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书名:玄机侦探社 分类:玄幻 作者:摄魂笔 更新时间:2025-04-04 10:48:48
碎布上绣着半幅八卦图,但针脚明显分两种风格:一半是精细的苏绣手法,另一半却是歪歪扭扭的,像是初学者所为。更诡异的是,那些歪扭的针脚里缠着几根闪着蓝光的金属丝——正是玄冥碎片的特征。
铜镜突然泛起涟漪,镜中的老白举起左手,手腕上赫然戴着一块智能手表。表盘显示的时间是2023年4月4日,但秒针却在倒着走。
卧槽!顾清羽突然指着供桌下方,那是不是老白的......供桌布微微晃动,露出半截怀表链——正是老白从不离身的那条。叶知秋刚要伸手,祠堂的木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关上了。七盏长明灯依次熄灭,只剩下铜镜泛着幽幽的绿光。
镜中的老白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漆黑的牙齿。他手中的银针往镜面一刺,现实中的顾清羽顿时闷哼一声,机械眼上凭空多了一个针眼大小的洞,滋滋地冒着黑烟。
不是实体!叶知秋一把拉过顾清羽,剑锋在铜镜前划出一道符咒,是镜花缘术,他在借镜施法!
祠堂的梁柱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丝线从房梁上垂落,每根丝线末端都系着个小小的布偶。那些布偶的穿着从民国到现代各不相同,但脸全都是老白的模样。
顾清羽忍痛摘下冒烟的机械眼,从怀里摸出个备用的镜片装上:老子今天非得......他突然僵住了。新装上的镜片里,铜镜反射的不是祠堂内部,而是一间现代化的实验室,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围着个绣架忙碌。
我滴个乖乖......他捅了捅叶知秋,看镜子里!那个穿蓝大褂的,是不是上个月失踪的那个民俗学家?
叶知秋定睛一看,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实验室的墙上贴着张巨大的云栖城地图,上面用红笔画着七个圆圈——正是人皮刺绣上标记的位置。更可怕的是,地图旁边挂着块白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计算公式,最下方赫然签着老白的名字,日期却是三天前。
时间不对......她喃喃道,老白明明已经......铜镜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镜中的实验室影像开始扭曲。那个老白疯狂地挥舞银针,每刺一下就有个布偶从梁上掉落。掉在地上的布偶立刻化作血水,顺着地砖缝流向铜镜。
顾清羽突然掏出军工剪,一个箭步冲上前卡住铜镜的裂缝:秋妹子!快用你那招斩缘!这龟孙子想用血当绣线把两个时空缝一起!
叶知秋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剑身上。阴阳剑顿时红光大作,剑身上的符文一个个脱离剑体,在空中组成个斷字。就在她挥剑斩向铜镜的瞬间,所有的布偶突然齐声唱起了川江号子,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剑光与血线相撞的刹那,整个祠堂像被撕碎的绣品一样四分五裂。两人在空间崩裂的轰鸣中,隐约听见镜子里传来老白声嘶力竭的喊声:别信那个我!他在用双面绣——
顾清羽的机械眼突然爆出一串火花,视网膜投影上闪过最后一行模糊的字迹:【警告!时空绣线过载】。他猛地捂住右眼,指缝间渗出蓝色的冷却液:秋妹子!这龟孙在玩时空刺绣!
叶知秋的阴阳剑突然剧烈震颤,剑穗上的五帝钱自动组成一个小型八卦阵。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枚变红的铜钱——铜钱孔里不知何时穿过了一根银光闪闪的丝线,正随着空间撕裂的节奏微微颤动。
老顾!抓住这根线!她将铜钱抛给顾清羽,这是因果线!
顾清羽的军工剪刚碰到银线,整个崩塌的空间突然定格。那些飞散的梁柱碎屑、四溅的血珠、甚至扬起的灰尘都凝固在半空中,形成一幅诡异的立体绣品。只有那根银线仍在微微发光,延伸向虚无的黑暗深处。
走!叶知秋拽着银线往前一荡,两人如同行走在绷紧的钢丝上。脚下的黑暗里时不时浮现出记忆碎片:少年老白在旧货市场淘怀表、中年老白在第七局档案室熬夜、最后一个画面是白发苍苍的老白将怀表塞进童年顾清羽手中——而那只递表的手腕上,隐约可见玄冥二字的刺青。
等等......顾清羽的机械眼突然对焦到某个细节,你看老白当时的衣领!画面放大后清晰可见,老白的唐装领口别着枚银针,针尾缀着极小的一截蓝线——和现在缠绕他们的玄冥物质一模一样。
银线突然剧烈抖动,前方黑暗中出现一扇雕花门。门上的铜锁已经锈蚀,但锁眼形状赫然是八卦镜的样式。叶知秋的铜钱自动飞向锁眼,在接触的瞬间,门缝里渗出刺目的白光。
准备好。她握紧剑柄,声音有些发颤,里头可能是...
门开的刹那,震耳欲聋的缝纫机声扑面而来。这是个巨大的环形空间,中央矗立着由七台老式缝纫机组成的诡异装置,每台机器都在自动缝制着不同年代的衣服。而操作这些机器的,是七个不同年龄段的老白——从垂髫童子到耄耋老者。
最年轻的老白突然抬头,童音里带着诡异的成熟:终于来了?我等得绣花针都生锈了。他手中的布料上,赫然绣着顾清羽和叶知秋的肖像。
最年老的老白咳嗽着直起腰,从面前的绣绷上扯下一根血线:莫怪我们,要怪就怪双面绣太完美。他展示的绣品正面是云栖城地图,反面却是时渊站的构造图。
顾清羽的军工剪当啷落地:所以当年给我怀表的......都是我们。中年老白踩动缝纫机踏板,机器吐出带着血丝的线,从1912年到2023年,白家每一代人都在修补这个时空漏洞。
叶知秋突然指向环形墙壁——那里挂满了绣到一半的嫁衣,每件嫁衣袖口都绣着名字:有博物馆死者、有失踪的民俗学家、最新的一件甚至绣着叶知秋三个字。
龟儿子!她剑光一闪,最近的三台缝纫机应声而裂。飞溅的零件中,年老的老白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指缝间渗出蓝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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