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双重人格的洛丞相（上）

　　可落在洛紫薇的眼里，也就这么回事儿。

但对于和自个儿不怎么对付之人，洛紫薇便报以冷漠态度对待，别人怎样也与自己无关，随手轻轻拿起桌子上泡好的一杯茶，朱唇轻抿一口，幽幽开口道：“二妹也是福气傍身之人，身边手下弑主这等掉性命之事，也能让二妹妹轻易化解掉，方才差点将我弑杀之人居然能够安然无恙，受不到半点惩处，看来爹爹方才所讲的嫡庶之别，似乎到了妹妹这里便行不通，此等宠爱可让我们这些兄弟姊妹几个羡慕得紧。”

“紫薇此言差矣，并非为父不惩处芊儿那贴身侍卫，实乃是除去此人，便将你妹妹置于危险之中，定会受到朝堂之上那些与为父对敌之人的暗算，一个娇弱女眷如何抵挡得了人家的暗害，所以才免除了其弑主之罪。”

这番话从洛紫薇口中说出来后，洛丞相一脸无奈的看着她道。

可纵然如此，洛紫薇脸上的神情依旧冷漠无比，嘴角上扬对着一脸无奈表情的洛丞相道：“原来如此，爹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二妹妹安全着想，生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妹妹有什么差池，才免了此人之罪，如此宠爱果真和我这个名副其实的嫡女相当了。”

“要不？我将这嫡女之位让出，让二妹妹来做这个嫡女，这样才能彰显出二妹妹得到爹爹宠爱所对等的名份，爹爹觉得意下如何呢？”

此时此刻，洛紫薇看往洛丞相所在方向的脸上，早已显示出满满的讽刺。

洛紫薇此言一出，便遭到洛丞相很是干脆的拒绝，直白道：“不如何，洛府历来未曾有过贬嫡立庶之说，也未曾有过主母贬为妾室，将那妾室抬为正妻之说，正所谓，糟糠之妻不可弃，所以紫薇方才所提出来的意见并不如何。”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宠你可以，但千万别动歪心思，不然一切就玩完。

“老爷，此话令妾身感到惶恐。”

洛丞相这番话刚落下，听出言下之意的申氏连忙福身行礼，面色有些惶恐道。

洛府一直以来存在这个祖训，作为洛府女眷的她自然知晓其中的重要性，但在她心中妾室并不是自己心里所期待，若是能够坐上主母之位，方能保障儿女如今所拥有的荣华富贵，处处受人敬仰，出门都会被尊称一声大小姐，而不是现在的小姐，连同她这位亲生的娘亲不受生父所待见，毕竟当时将自己纳入府中，是老夫人的意思。

“姨娘如今可算觉得惶恐了，昔日所摆的主母架势在哪儿呢？”

正当申氏一脸平静跪下时，此刻已经坐在自个儿座位上的洛紫薇插上一言，嘴角微扬现出令人摸不清头脑的笑意道：“如今爹爹说出这条家规就是怕你们娘儿俩知道，洛家一直以来都是嫡子嫡女尊享华贵礼遇，庶子庶女次之，规矩不能逾越，可申姨娘在暗地欺负凌辱我母亲，三番两次炫耀爹爹对她的宠爱，出言不逊，架势更是嚣张至极。”

“也是我母亲生性柔弱，害怕节外生枝出大事没有与你计较，可你倒好，心性贪婪使得你变本加厉对我们母女使出阴毒手段，更是在我那弟弟出生时，几次三番险些丢了性命，而如今更是对我这个嫡女出手，心肠尚且歹毒，倘若来时成为洛府主母，不知将我们姐弟二人对待成何等样子，更别提我娘亲这情敌的下场了。”

有了洛丞相这一次的助攻，洛紫薇更是毫不留情撕下了申氏遮羞布，蓦然叙述道。

叙述的场景时间充分证明了洛紫薇手里确凿的证据，也让原本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的申氏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嘴唇颤抖指着洛紫薇惊恐道：“洛紫薇，你休得血口喷人，说本姨娘在暗地里算计毒害尔等母女，你手里可有证据？若没有确凿证据可别血口喷人，无缘无故冤枉长辈可是请家法伺候的，难道你不怕吗？”

在申氏眼里，洛紫薇就是一个小黄毛丫头，禁不起惊吓。

“姨娘莫不是小瞧了本小姐不成？至于证据肯定在本小姐手里，倘若无确凿证据，本小姐自然不会站出来说话。”

此话说完，便见洛紫薇那俊雅的脸上显露出一丝讥笑，嘴里的话锋陡然一转道：“倒是姨娘在爹爹大寿之日咄咄逼人，企图威逼利诱将过往之事欲盖弥彰般掩盖过去，算盘打得可真响亮，可惜却毁在了用人这方面之上。”

洛紫薇这番言语刚落，一旁做好准备的青竹便将作为证人的嬷嬷带了进来。

“冬嬷嬷，你可要想好怎么回丞相老爷的话，不然您老的后半生估计是在牢里面度过咯。”

不给申氏任何反应，洛紫薇又接着开口道。

此话从洛紫薇口中刚落下，听出话中含义的冬嬷嬷顿时打了一个激灵，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连忙求饶道：“求二小姐饶命，奴才坦白，一切都是申姨娘指使奴才行事，意图除掉主母夫人和小姐少爷，在小姐少爷日常起居中做手脚，让小姐少爷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患上风寒，企图以此除掉小姐少爷，为三小姐铺路。”

当冬嬷嬷说出此番话后，申氏脸色顿时大变，连忙撇清呵斥道：“大胆奴才，竟然口出狂言陷主子于不义，二小姐身患风寒乃是身体盈弱所致，与我申氏并无丝毫干系，莫要血口喷人，不然我让相爷治你的罪。”

“冬嬷嬷，你可知污蔑主子该当何罪？若无真凭实据污蔑主子，你可知下场？”

在此时，一直稳坐钓鱼台未出声的柳氏适时出声道。

看似帮腔冬嬷嬷，实则想要试探冬嬷嬷如今那么有底气指控申氏残害洛相府嫡系子嗣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有何等手段能够将这个恃宠而骄的申氏彻底拉下马，为娘几个做日后铺路，只要出手将申氏除掉，今后自己所出的儿女所得到的待遇便会好许多。

只是，坐在座上的洛紫薇怎么看不出柳氏的企图，呲了一声道：“冬嬷嬷，把证据拿出来吧，让他们睁眼瞧瞧，自个儿这些年间所造的孽有多少，尤其是我最尊敬的申姨娘，好好品鉴您这些年来所做出来的杰作，那叫一个精彩。”

虽说，言语清淡悦耳，但字里行间无一不透露出丝丝寒意。

“是，二小姐。”

收到洛紫薇的命令，冬嬷嬷应了一声，随后便从怀里掏出类似信封的物件儿，递到洛紫薇手里。

拿到了信件，洛紫薇并未打开来看，而是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自家老爹，不以为然道：“诺，所有证据都在此封信件之中，其中描述的过程都具有对照之处，若爹爹不信，可召集下人们问话即可，不必大作周章。”

看到了洛紫薇将那装有证据的信件递给洛丞相，在座各房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虽明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但心底深处掀起何等滔天巨浪，谁也捉摸不透。

不过，在此期间，坐在自个儿座位上的洛紫薇悄咪咪地瞅了瞅各方脸上呈现的神色，顿时感觉到趣味十足，根据对方所显露出来的微表情进行猜测其内心在想些什么，似乎变成了她在这个家宴上感到比较有兴趣的事儿了。

“啪～”

正当洛紫薇悄咪咪地研究对方脸上所表现出来的表情含义时，洛丞相那愤怒往桌子上一摔那信件所发出的响声。

打破在场所有人的寂静，脸色阴沉得让人看了感到胆战心惊，压着怒火扫视四周道：“好你个申氏，老夫可真是看走了眼，竟然能如此在老夫眼皮子底下进行如此歹毒有损阴德之事，而且还进行得滴水不漏，倘若紫薇不将你这阴谋诡计揭露出来，恐怕老夫今后可要遭殃在你现在这些所作所为上了。”

“老爷，妾身冤枉呀！”

看着洛丞相脸色阴沉压着怒火说出这番话，申氏此刻心里在打颤，不断喊冤。

纵使如此，作为让自己这句肉身的前世毒杀之仇得报，洛紫薇自然不会让眼前这个蛇蝎人妇多存在这世上一刻，遂接着火上浇油道：“哎喏，这冤枉喊得可真顺口，只是申姨娘在暗地里想着法子加害我们娘仨儿时，有没有想过如今跪下喊冤的下场呢？”

“再或者，与那武侯爷通奸时，有没有想过有如今这般下场？”

话语到一半，随即听到洛紫薇语气陡然一转，气势凌人一字一句道。

当这一句从洛紫薇嘴里说完，申姨娘那双美眸陡然睁大，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位二小姐居然清楚自己过往之事，纵然对方越是对自己过往清清楚楚，她更要极力否认，这样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后一线生机。

于是，双眸和那本来娇媚碧玉的五官渐渐扭曲狰狞，骤然站了起身指着洛紫薇道：“洛紫薇，你莫在这儿血口喷人，在你口中所说的那些暗地杀害相府嫡系子嗣之事，与我申氏毫无干系，与那武侯爷通奸之事，更是空穴来风，若是再听你在此胡言乱语，当心我让老爷把你逐出洛府，遭天下人唾弃。”

“啧啧啧，看来申姨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呐。”

看着眼前对自己歇斯底里的申氏，洛紫薇一脸满不在意的神情漫不经心道。

随后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冬嬷嬷，吩咐道：“冬嬷嬷，咱申姨娘对咱们这些物证并不买账，那就让咱们小少爷这位人证出来说道说道，咱们申姨娘这些年所干好事儿，所以劳烦冬嬷嬷您到门外把候着的人证带进来。”

说完，便拍了拍冬嬷嬷那颤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