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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疑名牵父惹心慌

书名:凶宅探秘笔记 分类:灵异 作者:孟秋 更新时间:2025-04-16 22: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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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俩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猫叫,划破夜的宁静,更添了几分诡异。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被猫爪子扒拉过的毛线。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其中一个,却异常清晰地浮现出来——关于我的名字。

这事儿得从我爷爷陈嘉贺说起。

我爷爷是个特迷信的老头儿,尤其在取名这事儿上,讲究得不得了。

我出生那会儿,他老人家捧着本破旧的黄历,掐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最后给我取了个名叫“陈浮光”。

他说这名字好,“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听着就有气势,有前途。

可没过几年,我三天两头生病,不是发烧就是感冒,成了医院的常客。

我妈急得不行,我爷也开始犯嘀咕,觉得是不是这名字“太大了”,我这小身板“压不住”。

于是乎,他又请了个据说是“道行高深”的算命先生,重新给我批了八字。

那先生捻着山羊胡,摇头晃脑地说我命里缺“土”,之前的名字“浮光”属“水”,水多土荡,不吉利。

得改!

我爷爷一听,深以为然,赶紧又翻箱倒柜地找典故,最后敲定了“陈墨轩”这个名字。

“墨”者,黑土也;“轩”者,高远安稳之意。

他说这名字稳当,能让我踏踏实实,健健康康。

说来也怪,自从改了名叫陈墨轩,我这身体还真就渐渐好起来了,虽然偶尔也会生病,但再没像以前那样三天两头地折腾。

这事儿一直被我当成个笑谈,觉得是巧合,是心理作用。

可现在,置身于这诡异的凶宅,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突然觉得,或许冥冥之中,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左右着一切。

就像这“李玉娇”和“李雅梅”,一字之差,却牵扯出如此骇人听闻的过往。

名字,有时候,真的像一个符号,一个咒语。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手机铃声毫无征兆地尖啸起来,像一把锋利的锥子,狠狠刺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和孟逸凡同时一激灵,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我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刘哥”两个字。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喂,刘哥?”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尾音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一丝颤抖。

“墨轩啊,还没睡吧?”刘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带着一丝沙哑,“我这边查到点眉目了,关于那个房子的第一任户主。”

“哦?是谁?”我赶紧追问,孟逸凡也凑了过来,耳朵几乎贴在了我的手机上。

“时间有点久了,当年的档案也有些模糊不清,”刘哥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不过,根据目前能查到的资料,第一任户主登记的名字,叫……陈德文。”

“陈德文?”

我几乎是和孟逸凡同时失声叫了出来!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

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血液瞬间涌向头顶,又在刹那间退得一干二净,手脚冰凉。

陈德文!这不就是我爸的名字吗?!

孟逸凡也惊呆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比刚才还要难看。

他认识我爸,自然也知道我爸的名字。

“怎么了?你们认识这个人?”刘哥敏锐地察觉到了我们语气中的异样。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怎么会这么巧?

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这样一个和我爸同名的人?

而且,还是这栋凶宅的第一任户主!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不……不认识……”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刘哥,这……这个陈德文,大概是什么年纪?是哪里人啊?”

我抱着一丝侥幸,或许只是重名,或许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毕竟,以我家的经济条件,当年要在买下这么一栋独立的房子,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爸妈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一辈子勤勤恳恳,从没听说过家里有过这么一处房产。

“年纪嘛……从当年的购房登记来看,应该是个中年人,具体多大不好说。至于籍贯,档案上显示是本地人。”刘哥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一样敲打着我的神经。

中年人……本地人……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我爸,可不就是本地人吗?

而且,当年他也是中年。

“那……那他……他有什么特征吗?比如,职业什么的?”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孟逸凡在一旁紧紧攥着我的胳膊,他的手心也全是冷汗,力道大得让我感觉有些疼。

电话那头的刘哥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回忆,然后说道:“职业不太清楚,档案上没写。不过,听当年经手过这件事的老同事模糊提起过,说这个陈德文,好像……好像是个挺文气的人,戴眼镜,说话斯斯文文的,像个教书先生。”

“轰——”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重物狠狠砸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差点一头栽倒。

文气……戴眼镜……像个教书先生……

这不就是在说我爸吗?!

我爸陈德文,就是一名中学语文老师,教了一辈子书,身上总带着一股儒雅的书卷气。

他有轻微的近视,常年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说话总是温声细语,慢条斯理。

刘哥的描述,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把精准的刻刀,在我脑海中勾勒出我父亲的形象!

怎么会这样?

这不可能!

我爸怎么会和这栋凶宅有关系?

他那么一个温和善良的人,连只鸡都没杀过,怎么会是这种地方的第一任户主?

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小虫子,顺着我的脊椎骨一点点往上爬,爬过我的脖颈,直冲头顶。

我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后背渗出一层黏腻的冷汗。

“墨轩?墨轩?你怎么了?还在听吗?”刘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焦急。

我猛地回过神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孟逸凡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吓人。

“轰——”

我脑子里像是被一万只蜜蜂同时蛰刺,嗡嗡作响,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差点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这些词,每一个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

我爸!

我爸陈德文!

那个一辈子教书育人,连大声说话都少有的父亲!

那个在我印象里,永远温和儒雅,戴着金丝边眼镜,身上总带着淡淡墨香的父亲!

他怎么会是这栋凶宅的第一任户主?!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地奔涌,然后又在瞬间凝固,手脚冰凉得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一样。

冷汗,黏腻的冷汗,从额头、后背、手心疯狂地冒出来,浸湿了我的衣衫。

“墨轩?墨轩?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刘哥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担忧。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是被水泥堵住了,干涩沙哑,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我的舌头僵硬,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孟逸凡的脸煞白如纸,他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显然,他也想到了同样的可能性。

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是很多,可当所有细节都指向同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巧合就变得不再是巧合,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预兆。

“我……我……”我努力地想发出声音,但嗓子眼里像是卡着一块烧红的炭,火辣辣地疼。

“墨轩,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好难看!”孟逸凡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的声音也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电话,对着那头匆匆说道:“刘哥,不好意思啊,墨轩他……他好像有点中暑,可能是这屋子太闷了。我们先这样,有什么事我再联系您,麻烦您了!”

说完,他也不等刘哥回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墨轩,你……你先别慌,先别慌!”孟逸凡扶着我,他的手心也全是冷汗,“也许……也许只是巧合,天底下叫陈德文的人多了去了,本地的戴眼镜的教书先生,也不一定就只有……只有叔叔一个……”

他的话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又像是一锅煮沸的粥,无数个念头在里面翻滚、碰撞,却抓不住任何一个清晰的思绪。

恐惧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住,让我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我爸……凶宅……灭门惨案……

这些原本毫不相干的词语,此刻却像一条条毒蛇,缠绕在我的心头,让我不寒而栗。

“厕所……我想去趟厕所……”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发紧,一股恶心感直冲上来。

我需要一个地方,一个能让我暂时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气的地方。

孟逸凡显然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他扶着我的胳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了然:“去吧,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你……你也冷静一下,别胡思乱想。”

他的话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我踉跄着站起身,双腿发软,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卫生间的方向挪去。

每走一步,都感觉地板在晃动,墙壁在倾斜。

这屋子里的每一件家具,每一处摆设,此刻在我眼中都变得狰狞可怖,仿佛都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狼狈和恐惧。

卫生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我推开,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不受控制地滑坐到地上。

冰凉的瓷砖透过薄薄的衣料,刺激着我的皮肤,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上还残留着刚才通话的界面。

指尖因为紧张而不停地哆嗦,好几次都按错了数字。

终于,我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我爸,陈德文。

电话“嘟——嘟——”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快接啊!爸,快接电话啊!

我在心里疯狂地呐喊着。

只要他接了电话,只要我听到他那熟悉的声音,或许这一切的恐惧和不安都会烟消云散。

或许,这真的只是一个荒唐的巧合,一个天大的误会。

然而,事与愿违。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一个冰冷而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

我爸的手机,关机了?!

这个认知像是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的最后一丝幻想,最后一丝侥猴,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为什么会关机?

我爸的手机,除了没电的时候,几乎从不关机。

他是个作息规律的人,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在家休息了,怎么会关机?

一个可怕的念头,毫无征兆地从我脑海深处冒了出来——难道……难道警察已经找到了他?

难道他……他真的因为这栋房子的事情,被警察传唤了?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疯狂滋长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了我的心脏,让我几乎窒息。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变成了一片空白。

不,不会的!

我爸那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和命案扯上关系?

他连跟人吵架都很少,更别说……

可是,刘哥说的那些特征,又怎么解释?

本地人,中年,戴眼镜,文气,像个教书先生……这一切的一切,都和我爸的形象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焦虑,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我的五脏六腑。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手指在屏幕上胡乱地滑动着,我看到了另一个名字——爷爷,陈嘉贺。

我爷爷,那个给我改名的爷爷,那个迷信了一辈子的爷爷。

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毕竟,如果我爸真的曾经拥有过这么一栋房子,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家里一点风声都没有。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我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接通得很快,几乎是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喂?墨轩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爷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和迟缓。

“爷……爷爷……”我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哽咽,“您……您现在方便说话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爷爷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方便,方便。你说吧,出什么事了?听你这声音,怎么跟哭了一样?”

他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得有些反常。

就好像,他已经预料到了我会打这个电话,或者说,他正在等待着这个电话。

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我心中的不安和恐惧更加浓烈。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我的紧张:“爷爷,我想问您一件事……关于我爸……关于我爸以前……是不是有过一栋房子?”

我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不敢直接提及“凶宅”和“命案”这些字眼,生怕刺激到老人家。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这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每一秒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咚”的剧烈跳动声,和听筒里爷爷那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就在我几乎要忍不住再次开口追问的时候,爷爷终于说话了。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也更加沉重,像是从一口枯井里发出来的一样。

“墨轩啊……”他顿了顿,那一声叹息,悠长而复杂,仿佛承载了千斤的重量,透过电流,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你……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