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来到地面

　　祖父总是催促科林去做新的实验。

第一次成功后没多久，他被迫用游荡的憎恶做实验，但每次他试图用它们创造新东西时，都失败了。虽然祖父很不高兴，但他辩解说从被污染的样本中几乎无法取得任何成果。

偶尔，他也会被派去和祖父的创造物马斯克一起狩猎。他们的目标通常是那些强大但又不稳定的憎恶生物，但有时候，他们也被派去消灭肆意繁殖的亚人类物种。

除了学习解剖学以及在解剖或拆解有机物时如何更好地使用刀具之外，科林还学习了一些古老的魔法，比如控制血和肉的魔法，或者召唤异位面生物的魔法。

当他长到13岁时，他遇到了这个新世界的第一个人类。马斯克抓获了一个住在上层下水道的流浪者，祖父监督科林对这个人进行活体解剖。尽管他完美地展现了他所教的每一项技术，但在手术完成之前，这个流浪者就死于创伤性休克。

又有五个弃儿以类似的方式死去，直到科林成功地解剖并重新组装了一个活人。祖父难得地表扬了科林，并宣布他终于可以开始新的学习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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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科林刚满14岁，马斯克护送他离开下水道，来到维吉玛贫民窟。在没有食物、工具，甚至没有钱的情况下，祖父希望科林在城市里建立一个实验室，目标是创造出与马斯克一样可控和智慧的生物。为了确保科林的安全，爷爷还将马斯克作为他的守护者送给了他。

马斯克是科林最亲近的朋友，他有时候甚至真的把马斯克当成了自己的父亲。他的亲生父母以及对他们的记忆在他看来只是一片迷雾，因为他所有的成长岁月都是在马斯克的注视下度过的。

马斯克虽然外表粗陋，却是祖父最伟大的作品之一。他是用七个不同人的尸体做成的，拥有顺从的性格、超人的力量和沉静的智慧。科林从未见过马斯克安详的面具下是一张怎样的脸，但他的好奇心也没有迫使他去一探究竟。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他从他的长期陪伴中知道马斯克从来不吃、不睡、不累。与其说他是一个人，不如说他就是一个机器，尽管科林不这么认为，祖父也不这么认为，他和马斯克的共同特征比他的“孙子”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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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林和马斯克从上层下水道的一个大出口的齐膝深淤泥和污水中蹚出了来，虽然科林已经在城市的地底隐居了七年，但眼前的景象还是引发了他对被祖父召唤之前的童年生活的一些回忆。然而，在他青春期的头脑中，他清楚地意识到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显然与他来自的世界大相径庭。

科林与高大的马斯克如影随形，从污水河中走了出来，抖落了人皮长裤上的脏污。马斯克只穿了无袖的皮披风，所以脏东西都粘在了他的腿上，不过他身上永远散发的花香掩盖了臭味。

在他们周围，人们以一种奇怪的漫无目的的游荡方式穿梭于大街小巷。只有极少数人看起来不像经常在肮脏的河里洗澡。更难得的是，他们似乎还注意到了他们的路过。

“被污染的样本，”科林厌恶地嘀咕道。这种生物几乎不可能被提升到更高的生命形式，因为它们的生命力不足以在他的手术刀下生存。他在处理下水道流浪者时就吸取了这一教训，然而，他震惊地发现，那些流浪者似乎比生活在他们上面的居民更有活力。

马斯克可能注意到科林对不得不使用如此糟糕的样本感到沮丧，他哼了一声说：「贫民窟，污染了，逆流而上，寻找」

科林被马斯克难得的建议弄得措手不及，他犹豫了片刻，然后走到横跨贫民窟肮脏河流的一座阴暗色的石桥边。他沿着河道逆流而上，看到远处是城市中完全不同的一部分。那里生机勃勃，不像贫民窟这样肮脏，虽然他看不到那里的人，但可以肯定的是，那里的人拥有更强大的灵魂。

科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因为他刚刚开始的事业还有希望。

“谢谢你，马斯克，让我们去找更适合我这把手术刀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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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后，太阳落山了，科林来到河边的一个宽阔地段，那里有一座大桥，桥上站满了身穿皮甲和链甲、手持利剑的人，阻断了通往贫民窟外面大都市的通道。

他的眼睛早已适应了下水道的黑暗，不需要灯光就能看清周围的环境，但守卫们却不像他，因为他一出现，许多人都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足够的自知之明，没有意识到引起他们惊慌的不是他的突然出现，而是他那身青紫的肉色连帽围裙、裤子、靴子和手套。祖父赠送给他的红色呼吸面具更让人感觉古怪，它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下面斜插着两个管泵，把浓缩的气体按照他的呼吸的节奏排出来。

“站住......！”其中一人稍显犹豫，最后命令道。

科林意识到这种语言不同于祖父所说的语言，但他受的教育足以让他掌握这种语言的有限复杂性。

“不要阻拦我，”他回答说。

五名卫兵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领头的卫兵从刀鞘中拔出了刀。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科林曾经在下水道里一个人抵挡过几个憎恶，他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尽管当前的敌人装备更好。不过，这并不重要。

“马斯克。”

马斯克从黑暗中走出来，引起卫兵们惊恐的喘息声，在此之前，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值得称赞的是，他们鼓起勇气，高举利刃，向那高耸的身影冲去。

与卫兵相比，马斯克是个肌肉发达的巨人，因为他几乎比他们高出两个头。他一拳打碎了领头卫兵的脑袋，然后用左前臂挡住了一刀，刀刃并没有砍得很深。他抓住攻击者的脖子，轻轻一扭就将其扭断，然后从前臂上取下刀刃，用可怕的力量在第三人和第四人身上划过，巨大的臂力结合了刀刃，看上去就像是肉体淹没了刀刃而不是刀刃切开了肉体，毫无阻碍地，他们被斩成四段，地上一片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