐忑等着结果。

果然，皇帝震怒。她向皇帝哭诉，是我故意在簪子上刻字才造成今夜误会，皇帝差人喊了我去。

“奴婢参见皇上”

“知秋，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

“奴婢不知小主何意”

“你敢说这簪子上的字不是你刻的？”

“确是奴婢刻的，但这不是小主吩咐的吗？”

“胡说！我，我，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说完她又扑到皇上脚边哭。

皇上没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

“奴婢，奴婢，这簪子其实有两只，一支刻了柳字，另一支刻了张字，奴婢不明，但只是照做，心想或许柳答应要送予宫中交好的姐妹。”

“你这贱人，我什么时候让你刻过两只，还刻什么张字”

“娘娘的图纸上便是如此，奴婢今日带来了，请皇上过目。”

那图纸上确实如我所说。

“玫瑰为爱情之花，柳答应，你为何要刻两支”

“我，我，我没有刻两支”

“那既然是爱情之花，娘娘为何只刻一支，又要刻上自己的姓氏。”

“臣妾只是喜欢玫瑰而已啊，皇上”柳答应哭得叫人心烦。

“徐司仪，你可知道污蔑嫔妃是重罪。”皇帝不耐烦地开口。

“皇上，既然此事毫无对证，那便寻宫中张姓男子，如若确有此人，便可证明奴婢并非污蔑。”

柳答应肉眼可见地慌了，“贱婢，你对本宫怀恨在心所以故意陷害本宫！”

“答应言重了，奴婢于答应从未有过任何不快，不知答应所言何事”

“你自己偷拿了发钗簪子，还说送给我了，我都不曾与你计较，你却因为受罚就对我怀恨在心！”说罢又继续哭哭啼啼。

“答应不必如此伤心，皇上是明君，自会查明真相”皇上的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搜”

果不其然，在柳答应的寝宫，搜出了我和文梅当日已交给她的首饰。人却未搜查到。但已足以证明，柳答应之言不可信。皇上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呵斥她矫揉造作，降为官女子便出去了。她扑过来想要杀了我，被小家子拦了下来，此刻的小家子对我满眼恨意。呵，我才不在乎。

不曾想，第二日，皇帝便下令将柳氏打入冷宫，被惩处的，还有一个侍卫。我正惊讶于事情进展之迅速，余贵人便以设计头饰之名传召了我。

“你动作还挺快嘛”

“奴婢不知贵人所言何意”

“你胡乱刻个字就想蒙蔽视听，胆子可真不小呢”她走过来轻轻捏住我的下巴，我看着她，长得确实标致，打扮是少女情怀，一看就是被家族保护得周全的女子。

“所以贵人今日让奴婢来，不知有何吩咐”

“你要的，我给你找到了，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回报本宫吧”我心里一惊，那个男人是她找到的？看来看余氏不爽的人也不止我一个了。

“贵人想要什么”

“哈哈，司仪言重了，跪地上这么久跪疼了吧，站起来说话”我不明所以，只是陪着她研究她想要的发簪头饰。并未察觉出她的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