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誓仪式的禁忌代价

　　东海海域，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萧云站在快艇甲板上，咸湿的海风抽打着他的脸庞。远处，那座伪装成废弃石油平台的“幽冥“总部隐约可见，如同潜伏在海面上的巨兽。强化剂在他血管中奔流，赋予他超常的感知能力——他能听到百米外海浪拍打平台支柱的声音，能看清平台上巡逻守卫的每一个动作。

“三分钟后抵达预定位置。“老鹰低声报告，调整着夜视镜，“热成像显示平台底层有大量人员聚集，山猫应该被关在那里。“

萧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三位师姐。林雨晴全神贯注地盯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正在为即将到来的金融战做最后准备；苏沐雪检查着医疗包中的解毒剂和急救设备；楚萱则调试着微型摄像机和高功率发射器，准备记录并直播即将发生的一切。

“记住计划，“萧云压低声音，“我和'暗刃'小队负责营救山猫并牵制敌人；林雨晴找到他们的金融攻击终端并植入反制程序；苏沐雪寻找被囚禁的师父并收集'幽冥'的纳米毒素样本；楚萱潜入通讯中心，将真相传播出去。“

三人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过去24小时里，他们已经完成了“四象“仪式的准备工作——各自持有一件青铜法器，萧云体内的纳米材料也调整到了最佳状态。虽然完整的仪式尚未进行，但四人之间已经建立起一种奇妙的能量共鸣，仿佛能隐约感知到彼此的情绪和位置。

快艇关闭引擎，悄无声息地靠近平台支柱。萧云打了个手势，“暗刃“小队成员立即行动，利用磁吸装置无声地攀爬上平台。萧云最后一个上去，转身向三位师姐伸出手。

“小心。“林雨晴轻声说，握住他的手借力上爬。

“别逞强。“苏沐雪叮嘱，递给他一支紧急止血剂。

“活着回来。“楚萱直接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敏捷地攀上绳索。

萧云愣了一下，但没时间多想。他迅速跟上队伍，消失在平台阴影中。

计划前半部分进行得异常顺利。萧云带领小队无声解决了几支巡逻队，找到了被关押在底层牢房的山猫。这位壮汉虽然满身伤痕，但精神尚好。

“队长，我就知道你会来。“山猫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平台下方有个海底设施，'幽冥'的核心成员都在那里。还有...我看到了你师父，他被关在液体舱里。“

萧云心头一震：“他还活着？“

“活着，但情况不妙。“山猫被灰狼搀扶着站起来，“他们在进行某种仪式准备，墙上画满了那种鸟形符号。“

突然，整个平台剧烈震动，警报声响彻夜空。萧云的耳机中传来楚萱急促的声音：“小云，他们发现我们了！自毁程序已经启动，倒计时30分钟！“

“所有人按计划撤离！“萧云下令，“暗刃“小队立即护送山猫向接应点移动。

与此同时，平台各处的扬声器响起一个机械化的声音：“四象守护者，你们终于来了。想要见你们的师父和停止'暗夜复苏'，就到海底设施中心来。只给你们...20分钟。“

萧云通过耳机快速确认三位师姐的情况。林雨晴已经成功入侵金融终端，正在上传反制程序；苏沐雪找到了通往海底设施的入口；楚萱则突破了通讯中心的防线。

“计划变更，“萧云果断决定，“你们三个完成任务后立即撤离，我去海底设施救师父。“

“不行！“三位师姐异口同声地反对。

“四象必须一起，“林雨晴的声音冷静而坚定，“这是仪式的要求，也是我们救师父的唯一机会。“

萧云还想反对，苏沐雪插话：“我们已经在通风口会合，快下来！时间不多了！“

两分钟后，萧云在平台底部与三位师姐会合。一个隐蔽的电梯直通海底设施，但需要生物识别解锁。

“让我试试。“萧云将手掌按在扫描仪上。

“验证通过，欢迎回来，7号。“机械女声响起，电梯门滑开。

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谨慎地进入电梯。随着电梯下降，海水透过观察窗呈现出诡异的深蓝色，压力变化让耳朵嗡嗡作响。

“记住，“萧云低声提醒，“无论发生什么，优先阻止'暗夜复苏'。如果情况危急...不要管我和师父。“

三位师姐没有回答，但她们的眼神说明了一切——没人会独自离开。

电梯到达底部，门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球形大厅。墙壁上覆盖着古老的壁画，描绘着四象神兽与飞鸟搏斗的场景。大厅中央是一个透明液体舱，师父的身影在其中隐约可见。

“师父！“四人同时冲上前，却被一道无形的能量屏障挡住。

“多么感人的重逢。“一个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戴着金属面具的“幽冥使徒“缓步走出，身后跟着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可惜你们来得太晚了，'暗夜复苏'已经启动。“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整个设施突然震动起来，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声。

“你撒谎！“林雨晴厉声道，“金融攻击程序被我拦截了！“

使徒轻笑：“那只是障眼法。真正的触发器在海底电缆深处，现在已经激活。48小时内，全球主要金融系统将逐步崩溃。“

楚萱冷笑：“可惜全世界很快就会知道真相。我的直播信号已经覆盖了七个主要媒体平台。“

使徒不以为意：“等他们相信时，已经太晚了。不过你们最关心的不是这个，对吗？“他走向液体舱，“想知道你们敬爱的师父的真实身份吗？“

他按下控制板上的一个按钮，液体舱缓缓打开，师父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出来。萧云一个箭步上前接住，苏沐雪立刻检查生命体征。

“微弱但稳定，“她迅速给师父注射了一剂强心针，“需要立即送医。“

师父在萧云怀中微微睁开眼睛，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

使徒大笑：“告诉你的好徒弟们，你是谁！告诉他们二十年前你做了什么！“

师父虚弱地抬起手，指向使徒：“他...才是...真正的...“

突然，整个设施再次剧烈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天花板开始坍塌，海水从裂缝中喷射而入。

“自毁程序进入最后阶段！“楚萱看着手机上的倒计时，“10分钟！“

使徒和他的手下开始撤退：“享受最后的时刻吧，守护者们。世界将迎来新生，而你们...将长眠海底！“

萧云将师父交给苏沐雪，转身就要追击，却被师父微弱的声音叫住：“小云...不...仪式...四象...“

林雨晴突然明白过来：“师父是说我们需要完成'四象'仪式！那可能是阻止'暗夜复苏'的唯一方法！“

四人迅速行动起来。楚萱从包中取出青铜器，按照特定方位摆放在地上；苏沐雪将师父安置在相对安全的位置，然后取出医疗器械；林雨晴则开始解读壁画上的古老文字，寻找仪式具体步骤。

萧云跪在师父身边：“师父，坚持住，我们马上救您出去。“

师父艰难地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块古朴的玉佩：“这...是控制密钥...插入...主控制台...能逆转程序...“

萧云接过玉佩，发现上面刻着精细的电路纹路——这根本不是古玉，而是高科技伪装成的控制器。

“四象...必须完整...“师父抓住萧云的手，力量大得惊人，“血...为引...器...为媒...“

苏沐雪检查后脸色大变：“师父体内有大量纳米毒素，已经扩散到全身器官...我们带不走他了。“

“不！“萧云怒吼，眼中泛起血色。

师父却露出平静的微笑：“我这一生...犯过很多错...但培养你们四个...是我最正确的决定...“

设施再次剧烈震动，更多海水涌入。时间不多了。

“仪式！“林雨晴突然喊道，“我找到方法了！我们需要将四件青铜器按照四象方位摆放，然后...需要我们的血作为媒介。“

四人迅速行动，将酒爵、匕首、印章摆成三角形，萧云站在最后一个角上。苏沐雪用医用手术刀划开每个人的手掌，让鲜血滴入各自的青铜器中。

奇怪的是，血液在青铜器纹路中流动的方式违背了物理规律，仿佛被某种力量引导着。当四人的血液最终在中心点汇聚时，一道耀眼的金光冲天而起。

萧云感到体内沉睡的某种力量苏醒了。纳米材料在血管中欢快地流动，形成完美的能量回路。他看向三位师姐，发现她们也被同样的金光包围——林雨晴周身环绕着青色光晕，苏沐雪被白光笼罩，楚萱则沐浴在赤红光芒中。

“四象归位...“师父虚弱的声音充满欣慰，“现在...去控制室...插入密钥...“

四人犹豫了，不想留下师父独自等死。

“去！“师父突然提高音量，那是他们熟悉的、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这是最后的任务！“

萧云咬牙点头，带领三位师姐冲向控制室。沿途的障碍在“四象“力量面前不堪一击——林雨晴能预判每个安保系统的弱点；苏沐雪可以感知到所有生命体的位置；楚萱的影响力甚至能让守卫主动让路；而萧云的力量和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控制室大门被萧云一拳轰开。林雨晴迅速找到主控接口，插入玉佩。屏幕上的倒计时停在00:00:07，随后开始逆向运行。

“成功了！“楚萱欢呼。

但喜悦很快被悲伤冲淡。他们知道，师父的时间不多了。

四人赶回大厅时，海水已经漫到腰部。师父靠在墙边，呼吸微弱，但表情平静。

“师父...“萧云跪在水中，握住老人的手。

“听我说...“师父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年轻时...被'幽冥'蛊惑...参与了'四象计划'...后来发现他们想用这力量控制世界...我偷走了关键资料...和七个实验体...“

“七个？“苏沐雪敏锐地捕捉到这个数字。

“只有小云...活下来了...“师父愧疚地看着萧云，“我将你抚养长大...希望你能...对抗'幽冥'...其他三个孩子...我培养你们...组成完整的'四象'...“

林雨晴眼中含泪：“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

“怕你们...承受不了...“师父艰难地抬手，轻抚每个人的脸庞，“记住...四象之力...源于真心...唯有爱...能战胜黑暗...“

他的呼吸越来越弱，最后的目光落在萧云身上：“小云...照顾好她们...也...让她们...照顾你...“

老人的手缓缓垂下，眼中的光芒熄灭了。四位弟子跪在水中，无声地哭泣。海水的上涨似乎也慢了下来，仿佛在向这位曾经的战士致敬。

三个小时后，东海市海岸线上，朝阳初升。

获救的四人站在沙滩上，望着被炸毁的石油平台残骸缓缓沉入海底。赵铁军的特勤小组已经接管了现场，幸存的“幽冥“成员被悉数抓获，虽然“使徒“仍然下落不明。

“师父的遗体...“楚萱哽咽着说不下去。

“会找到的。“萧云轻声安慰，虽然他知道在这茫茫大海中希望渺茫。

林雨晴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查看后露出微笑：“金融系统全面恢复，黑石集团等幕后黑手正在被调查。“

苏沐雪也收到消息：“解毒剂已经批量生产，那些昏迷患者有望在一周内全部苏醒。“

楚萱看着自己社交媒体上爆炸性增长的数字：“我的直播视频点击量破亿，'幽冥'的阴谋彻底曝光了。“

四人沉默片刻，各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和失去师父的悲痛中。最终，萧云打破沉默：

“师父说...四象之力源于真心。我想他不仅是指对抗'幽冥'的力量，还有...“他看向三位师姐，不知如何继续。

林雨晴深吸一口气：“小云，我们三个谈过了。昏迷期间对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但我们知道这让你很为难。“

苏沐雪点头：“我们不想逼你选择，尤其是在刚刚失去师父的时候。“

楚萱握住萧云的手：“重要的是我们四个在一起，以什么形式都可以。“

萧云看着三位师姐，突然明白了师父临终前那句话的含义——“照顾好她们，也让她们照顾你“。这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一个全新的可能性。

三个月后，师父的老宅。

庭院中，萧云身着传统礼服，站在一棵古老的樱花树下。对面，林雨晴、苏沐雪、楚萱各自穿着不同风格的婚纱，美得令人窒息。

“你确定要这么做？“林雨晴小声问，脸颊微红，“这...很不传统。“

“师父教导我们走自己的路。“萧云微笑，转向苏沐雪，“你觉得呢？“

苏沐雪推了推眼镜，掩饰自己的紧张：“从社会学角度看确实前卫，但...我觉得很'四象'。“

楚萱直接挽住萧云的手臂：“管他传统不传统，我愿意！“

老宅里坐满了宾客——“暗刃“小队成员、三位师姐的亲友、被他们救过的各界人士。当四人手牵手走出来时，掌声雷动。

赵铁军作为证婚人，宣读了一份特殊文件：“根据国家安全委员会特别决议，正式承认'四象'联盟为官方合作机构，由萧云、林雨晴、苏沐雪、楚萱共同领导，负责应对特殊威胁。“

当晚的宴会上，四人轮流跳了第一支舞。当萧云与最后一位舞伴林雨晴回到座位时，赵铁军悄悄递给他一个信封。

“刚刚收到的，匿名。“

萧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模糊的卫星照片，显示一个戴着金属面具的人站在某个中东城市的屋顶上。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

「四象归位，幽冥不灭。我们很快会再见。——S」

萧云将照片递给三位师姐，四人相视一笑。无论“幽冥“还隐藏着什么，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他们都将一起面对。

樱花飘落中，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青铜器上的纹路在月光下微微发光，仿佛师父欣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