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窥影相思
书名:星澜恋影 分类:现言 作者:妙小乖 更新时间:2025-04-24 08:57:16
在台球室里,台球室灯光敞亮,台球的彩色球身反射着光。景昀澈身姿挺拔,轮廓分明的脸上透着冷峻,更添几分矜贵气质,正俯身准备击球,手腕轻稳,正瞄准母球。林清扬站在一旁,他长相英俊,周身散发着温和气息,眼中透着正义与关切。
“阿澈,真不是我说你,你费尽周折和童婳结婚,新婚第一天就把她一人扔家里独守空房,不闻不问,这这样做实在是不妥,她心里指不定多委屈困惑呢。”
景昀澈手中动作一滞,冷冷开口:“她当着我的面,在电话里对时宴关心备至,我承认,那一刻我彻底失控了,那些伤人的话就像决堤的洪水,根本收不住。”话音刚落,景昀澈强压着情绪,视线死死锁住目标球,眼神冰冷。紧接着,他猛地发力,球杆极速推出,“砰”的一声,母球飞速射出,干脆地把目标球撞进袋中,仿佛要把满心愤懑都借此发泄出来。
景昀澈击球完毕,林清扬走到球桌另一侧,俯身架杆,边调整边劝温和的劝解:“她在时家长大,那份亲情哪能轻易割舍?她心里有时家,恰恰说明她是个重情重义的。”
说着,他眯眼瞄准,轻推球杆,母球缓缓滚向目标球。
景昀澈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抹恼怒:“她是重情重义,可仅仅是对时家。若她只是单纯的时家养女,我也不会这么在意,偏偏她和时宴从小一起长大,之前还有婚约。每次想到这个,我就满心窝火,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
林清扬放下球杆走上前,拍了拍景昀澈的肩膀:“我理解你,但你这么做,只会把事情搞砸。婚约都是过去式了,当下才重要。你强娶她,她本就抵触,你再这么对她,她只会更抗拒你,更怀念和时宴的过去。你要是真爱她,就得换种相处方式。”
景昀澈将球杆靠在肩膀上,满脸懊恼纠结,缓缓开口:“我不是不想对她好,可每次看到她和时家人亲近,我心里就像着了火。我以前那么宠她,她却背叛我,更气人的是,她一声不吭就走了,留我在回忆里痛苦煎熬。”说着,他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不甘。
林清扬轻叹:“我或许不能完全体会你的感受,但日子总要向前看。过去无法改变,你和童婳已经结婚,有了新生活,放下包袱,找时间和她好好聊聊,解开心里的结,说不定能收获新幸福。”
景昀澈点了点头,认真思索着林青阳的话,嘴角微微一勾:“你这还没当我姐夫,就开始教训我了。”林清扬一听这话,脸上懊恼之色更浓,忍不住抱怨道:“我是真想跟芸朵求婚,可旁敲侧击试探好几次了,她好像压根没结婚的打算。最糟心的是,她那个前夫最近和她有生意往来,两人免不了接触。”
景昀澈神色淡然,语气笃定地安慰:“你放心,我姐在感情上向来专一。她前几天还要我给她安排要参加巴黎时装周,还点名要你一起去呢。”
林清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兴奋又急切地说道:“真的?我今晚回家检查签证有没有过期?”紧接着,他又半开玩笑地看向景昀澈,“不过这次出去产生的任何费用可都得算你的!”景昀澈神色无奈,轻叹了口气,眼中却带着调侃,没好气地说:“你和我姐还没修成正果呢,就开始默契十足了。三句话不离让我掏腰包,你们俩这是打算联手‘搜刮’我啊?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自己老婆自己养。”林清扬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欢喜,轻捶景昀澈肩膀,温声道:“谢啦!等我把你姐娶回家,指定把她宠上天。至于她那个前夫,还得你帮帮忙把单子接过来,少让他们两接触,我的幸福就靠你啦。”
夜幕沉沉,城市被浓稠的墨色包裹,景昀澈开着车缓缓驶入别墅所在的静谧街区,熄了火,坐在驾驶座上,没有丝毫要下车回别墅的意思。他从储物箱拿出雪茄点燃,在袅袅烟雾里,他眼睛直直盯着别墅二楼童婳的房间,见里头还亮着灯,不禁心想:这个点了,她还没睡吗?”
童婳像往常一样,准备休息。她走到窗前,抬手正要拉上窗帘,不经意间目光扫向窗外,凭借着极佳的视力,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别墅外景昀澈的车,刹那间,她心跳猛地加快,下意识侧身,脚步轻挪,迅速往旁边躲去。她迅速关掉了房间的灯。然后躲到窗边,借着窗帘留出的窄窄缝隙,紧张又疑惑地望向那辆车。
月光洒在车身,勾勒出冷硬的轮廓,可车内的景昀澈却坐在车里,看不清神情。童婳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满心困惑,不明白他为何停在外面不进来。
之后的几个夜晚,皆是如此。每当童婳睡前准备拉上窗帘,都会看到那辆车静静停在别墅外,而景昀澈始终没有下车进屋。她站在黑暗的房间里,透过那道缝隙,看着车,心中五味杂陈。
景昀澈给童婳安排了专属司机,每日接送她上下班,童婳想去哪儿,司机都随叫随到。偶尔童婳会和司机交谈几句,从交谈中他童婳得知他叫小吴,别看年纪轻轻,实际上驾龄已有好几年,车技相当靠谱。
周六,童婳约蓝乔逛街,她请蓝乔去高档餐厅吃饭,之后又豪爽地带着蓝乔购置新衣、挑选包包,南乔开心极了,直呼自己拥有了传说中“别人家的闺蜜,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羡慕”。只是,童婳每刷一次卡,景昀澈的手机就会收到消费短信。
蓝乔得知景昀澈对童婳不闻不问,不禁气愤不已:“他怎么能这样,费尽心思娶你,娶了你又对你不闻不问,我要把当初帮他说话的话语收回去。”童婳却一脸平静,淡淡开口:“他把副卡给我了,任由我花。”蓝乔瞪大眼睛,好奇的问:“这张卡有多少额度啊?””童婳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坦然:“不清楚,我也不关心里面有多少额度。”蓝乔满脸羡慕说:“难道这就是网上说的,男人每月给够钱,家爱回不回?还不用提供情情绪价值,哪像陈宇航整天就会跟我吵架,一点也不心疼我。”童婳拍了拍蓝乔的手劝解说:“你和陈宇航虽常吵架,可说明你们心里都有对方,只是方式不对罢了。”
会议结束后,景昀澈走到窗前,手指滑动短信查看童婳的消费记录,看到每一笔都是不小的开支,他的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像是从这些数字里,触摸到了童婳生活的温度。以前他还担心童婳不屑用他的副卡,看到短信一条条的消费记录,他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欣喜。他勾了勾唇说:“还挺能花,看来以后我要更努力的赚钱养家了。”
这时,陈宇航抱着文件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见站在窗前的景昀澈正看着手机微笑。他不禁有些发愣,心中暗忖,好久没见过景昀澈这般轻松的模样了。陈宇航好奇问:“阿澈,啥好事这么开心?”景昀澈转身,随意应道:“没啥。”陈宇航没在追问:“这项目是咱们和石家合作的,他们很重视。现在在解决偷工减料问题,时家希望我们去现场把控进度,韩总让咱俩过去对接,好及时调整策略。”
深夜,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童婳的卧室里洒下几缕银白。童婳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而绵长,睡得极为沉酣。可眉间仍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像是被忧愁的丝线缠绕,连梦境都无法完全释怀。夜至深时,卧室门悄然被推开一条缝,景昀澈侧身轻步而入。他身着利落的黑色风衣,衣角还裹挟着未散尽的寒意。走到床边,他缓缓蹲下,目光紧锁童婳的睡颜,温柔与眷恋在眼中交织,似要把她的样子烙印在心底。良久,他才起身,轻手轻脚地在房间收拾出差要用的东西,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清晨,阳光轻柔地透过窗帘,在房间里投下斑驳光影,童婳悠悠醒来。她睡眼惺忪地走进卫生间,简单洗漱后,方嫂的声音从餐厅传来:“夫人,早餐做好了。”童婳移步餐厅,只见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食物,有香脆的培根、嫩滑的水波蛋,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享用过后,童婳拿着没喝完的牛奶走向冰箱。打开冰箱,满满当当的食材和零食映入眼帘,有她爱吃的车厘子、精致的巧克力蛋糕,还有鲜嫩欲滴的各类蔬菜。她满心疑惑,关上冰箱,走出厨房问方嫂:“景先生昨晚是不是回来过了?”方嫂笑着点头:“是啊,景先生今天出差了,他昨晚回来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水果和蛋糕是先生昨晚带回来的,蔬菜也是景先生差人一大早送过来的,景先生对夫人真是有心。”
童婳听后,心里像是被暖阳照耀,暖意融融,眼中也满是感动的光亮。她顿了顿,又开口问:“出差?他有没有说过要出差多久啊?”阿姨摇了摇头,回应道:“这个倒没说呢。”
怀着对景昀澈的牵挂,童婳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伸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她手指轻点,解锁屏幕,刚要点开和景昀澈的聊天框刚准备打字问他这次出差要多久?”,一条八卦新闻突然毫无征兆地弹了出来。网友偶遇某某女星与景氏集团景董同乘一班航班,疑似甜蜜出游”。
她的手指猛地僵在屏幕上,笑容骤逝,眼神也黯淡下来,很快,她收拾情绪,回卧室换衣服准备奔赴工作室。
景昀澈在外出差的十几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对童婳的思念啃噬着内心。他无数次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和童婳的聊天框,指尖在屏幕上徘徊,却又一次次强忍着将手机放下,始终没有勇气给她发一条信息。
与此同时,童婳只要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都是景昀澈的花边新闻。一会儿是他和某女星在机场,两人并肩谈笑,女星还时不时亲昵地触碰他的手臂,举止间满是暧昧;一会儿又是他在豪华派对上被美女们左拥右抱,肆意狂欢,酒杯交错间,脸上洋溢着放浪不羁的笑容。这些新闻像潮水一般,将童婳淹没,可她每次看到,只是微微皱眉,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装作毫不在意,内心却泛起阵阵涟漪。
实际上他出差那天传出和女星机场偶遇,是女星团队掌握了景昀澈行程后单方面搞的小动作。景昀澈得知后,又气又恼,直接跟陈宇航说:“若女星那边再耍这些心机,以后就不用合作了。”但景昀澈也想借此假新闻,刺激下童婳,于是在海城出差的十几天,又故意制造多条假新闻,目的就是想通过媒体的大肆报道,让童婳看到后心生妒意,他以为这样就能掌控这场婚姻,让童婳对他产生在意,却没想到自己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陷入了名为“爱”的泥沼,越陷越深,无法挣脱。
这段时间,虽然景昀澈人不在家,却对童婳在家里的情况了如指掌。每天她几点起床、几点回家,在家里都做些什么,方嫂都会通过信息一五一十地向他汇报。婚前童婳提出不能在家里安装监控监视她,他当时答应得干脆,可真正离开家后,却实在无法忍受对她的一无所知,感觉两人仿佛成了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无奈之下,他找来方嫂,表面上是让方嫂在家里做保姆,实则是派她留意童婳的一举一动。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他还骗方嫂说是为了防着童婳做出对景家不利的事。
方嫂偶尔会感慨:“景先生,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安静的女孩,在家吃完饭就上楼,话少得很,和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礼貌是礼貌,就是太生分了。”有时方嫂会偷偷拍童婳的照片发给他,照片里,童婳时而坐在餐桌前,优雅地用着早餐,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时而坐在沙发上,托腮若有所思,眼神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这些照片没有一张是正面照,可景昀澈却视若珍宝,只要一有闲暇,就会翻出来,对着屏幕上的童婳喃喃自语:“你怎么总是这么安静,在想什么呢?”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怎么都看不够。
终于,在一个傍晚,夕阳的余晖洒进酒店房间,景昀澈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按捺不住内心的思念,拿起手机,打开微信,他的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摩挲。通讯录里“童婳“二字被指腹磨出残影。最终他点开方嫂的头像,和方嫂发了个语音,他算好了时间,今天是周末,她如果不出去的话,这个点在家吃饭。语音响了半天无人接听,过了几分钟,方嫂回了过来,解释说:“景先生?刚在厨房切菜没听见手机响。”他清了清喉咙,故作镇定地说:“喂,方嫂,夫人的电话打不通,她在家吗?”他的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
方嫂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她”是谁,回答道:“夫人今天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等她回来了,我让她给你回个电话。”
景昀澈皱了皱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不用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在床上,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双手烦躁地插着腰,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心里想着:“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
这时,陈宇航走进他的房间,看到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禁打趣道:“哟,又在为你那新婚妻子发愁呢?你娶的这位啊,就像座冷冰冰的冰山,你在这儿为她牵肠挂肚,人家却在那边稳如泰山,说不定正乐得自在呢。”
景昀澈听到这话,恶狠狠地瞪了陈宇航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管好你自己的事。”
陈宇航也不生气,接着说:“我还真有事儿找你,陈氏集团举办20周年庆典,邀请我们参加,你去不去?要是不去,我可就回绝人家了。”
景昀澈一听,心里顿时一喜,终于找到回去的理由了。他故作傲娇地说:“陈氏集团和我们景氏关系一向密切,要是不去,也太不给陈董面子了,赶紧订明天的早班飞机,别耽误了。”实际上,他心里想的全是能快点见到童婳。
别墅里,童婳正坐在轻奢的大理石餐桌前吃着早餐。算起来,她成为这栋别墅的女主人已经一个月了。方嫂每天早上都会精心为她准备几道丰盛的早餐,尽管她多次提醒方嫂自己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做多了浪费,可方嫂表面上答应着,第二天依旧会变着花样摆满整个桌子。时间久了,童婳也懒得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接受这份“热情”。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猛地推开。童婳正吃着海鲜粥,动作瞬间停顿,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了一眼来人,然后又淡定地继续吃早餐,只是握着勺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方嫂则赶忙迎了上去,恭敬地叫了声:“景先生!”
“嗯。”景昀澈淡淡地应了一声,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那炽热又复杂的目光就牢牢锁定在正在餐桌前吃饭的童婳身上,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景先生,我帮你拿。”方嫂伸手想接过景昀澈手里的两个盒子,却被他冷冷地拒绝:“不用了!”随后,他径直走到餐厅桌前,把盒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童婳终于再次抬起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你回来啦!”语气波澜不惊,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访客。
景昀澈紧紧盯着她,目光深邃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问道:“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
童婳舀了一勺粥送入嘴里,漫不经心地说:“这是你的家,你想回便回。”说完,又低头吃起粥,不再看他。景昀澈忍着怒气坐下来,看了一眼桌子上丰富的早餐,嘲讽的说:“看来你这个景太太当得很是惬意啊,没有我在,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童婳放下勺子,抬眸直视他,嘴角挂着淡笑:“这个月多亏了方嫂细心的照顾,我都长胖了呢。”说罢,端起牛奶轻抿,毫不畏惧地回视景昀澈。方嫂正为童婳的夸奖暗自得意,却又听见她说:“这一个月承蒙方嫂指点,我也学了些东西。她一个人既要照顾我,又要操持家务,实在太辛苦。我想着让方嫂回乡下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话刚一说完,方嫂顿时慌了神,急忙上前对童婳说:“夫人,我……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您尽管说,我一定改,别辞退我呀。”
童婳不紧不慢地说:“方嫂,瞧你说的。就是因为你照顾得太细心了。”她特意加重了“细心”这两个字,“我现在都感觉有点生活不能自理了,到时候岂不是要被自己丈夫嫌弃?”
方嫂还想再求情,景昀澈淡淡的声音响起:“方嫂,你先下去吧!”声音虽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方嫂不安地向景昀澈弯了弯腰,应了一声:“是。”然后缓缓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待方嫂出去后,景昀澈手里的筷子轻轻落下,漫不经心地说:“今晚陪我参加宴会!”那语气,仿佛这是童婳理所当然要做的事,不容拒绝。
童婳站起身,款步走到沙发处坐下,从茶几下抽出一本杂志,随手翻了翻,语气慵懒:“景先生,你身边佳人如云,随便挑一个都能陪你应付场面,又何苦来麻烦我呢?我可不想当你的花瓶摆设。”
景昀澈走了过来,站在童婳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怎么?夫人这是吃醋了?”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可眼神里却藏着认真,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在意的神情。
童婳脸上的表情瞬间一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嗤笑一声:“景先生说笑了,我怎么会和外面那些莺莺燕燕争风吃醋,那岂不是自降身份?我只是觉得这种应酬没什么意思。”她的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眼神却依旧平静,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话音刚落,景昀澈顿时怒从心头起,猛地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动作粗暴,力道极大。童婳只觉身体一阵剧痛,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但她性子倔强,骨子里就没有“求饶”二字。她毫不畏惧地对视着景昀澈阴寒且充满怒气的眼神,声音里透着一股坚韧开口说:“放开!你发什么疯!”她边喊边用力挣脱,试图挣脱他铁钳般的手。
景昀澈恍若未闻,手上的力道反而又加重了几分:“你以为你是谁?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做了景夫人,就得有景夫人的样子,今晚的宴会,你不想去也得去,而且要把戏做足。别扫了我的面子。”他的眼神中满是怒火与不容反抗的强硬,可紧紧抓着童婳手腕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内心其实也在矛盾挣扎。
随着手腕的疼痛蔓延至全身,童婳的眼底泛起一层水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依旧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景昀澈怔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有心疼,有懊悔,更多的却是愤怒和不甘。不过仅仅一瞬,他便松开手,动作之大,让童婳的身体重重地摔回到沙发上。她白皙纤细的手腕上,瞬间浮现出一条淡淡的紫色淤青。景昀澈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迅速移开目光,紧接着转过身,扔下一句:“下午,我会安排造型师安妮过来,晚上五点我准时回来接你。”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可脚步却有些慌乱,像是在逃避什么。童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声咒骂:“景昀澈,你这个恶魔!”声音虽小,却饱含着愤怒。
安妮下午提着一个化妆箱来到景园别墅,她本就对住在这别墅里的女主人充满好奇。当见到童婳本人的时候,不禁在心里暗自惊叹,即使自己经常流连各种时尚圈,见过无数名人,却也从未见过气质如此出众的女子。只是这女子天生清傲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安妮主动向她打招呼:“你好,我是景先生派来给您做造型的安妮。能为您服务,我特别荣幸。”
“你好,安妮。”童婳淡淡地冲安妮一笑,声音轻柔。随后吩咐方嫂帮安妮倒了一杯茶。她本就话少,只是简单和安妮交流了几句。这时,童婳想起早上景昀澈拿的那个盒子,便把盒子拿出来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真丝绸面天空蓝一字肩礼服,面料丝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麻利地换上礼服,没想到礼服的大小竟刚好合适,完美地衬托出她的身材和气质。安妮低声赞叹:“哇,好美啊,我听说这礼服和高跟鞋是景先生亲手为你定制的呢,他对你真好。这挑的款式太衬您了。”
听到景昀澈的名字,童婳内心泛起几丝波澜,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装作不在意地说:“是吗?估计是怕我丢他的脸吧。”安妮问她对自己的妆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她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淡妆。”想着不要太张扬,也不想太迎合景昀澈。
她双手提着两边的裙子,落座于化妆镜前,任由安妮在她的脸上精心摆弄。安妮手法娴熟,很快帮她化好了妆,又将她的长发轻轻挽起,一串小雏菊发箍恰到好处地插入她的发间,显得自然又清新。镜中的童婳,精致的五官,纤细修长的脖子,光滑紧致的皮肤,美得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
“天哪,好美呀……”安妮再次赞叹,望着童婳怔怔地出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使同为女人,见到如此漂亮的童婳,也觉得赏心悦目。“夫人,您今晚一出场,肯定惊艳全场。”
童婳微微摇头,苦笑着说:“我倒是宁愿不那么显眼,这种场合,太引人注目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