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乱象初显

　　翌日一早，叶天收拾好行装，将地下庇护所的入口仔细掩盖好以后，便朝着城里的方向出发了。

刚走出不到三里，叶天就察觉到了异常。

原本荒芜的山路上，三三两两的难民正踉跄前行。

他们衣衫褴褛，嘴唇干裂，眼神中透着绝望。

更令人不安的是，随着他接近城池，难民的数量呈几何级数增长，最终汇成了一条痛苦的人流。

“奇怪，怎么这么多人往山里逃？”

叶天的心中生出了不安的感觉，连忙加快了脚步。

不久，他遇到一个满脸疲惫的中年男子，正搀扶着一位老妇人缓慢前行。

叶天终于忍不住上前打听消息：“这位大哥，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多人往外逃？”

男子布满血丝的眼睛不解地看向叶天，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小兄弟，你还不知道么？城里……没水了。”

“没水了？”叶天一愣，“什么意思？”

“一夜之间，城内所有的水井、河流、水渠全部干涸了！”

男子声音沙哑，带着哭腔说道，“官府派人查探，发现地下水脉不知何时已全部枯竭，连护城河都见了底！现在城中一滴水都找不到，再不走，就只能活活渴死了！”

叶天心头一震：水源彻底断绝？如果是真的，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死多少人。

叶天打算去看个究竟，便继续朝着城里走去，一路上所遇到的难民越来越多，不少人饥渴交加地昏倒在地上。

“任务者？”

快到城里的时候，叶天眼神一凝，放缓了脚步，从一支队伍旁边匆匆走过。

这支队伍约有十余人，每个人身上所穿的衣服与城内的原住民大不相同。

这支疑似任务者队伍此时也乱了方寸，正站在路边争论着什么。

叶天不想与别的任务者接触，便混入难民队伍中，跟着进城的难民一起进入城内。

城内的景象宛如人间地狱，让叶天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

街道上，难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奔逃，有的拖拽着水桶疯狂地敲打干涸的水井，有的瘫坐在墙角，嘴唇干裂，两眼无神。

远处传来哭喊声，几户人家的大门被撞开，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冲进去翻箱倒柜，抢夺最后一点存水。

“水……给我水……”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趴在地上，手指抠进干裂的泥土里，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叶天握紧拳头，强压下心中的不适，迅速闪进一条小巷。

他必须尽快找到物资，然后离开这座正在崩溃的城市。

“砰！”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

叶天贴着墙望去，只见几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踹开一家商铺的门，狞笑着拖出一个年轻女子。

“放开我！求求你们……”女子挣扎着，却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嘿嘿，现在水比金子还贵，你这小娘子倒是水灵……”

为首的壮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伸手就要去扯她的衣服。

叶天眼神一冷，忍无可忍正要出手，却见巷子的另一头突然冲出一群手持棍棒的汉子，怒吼着将几个地痞流氓围了起来。

“打死他们！”

两拨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棍棒交加，鲜血飞溅。

叶天叹了口气，随即离开了这条巷子。

逛了没多久，他发现了一家被砸开的商铺。

铺子里一片狼藉，货架倒塌，布匹散落了一地。

叶天随手收了几件衣服，然后快速搜寻起来，很快他就发现后堂的几个柜子还没被人破坏。

叶天设法打开柜门，在几个柜子里面发现了三袋粮食、两坛酒以及一些碎银子。

“酒？”

看到两坛至少七、八斤重的酒，叶天不由眼睛一亮。

能够如此慎重地锁在柜子里面的酒，这两坛酒一定不是普通的美酒，况且在缺水的环境下，酒水也是可以补充水分的。

他毫不犹豫地将两坛酒以及粮食碎银通通收进随身空间里面。

刚准备离开，叶天突然听到后院传来微弱的抽泣声。

叶天警觉地摸了过去，发现一个约莫十岁的小男孩正趴在井口，拼命地往下看，似乎井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心点！”叶天一把拉住小男孩，“井里没水了，别掉下去！”

“我、我妹妹……”

男孩满脸泪痕，指着漆黑的井底，“她不小心掉下去了……求求你救救她！”

叶天心头一震，连忙探头往下看。

井底确实有个小女孩，正虚弱地哭喊着。

这口井不算深，但井壁光滑，她爬不上来。

幸好井底还有一点淤泥，否则这孩子非得摔死不可。

“别怕，我马上下去！”

叶天在附近找到一根麻绳，将麻绳一头绑在井边的轱辘上，然后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到了井底以后，叶天把小女孩背到自己背上，嘱咐她不要松手，然后就顺着麻绳慢慢地往上爬。

好不容易将小女孩从井底救上来，如何安置这两个孩子却让叶天一时间陷入为难中。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人都去哪儿了？”

“我叫二担，妹妹叫茵茵，爹娘……昨天被抢水的人打死了……”

小男孩声音发抖地说道。

叶天无奈，最后只好找到一幢已经空了的房子，把两个小孩藏到这户人家的地窖里，给他们留下两天的水和食物。

“二担，你带着妹妹先藏在里面，过两天叔叔再来接你们好不好？”

见二担懂事地点了点头，叶天这才放心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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