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凉水与鱼

　　小贩将一张肉饼放进炉子里，听到余湛的问题小贩摇摇头，用铁钳翻下烙肉饼说道，“小人自幼在这鱼县长大，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有什么庙宇。”

余湛并不意外，像他们这种修行者扎根于世俗之中，却游离于世俗之外，小贩不知道凉水斋的位置也很正常。

“不过倒是听我爷爷讲过，”小贩放下手中的铁钳跟余湛说，“我爷爷说鱼县附近的山脉有座山叫什么长风山的，那座山里面没有庙宇，却有一道门，名字叫做凉水斋。”

小贩说到凉水斋这个名字有些不自信，“叫凉水斋还是阴水斋来着?”

说罢，自顾自的摇摇头，“管它什么斋都不重要了，公子这就是我从我爷爷那听到的故事，您听个乐就行，别当真哈。”

余湛咬口肉饼，点点头。

他拿出来几枚大钱排在小贩的前面。

“我游历各地，对这些故事格外好奇，你可还知道些什么，与我道来，这些都是你的。”

小贩口中的凉水斋跟王珂口中的对上了，看来没错，可能是某些机缘巧合，小贩的爷爷得知了凉水斋的事情。

“好嘞公子，你安心坐下，我小时候我爷爷经常给我讲这些，我脑子里记了一堆。”

小贩看到那一排大钱笑嘻嘻的说，伸手把那排大钱逐个揣起来。

“传说，鱼县大河下面有只千年鲤鱼精，那鲤鱼已经长出两只角，待褪去一身鱼鳞即可化鲤为蛟…”

小贩说的眉飞色舞，好似他真的透过了那深不见底的水面，看到河床下的那只张角鲤鱼精一样。

“你讲讲凉水斋的故事吧。”余湛打断小贩。

什么据说传说的，人类口口相传的神话故事中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有相当一部分光怪陆离的故事是人们胡诌八扯，以讹传讹的。

就像这个。

什么千年鲤鱼精，一听就是胡扯。

鲤鱼跃龙门的故事他听过，但什么鲤鱼成龙要先成蛟?

对于化龙而言，传播最广的莫过于一个蛇修炼成龙的过程。

这个过程用一句话可以概括，蛇五百年成蟒，蟒五百年成蚺，蚺五百年成蛟龙，蛟五百年成螭，螭五百年成虬，虬五百年成应龙。

这就是进化之道。

蛟龙跟鲤鱼有个毛的关系。

余湛断定这估计是哪个哄小孩玩的故事，没让小贩继续讲下去。

“哦，公子对凉水斋感兴趣啊。”

小贩看出来余湛对其他的并不感兴趣，可刚才不是说对这些故事都格外好奇吗？

不管了，兜里的大钱沉甸甸的重量是真的，小贩管余湛想听什么呢，只要他想听什么，小贩将什么就行。

“凉水斋，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我爷爷说，祖辈上传下来，鱼县曾经不叫鱼县这个名字，您别误会，觉得我们这里盛产鱼类以捕鱼为生计就觉得我们的鱼是鱼类的鱼。”

“鱼县之所以叫鱼县，跟凉水斋有莫大的关系。”

“在此地层有一场极为骇人的瘟疫，瘟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庄稼，牲畜，都死了一茬又一茬，本县的人也一样，各个骨瘦嶙峋，到处都是死掉的人。”

“县府已经管不了这里的情况，打算一把火烧掉这里，将瘟疫和人一块烧个干净。”

小贩讲的轻轻松松的，他只把这当个故事来听，更何况他不是那时候的人，也感受不到那种绝望。

那种被抛弃的绝望。

“可就在大火即将燃起的时候，有一位神女降临，出手熄灭火焰。”

“她就是凉水斋的斋主。”

“她亲自调查瘟疫情况，熬药救民，平息瘟疫。”

“因为那位斋主的道院名叫凉水斋。”

“当地百姓为表示感谢，把此县改为鱼县。”

“公子一看就是有大学问的，自然知道鱼和水的关系。”

小贩嘿嘿一乐，拍个马屁。

随后继续道，“我爷爷说他小时候亲眼见过凉水斋的仙人。”

“那时候他还小，七八岁的时候吧，我爷爷的父亲我太爷爷生病需要一味药材，这位药材十分昂贵，我们家负担不起，于是我爷爷出去上山采药。”

“在悬崖峭壁上，我爷爷看到了那位药材。”

“可在采集药材的时候，我爷爷一失手掉了下来，如果不是一位仙人将我爷爷救下来，可能就没有我了。”小贩说。

“从那位仙人的口中，我爷爷得知，那位仙人正是来自凉水斋的仙人。”

“而我爷爷所采药的那座山，叫长风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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