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筑基成材2

　　凤瑜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筑基成功了？”

玄清说：“是啊，没想到这么简单，白紧张了。”

凤瑜想起玄清好像没有服下筑基丹，问：“筑基丹你吃了吗？”

听凤瑜这么一说，玄清才想起还有丹药那么一回事，说：“没吃，我想试一下，就没吃。”

凤瑜一次就筑基成功，依赖了灵丹妙药，玄清却凭借自身筑基，这天赋，怕是远超自己。凤瑜问：“你身体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此时，穆阳出现在两人面前。玄清连忙说：“弟子拜见师父。”凤瑜也跟着施礼。

穆阳没有回话，目光直射，打量玄清一番，发现玄清已经筑基成功。筑基之成功，有灵波扩散，穆阳感受到，就立刻过来。穆阳问：“玄清，你怎么擅自筑基？”

玄清说：“弟子本想试一下，没想到就成功了。弟子……”

穆阳打断：“既然成了，其他就不重要了。”感觉到玄清灵气中还有一丝五谷之气，觉得是筑基匆忙所致。

凤瑜说：“师父，玄清师兄筑基成功了，可以奖励我们几天假，下山去玩一下吗？”

穆阳扫了凤瑜一眼，说：“你心性不稳，不可下山。《琉璃剑意》你修炼几层了？”

凤瑜说：“前四层剑意我都能随意施展了。”

穆阳没想到这凤瑜悟性如此高，但不能表现出来，以免骄傲自满，说：“四层还不足一半，算什么本事。你练成六层剑意再来找为师。”

雨华指点二人修行时，发现玄清的灵气有些杂质，仔细观察，发现有一缕五谷之气。灵气含杂对修为有很大的影响，尤其时突破更高的境界，缺一丝就功败垂成。雨华回去与穆阳商量道：“玄清体内有一丝五谷之气，你怎么不想办法清除？”

穆阳不以为然说：“玄清经常吃些俗物，有五谷之气很寻常。”

雨华说：“练气时无关要紧，现在筑基了还有五谷之气，而且隐藏在灵气当中，对日后修行不好。”

穆阳想了一下，也觉得奇怪，就算玄清贪恋美食，也有些频繁了，于是说：“要不找桓明师兄要些洗髓丹？”

雨华说：“你先问一下掌门师兄，不要乱来，万一弄巧成拙怎么办。”

穆阳点点头，毕竟两人都是玄虚境修为，只能微微察觉到不对劲，没有找到缘由，还是找墨阳师兄稳妥一点。穆阳来到紫光殿，弟子通报后，进入了殿中。墨阳问：“师弟难得来一次，所为何事？”

穆阳也不废话，直接说明玄清的情况，问：“师兄可知为何如此？”

墨阳说：“人各有不同，岂能一概而论，玄清天生如此，自然而成，不可强行改变。”

穆阳说：“那日后修炼，怕是困难重重。师兄可有办法？”

墨阳思量一下，说：“不必担忧，或许这正是他的机缘。”想到穆阳不会就此收手，还是作了安排，“这事你去找玉瑶，她或许有办法。”穆阳于是告退。

玉瑶听了穆阳所说的情况，说：“我可以用《普灵净心法》净化，这样玄清日后修炼就不会受此气影响。”穆阳这才放心回去。

《幽冥鬼火》分为九层。生火：身体生起火焰，与普通火焰不同，温而不热；燃火：火势盛大，覆盖周身；厉火：侵蚀万物，伤及根本；卷火：火势变换，妨碍神识；流火：火力四溅，伏机而动，暗袭不备；聚火：聚者成刃，以力破法；化火：人火不分，借火遁形；火域：划地为阵，与火同形；引火：引燃万物灵气，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玄清在师父师娘指点下，已经练成卷火四层，再往下修炼，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来拜见穆阳真人。

玄清说：“师父，弟子修炼上遇到不明白的地方，求师父指点。”

穆阳问：“你修炼到第几层了？”

玄清回到：“弟子修炼到第四层了。”

穆阳说：“你演示给我看看。”

玄清演示前四层的功法，穆阳看出火候不够，于是说：“玄清，你还欠些火候，再修炼一段时间，须知温故而知新。”

玄清不敢违背，就退下了。凤瑜见玄清回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你去哪里了？”

玄清说：“我找师父去了。”

“什么事？”

“流火这部分我不太明白，所以去请教师父。”

“师父说了，你还是不明白？”

“不是，师父说我火候不够，再修炼一段时间，才能继续学第五层。”

“那你就按师父安排，干嘛一副被驴踢了的样子。”

“我觉得不是火候的问题，只是有些地方不明白而已。”

凤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笑着说：“不错啊，居然敢质疑师父了，佩服。”

玄清：“……我不是这个意思。”

玄清按师父的吩咐不断重复前四层的修炼，偶尔也跟凤瑜切磋，不到一个月，感觉前四层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觉得时间尚短，不敢再去问师父。而且前几天穆阳和雨华都出去了。

想了一下，就到正元峰查找书籍，希望前人有所记录，或者问一下学过这个功法的师兄师姐。玄清刚到正元峰，就遇到玉瑶真人从外面回来，拱手行礼：“弟子拜见师叔。”

因为文德剑的原因，玉瑶对玄清比较熟悉，又镇压其身上五谷之气，可以说也把他当成是自己徒弟，问：“你来此何事？”

玄清回答：“弟子修炼遇到不明白的地方，来书院查找资料。”

玉瑶问：“你不去问你师父，就直接来此？”

玄清说：“师父师娘出去了。”

玉瑶说：“你有什么不明白，我来解答。”

玄清说：“火流有形，气动隙生，入微破虚，功成自然。这一段不明白。”

玉瑶一听就知道问题所在，说：“气动隙生既是指你，也指对手，只要运转灵力，一定会出现厚此薄彼，所以流火攻击气虚弱点，从微小切入，破开防御，就能功成。”

玄清恍然大悟：“多谢师叔指点。”

瓶颈从来不是最后一步，而是前进中突然高一点的台阶，让习惯成为枷锁。闭门造车，目光太短，可见眼前所有，却不知一缕阳光，一阵微风，皆是外者。攻伐之道，假敌在心，思虑如一人下棋，万般算计，都是自己。所以，把历史人物当成现在，虚构故事当成现实，一一应对，取同辨异，举一反三。

又过了三年，新入门的弟子大部分都筑基了，为了检验个人能力，方便日后安排宗门任务，举行了一次宗门比试。九神峰的任务很少，大多数是驱逐附近山脉的妖兽，从不参与机缘争夺，追杀魔头。九神峰对弟子的修炼只在思悟这方面，其他天才地宝，灵丹妙药只能靠自己获取或者家族提供。莒国有十来个世家依附九神峰，只求庇佑，每年会送上一些灵石作为报酬。任务一般都是他们传递消息，九神峰斟酌后派适合的弟子前往历练。

一听到宗门比试，凤瑜高兴坏了，自从被玉瑶抓取参悟《玄经》，穆阳不许她随便出去，只能偶尔和玄清切磋一下，毕竟同一个师父，不能下重手。有时和玄清下山玩耍，遇见同门，都要找个理由打一架，不然觉得浑身难受。

此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正是一展拳脚的好日子。九神峰在正元峰广场举行宗门弟子比试。九年前所收九十名弟子，如今有五十四人到达筑基境，资质总体还是很不错的。广场东面，九人坐在椅子上，分别是：正元峰掌门墨阳真人，昭留峰落苏真人，文矢峰长空真人，曲幽峰寂灭真人，琴霞峰青平真人，武襄峰去忧真人，藏宫峰穆阳真人，悬承峰文荧真人，广泉峰桓明真人。一位身穿灰袍老人在广场中间说明规则，此人是流光真人，为宗门长老，在九神峰这里辈分最高。规则很简单：用尽全力，不择手段，以必杀之心对战。流光真人在广场上展开领域，限制范围。参战弟子都由其师父设下符咒，只有超过生命承受才能触发。即使出现意外，墨阳真人在场，也不会有事。

广场边缘，几乎所有九神峰的人都到齐了。参战不设抽签，不设排名，每人至少对战一次。由流光真人点名上场，分出胜负；也可以在一场对战结束后，挑战胜者，但需要两方同意。流光真人先点了秋冥和楚冰，两人都是落苏的弟子。宗门要求，不能拒绝，两人对视一眼，走到广场中。

秋冥先说：“师妹小心了。”霎那间鬼影重重，分身无数，在广场中上下飞舞。楚冰不甘示弱，大喝一声，四周水汽化形，形成水箭，聚拢在身边。秋冥率先攻击，快速转移到楚冰身后，取出一把匕首，瞄准心脏，破空而出。就在此时，楚冰也发现秋冥踪迹，万箭齐发，打算拼个两败俱伤。秋冥面对万箭，用尽全力加速出去，没想到水箭居然提前设伏，数十只水箭透体而出，环绕在广场周围的分身顿时消失。另一面，由于楚冰顾着攻击，身体来不及闪避，被匕首穿透心脏。其他观战的弟子大吸一口凉气，被这惊心动魄一幕吓到了。突然，楚冰的身体划作水坠下，真身再次出现在广场中央，而被水箭穿透的秋冥也向其他分身一样消失，一眨眼又出现再楚冰面前。围观弟子大呼：厉害！对两人敬佩不已。

宗门比试第一战是故意安排的，由于这次墨阳真人没有收徒，去忧真人的弟子基本都被凤瑜打败过，桓明真人弟子主要学习丹道，穆阳真人就两个弟子，最后安排落苏真人的弟子，一方面足够优秀，另一方面两人人气不错，可以带动后面上场的人。

凤瑜在一旁不屑地说：“花里胡哨，没点实际。”

刚回来的韶卿见这个小师妹还是那么嘴欠，就说：“等会师妹上去，可不要丢脸了。”凤瑜经常到其他峰上，自然也认识韶卿。而玄清很少离开藏宫峰，就是与吕贤封等人见面也是在正元峰居多，所以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师姐。

凤瑜说：“等会师姐你就知道什么叫横压同辈的天骄。”

广场上，楚冰把匕首扔还给秋冥说：“师兄，请不必留手。”

秋冥没有说话，身影在此消失，分身也再次出现，高速移动下，阳光都被遮住部分，整个广场暗了下来。只听到“看招”一声，无数把匕首从四面八方攻击楚冰。楚冰凝神以待，只从袖中发出一只水箭，击落一把匕首，其他匕首瞬间消失。楚冰出手反攻，水箭从地面升起，全方位覆盖，直冲云霄。秋冥见分身无用，凝聚灵力，从天而降，以手作剑，一道剑气形成锋刃，破开水箭。楚冰见出招来势凶猛，没有硬抗，留下一滩水迹，本体闪到它处。两人渐渐进入状态，刹那间，水箭和分身相互穿插，一时间分不清影子和水，在广场中央，两人本体在以最原始的力量抗衡。不久，灵力更加深厚的秋冥获胜，把楚冰推出广场。水箭消失，分身还在。

流光宣布秋冥获胜，问他是否接受他人挑战。秋冥看到凤瑜在场边磨牙擦掌，自己受了些伤，灵气所剩不多，于是不接受挑战，直接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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