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浅探

　　“没有，”夏晚摇头说道，“哦，对了。”

眼底满是失落的他瞬间燃起希望，只要她问，哪怕她问的是那时候的事情，他也会义无反顾、彻彻底底地将一切讲给她，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如冷水泼下，将点点火光浇灭。

“既是工作上的沟通请你尽量在工作时间内联系，非工作时间的联系希望也只是与工作有关。”

她这是不愿与我有任何私人接触的意思吗？

脸沉了下去，他盯着夏晚，而她却毫不在意的直视魏行舟。

“好。”冷冷地丢下一个字，魏行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玉临公司。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野后，夏晚才似脱力般靠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若没有这几年的锻炼，她怕是这样与他说话都做不到。

至于她说的只聊工作的问题，她不想让他误会，尤其是让他的女朋友误会，因为她知道误会的代价是什么，也知道那代价又有多大。

办公室内，韩红玉看着卫吾，嘴角带笑，眼中却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卫吾一脸淡然地与她对望了一会儿，突然羞涩地说道：“韩总，你这样看着我，是因为我长得太帅吗？”

韩红玉轻笑一声，“你倒是敢说。”

卫吾笑了笑，“看来我的长相还入不了您的法眼，那我不知您那般看我是什么意思了。”

“不知道卫总是哪里人啊。”

卫吾恍然道：“我这是忘记作详细的自我介绍了。”拿出一张跟之前他给夏晚一模一样的名片递给韩红玉。

“有关我们公司想必韩总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至于我本人并非京城人氏，乃是临东市人，刚来的京都。家里做了点小买卖，生活呢算是富足，只不过最近跟家里闹得有些不愉快，这不就跑到京城来讨生活了，希望傍上像韩总这样的大树。”

“哦，讨生活？那不知卫锦豪，卫董是您的什么人呢？”韩红玉眯着凤眼，笑意盈盈地说道。

“原来您认识家父啊。”

“卫董的大名我又怎能不知，在临东的时候还曾有幸与卫董说上几句。没想到那时没谈起的买卖，竟与卫董的公子谈上了。看来我与卫家很有缘分呢。”

卫吾撇了一眼韩红玉放在桌上的名片，点头说道：“确实很有缘分。”

“那卫公子又是如何知道我与小舟的关系的呢？”

卫吾一拍大腿说道：“要不怎么说都是缘分呢。好巧不巧我们两家公司就是上下楼，又好巧不巧行舟遇到了夏晚，又好巧不巧我从行舟那得知了两位的关系。这不我便有幸地坐在韩总的对面，谈着生意嘛。”

“卫总信命？”

“韩总说笑了，作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又怎会相信命运这种虚无缥缈，又不切实际的东西。”

“是啊，我也不信。既然不信命，又哪有什么缘分，又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你说是吧，卫，吾。”说到最后，韩红玉的脸上已无笑意，眯起的凤眼中闪烁着寒光。

活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卸下了漂亮的外衣，露出锋利的爪牙。

卫吾笑了笑，坐直了身子，身上再无那种玩世不恭的意味，他看着韩红玉说道：“你认为我在利用行舟？”

韩红玉挑挑眉，不置可否。

“事情的发展永远不会由一个人的意志而决定，而且俗话说得好‘强按牛头不喝水’。如果这样也是利用的话，那韩总的目的也不简单嘛。”

“你什么意思？”

“莫氏。”卫吾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韩红玉笑了，将桌上的名片拿起，黑白中的灰色引起了她的注意，似有似无的短短一条线却将黑白两界隔开，“这名片做很有意思嘛。”

“您喜欢就好。”

“名片我收下了，至于项目便看卫总的公司做得有没有像这个名片做的那么有趣了。”

“不会让您失望的。”说到这，卫吾神情又变得随意了起来，“您不信我，难道还不信行舟吗？”

“小舟？”韩红玉笑着说道，“要真的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个新人罢了，之前他可不是学这个的。哪怕不是与莫氏，便是与其他的几家相比，他的经验也太少了些。”

“我倒是对他信心十足。”

“哦，”看到卫吾深信不疑的样子，韩红玉有了兴趣，问道，“何以见得呢？”

卫吾深情地说道：“因为爱。”

韩红玉先是错愕，紧接着是哈哈大笑，而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声戛然而止，随后习惯性的摸了摸脖子，却蓦然发现，那个东西早已不在。

“爱真的能跨过一切障碍吗？”韩红玉像是在对卫吾询问，又似在自言自语。

看着陷入思考的韩红玉，卫吾悄悄起身，撇了一眼陈若风坐过的位子，轻轻地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出门便看到了靠在办公桌旁的夏晚，轻拍她的肩膀，却将小姑娘吓了一跳。

卫吾苦笑道：“我说夏小姐姐，我有那么吓人吗？”

放下拍了拍胸脯的小手，夏晚道歉地说道：“对不起，我。”

“行了，别说了，我懂，我懂。”卫吾摆摆手，“冷不丁的出现在别人身后，确实会吓人一跳，我的错。”

“谢谢卫总体谅。”

卫吾伸出手，说道：“我不是说了吗，叫我卫吾就好，以后或许还要经常见面呢，还请可爱的小姐姐多多指教啊。”

“应是我向卫总求教才对。”夏晚与他握了手。

“卫吾。”

“卫吾。”夏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就对了，那我们下次再见。”

“您慢走。”

卫吾摆了摆手，走出了玉临公司，出了门便见到面带寒霜的魏行舟。

“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你说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做什么？”

“她好像根本不愿我走进她的世界，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我是不是要放手？”

卫吾乐了，他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说出了这种话，他说道：“我就问你一句，你可曾有一刻放下对她的爱意？”

“不曾，哪怕飘洋过海，万水千山，我好像都能看到她的笑脸，听到她的声音。”

“这不就得了。”卫吾耸耸肩，“你自己挖的坑，总是要自己填的。男人嘛，脸皮厚一些嘛，你看我就是典型的二皮脸。”

“你那是不要脸。”魏行舟冷冷地说道。

“好家伙，又能吐槽了是吧，看来那是好了。”卫吾拽着魏行舟的胳膊，“走吧您，再望又能如何，她也不会出来，咱先把活干了行吗？你别忘了，你我可都指着这个项目呢。”

听了这话，魏行舟猛地转身，朝前快步走去，看着落在后面的卫吾说道：“干什么呢？还不快点，你这么不紧不慢的，项目什么时候能做完？”

嘿，话都让他给说了。懒得与这个被爱刺激到的疯子说话，卫吾跟着他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