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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1)

书名:巫录 分类:幻侠 作者:Leon.D 更新时间:2024-11-08 19: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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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士?”胡天似乎蒙住了。

那人继续道:“你要是知道路,就带我顺着这片森林离开朔国。”

胡天嘻嘻笑道:“可我想去朔国,咱哥俩不顺路啊。”

“你去不了朔国了,那里重兵把守,还是同我往西走吧。”

胡天为难地道:“我家就在朔国啊,我想先回家。”

“回家?现在朔国一里一岗哨。你怕是祖坟都进不去了。”

“怎么了?我才离开两年,怎么就成这样了?”

武士呵呵一笑:“我给朔国的大王刺杀了。”

胡天又惊讶了:“好端端地杀我们朔国的大王干吗?他挺好的啊。”

武士解释道:“你两年没回朔国了,你不知道,老的那个死一个月了,新上来的这个刚上来就横征暴敛,欺压百姓,我看不惯就给杀了。”

胡天道:“大哥,你这么厉害,跟哪学的艺啊?”

“中岛。”

“中岛?不是前些年被灭门了吗?”

武士当即就是一个嘴巴子,道:“你家才让人灭门了呢,还有我中岛旗风呢!”

这下胡天苦了脸了:“我家确实让人灭门了,也剩我一个独苗。不过大哥你这名字不像本地人啊。”

中岛旗风道:“历届中岛门主都要抛了自己原来的姓氏,以中岛冠于名前。”

“那你原来姓啥?”

中岛旗风皱了皱眉:“你管那么多呢,活还是死?”说着又给了胡天一嘴巴子,抽得胡天牙都出血了。

胡天给血往地上一吐,道:“这话该我问你!”一边说,一边手一扬,只见中岛旗风脚下凭空展开一个卷轴,而后寒冰瞬间侵袭了他全身,只剩个脑袋留在外边。

而后胡天一晃身体,给长剑拽了出来,弯腰把拴在腿上的绳索斩断,结果摔了个狗吃屎。

胡天立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拿剑对着面前跟他差不多大的中岛旗风。

“说吧,你到底姓啥?”

中岛旗风不慌不忙地道:“要杀便杀,别那些废话。”

胡天瞪圆了眼睛,上去就抡圆了一个大嘴巴,一字一顿地道:“我他妈问你到底姓啥!”

中岛旗风仍旧不服软,也一字一顿地回怼到:“你说你叫什么了吗?”

胡天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叫胡天,我要是把你放了,你能好好说话不?”

中岛旗风道:“我告诉了你我的身份,也告诉了你我杀了朔国的大王,你起码也得告诉我点东西吧?”

胡天刚软下来的心立马就硬了:“你想想这情况你能谈条件吗?”

中岛旗风一挑眉,一股强大的气息不断凝聚,双目一瞪,顷刻便震碎了覆盖在身上的寒冰,一斧头扇飞了胡天的长剑:“现在够谈了吗?”

胡天暗自腹诽,尺这老头忽悠自己啊,说是外面没什么危险,可自己刚碰着第一个活人就这么厉害。

胡天无奈地两手一摊:“谈,怎么不能谈?我简短地说一下我的事吧。”

中岛旗风道:“边走边说,你要南下,我要西去,咱们就折个中,先越过大草原去冀国。”

胡天道:“大哥,我去冀国干吗?吃花生啊?”

中岛旗风道:“听说冀国在跟凉国打仗,我想去闯一闯,你也挺有本事的,不想去试试吗?”

胡天想了想,反正也是要游历天下,广交朋友,眼前的人怎么就不能是朋友呢?

“好说啊,咱俩先给兵刃收了。”

中岛旗风把手一张开,那斧头便化作点点散发荧光的纤尘随风飘散了。然后走过去俯身捡起银蛟剑,简单地挥了挥,递给了胡天。

“这剑不错,哪来的?”

胡天正惊异于中岛旗风的神奇手段,直到中岛旗风伸手推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接剑,然后收了起来。

“我爹传我的,不过我看你这一手,不像武士吧,你真不是金巫吗?”

中岛旗风摇了摇头:“这是我师父传下的神器,七圣切。”然后伸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又作张弓搭箭状,那手中竟凭空出现一张青色气流形成的弓箭,随后一松那不存在的弓弦,天上便落下一只野鸡。中岛旗风提起野鸡递给胡天,命令道:“收起来,一会饿了就做来吃。”

胡天惊呆了,只发出了一个字:“啊?”

看胡天仍是不解,又想到之前说要坦诚相待,于是中岛旗风解释道:“这七圣切并非是真实存在的兵刃,而是七位武圣的英魂,由历代中岛门主死前亲传。跟你们的巫术倒是有些关系,分别对应了七种元素,只要身边有代表这七种元素的物品,便可取出这七种元素的武器。”说罢,一松手,那弓便散去了。

“可以说说你的事了,咱们互相加强点信任,你小子不像一般的卷轴师,也不像须弥山下来的。”

胡天便在路上将两年前的事与中岛旗风讲了,一讲便讲了三天。

中岛旗风听完这漫长的故事,不禁慨叹道:“你家里人还真是英雄,我告诉你件事——”说到这,中岛旗风顿了顿,注视着胡天的双眼,“我本姓沈,我爹就是你说的那个沈羽镋。”

“你妈的!”胡天闻言登时火冒三丈,直接抽出剑来要砍中岛旗风,谁知中岛旗风竟单手抓住了银蛟剑,毫发无伤,随后从银蛟剑中取出了一柄金色的短剑,竟凭这短剑轻松地架住了胡天的长剑。

中岛旗风蹙眉道:“不要着急,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我这个爹,而且我跟我爹也有仇。”

闻言,胡天也慢慢冷静了下来,缓缓收起银蛟剑,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吧,怎么回事?”

中岛旗风示意胡天接着往前走,慢慢地开始讲述起来:

“我从记事起就在中岛,你也知道,中岛在珀海中间,从小到大,基本就只有师父和师兄们。

武士们讲究宗门,我们中岛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宗门,但我们的规模却极小,因为我们的武学很特殊,不是所有人都能学的,先得是巫师的孩子,但同时却要有武士的潜力。而且中岛只能有一位师父,这个师父又只能收七个弟子,等师父去世,除了师父指定的下一任门主,其他师兄弟都要离开中岛,去外面闯一番功名大业。

我是我师父最小的弟子,师兄们最年轻的也大了我十岁,打记事起,我就从来没见过我爹,直到一年前。

一年前的元宵节后,我突然发现我大师兄有些不对劲儿。他突然对我十分殷勤,甚至偷偷地给我烤鱼吃。

原先我的师兄们,都认为我是凭我爹的关系才能让我成为师父的关门弟子,所以向来是看不起我的,原先年幼时还好些,等我够力气干活的时候,属于他们的那份活就都得是我干。自从大师兄先向我偷偷示好后,其他师兄们也纷纷不再让我替他们干活,甚至反而还要帮我干些我应该干的活

一开始,大师兄这么殷勤,我还很开心呢,谁不想安闲自在?谁不想吃点好的?

慢慢的,我觉察出不对来,师兄们对待我的态度不像是师兄弟之间,反而像是我们对待师父那样的感觉。

人不会在短时间内就转性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需要让他们讨好我。

等到了那年的二月二,师父突然要见我。我到了师父的房里,当时师父正在闭目调息,我就静静地等着。

“旗风啊,去年秋天传你的武艺,如今修炼得怎么样?”师父睁开双眼,淡淡地问道。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发问,可没等我回答,师父他就又说了一句让我骇然的话:

“足够给我弄死了吧?”

我不明所以,半晌不知怎么回答。

师父见我如此,温和一笑:“小子,将来出去要是就这么让人给吓住了,可别说是中岛出来的。”

可我当时知道,师父说那话绝不是开玩笑,他的气已经动了。”

胡天不明所以,问道:“他老人家气得放屁了?”

中岛旗风斜了他一眼,解释道:“巫师用法力,武士用气,无论多厉害的武士,只要离得够近,他的气一旦动了,都藏不住。”

胡天这才明白:“原来你师父当时是想毙了你啊。”

中岛旗风不接他的话茬,继续讲道:

“师父转而又道:“旗风啊,假如让你一辈子待在中岛,你愿意吗?”

我当时已经吓傻了,只知道说一句话:“都听师父的。”

我师父当时便是一喜,道:“从此你不再叫沈旗风,以后以中岛冠名。”

我连忙道:“这事儿还远着呢。”

谁知师父立马变了脸色,直勾勾地盯着我道:“不远,孩子,不远了,我要你向着武圣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保护源回斩不落入外人手中。””

胡天打断道:“源回斩,是你扛着的那个吗?”

中岛旗风答道:“没错,我到现在也没明白师父为什么要我保护一把拔不出来的刀。”

“而且,就是这把刀,害得我们师门不幸。”

中岛旗风接着讲:

“师父铁了心要我作下任门主,于情于理,我都难以拒绝,那时的我,还在担心以后没法出去闯荡天下,现在想来,我反而是无家可归了。

师父跟我说,源回斩是控制中岛沉浮的钥匙,一旦离开中岛,中岛顷刻便会沉入大海,而只要带着刀回到中岛,中岛又会浮起。但是岛一旦入了海,还是原来的样子吗?所以万不得已我是绝不可带着源回斩离岛的。”

胡天惊道:“那你小子现在走了,中岛岂不是已经被淹了?”

“这就是,万不得已。”中岛旗风神色有些痛苦。

“那日之后,我恍然了,师兄们也许早有预见,知道我便是下任门主,所以才对我百般殷勤,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让我知道我有多幼稚。

那是清明节,师父领着大家去祭拜历代先师,一切都跟往年无异,可等到晚上吃饭的时侯,师父突然吐血了。

师父立马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看了看手中的酒杯,最后把目光放到了大师兄身上,师父了然一笑,把手伸入木桌,便取出一杆藤棍。

师兄们都拿出了兵器,眼中再无一点尊敬。

我大师兄先开口了:“师父,莫怪徒儿不孝,不给您下毒,当徒弟的不敢跟您动手。”

我当时已经懵了,只呆呆地立在那。

师父凄然大笑:“我中岛寰图英雄一世,没想到让你们这帮白眼狼给阴了。”

“看看他!他是沈羽镋的亲儿子!他都没说要弑师!打从他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开始防他,防了他十多年,没想到啊,沈羽镋这么轻易地就把你们给收买了。”师父一手拄着藤棍,一手指着我说了一句我当时根本听不明白的话。”

胡天摆了摆手:“大哥,别说你不明白,我这听得也不明白,我听得头都大了,沈羽镋什么时侯掺和进来的?”

中岛旗风只有苦笑:“我爹?我爹怕是打你我都没出生的时侯就计划了,你的故事跟我的故事,有些地方是能连起来的。”

“当时我师父虽然身中剧毒,可我的师兄们还是难以讨到便宜,六个人围着师父一个人连走了几十合,不但没伤到我师父,反而是五师兄跟六师兄被打得骨断筋折。

我当时要去帮忙拉架反而让他们打斗时侯爆出的气给振飞了,师父当时顾着看我,反而让大师兄找到机会,一剑刺到肩膀。”

胡天咂咂嘴:“你真坑人。”

“要说坑我师父,我的出生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坑害了。”中岛旗风眼中已然有了泪水。

“我师父当时索性任由那剑穿过肩膀,如此,大师兄便与他近身了,我师父先是一嘴巴子,然后用手一下就抓爆了我大师兄的脑袋。”

“啊?你师父这么厉害?”胡天不可思议地道,单手抓爆脑袋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巫师来说确实有点恐怖且难以置信。

中岛旗风擦了擦泪:“那当然,他可是天下第一武士,若非大师兄下毒,他们一柱香都撑不了。”

“其他五个师兄一看大师兄死得那么惨,都不敢再动了。就趁着他们愣神的功夫,我师父一把抓起了我,远远地遁走了。

只两三息,师父就给我带到了山顶。

师父已经撑不住了,只能颤颤地跟我说:“孩子,今天这一切,咳咳,都怪师父太自大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咳咳,当年信了你爹。”

我当时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徒然地流着懦夫的泪水,看着我师父不停地咳血,希望他别再说话了,可我还是按耐不住地想知道一切真相。

似乎是回光返照,师父突然中气十足。

“早些年,我的一个师弟在大漠被人擒住,是你爹给他救了回来,送回到中岛,但同时还带了个孩子,就是你。”

“碍于他救了我师弟,你又是个不错的苗子,我便把你收了,现在想来,不过都是你爹的算计。”

“在他金阁的地盘,有人能擒住我师弟?贼喊捉贼罢了,他走以后,我才后知后觉,可你就是个孩子,我也就只能小小心心地给你养大。金阁的吴稷群醉心于源素,我们中岛的源回斩,跟那源素有些关系,他们惦记着,我也不奇怪。我奇怪的是这些年你爹居然从来没单独见你,原来都是障眼法罢了,我只顾着提防你,便忘了那几个畜牲!”

“你过来,还记得之前我让你接门主吗?现在就该你接了。”

我师父当时直接抓住我的天灵盖,一股脑地把他毕生修炼的气全传了给我,又塞给我一张地图,便不再动了。”

中岛旗风的眼泪盈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突然悲愤地道:“我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跟他老人家说啊!”

胡天十分能理解中岛旗风的痛苦,只默默地听着,半晌才又按捺不住地好奇道:“后来呢?”

“后来,我便依着地图去找源回斩。路上就碰到了我那几个师兄,还有我爹。

人啊,真是神奇,从未谋面,我便知道那人就是我爹,他当时已有了白的须发,可我心中,没有半点怜惜。

我爹没客气,当时就让我二师兄来擒我,我也没客气,蓄了全身的气,一掌便打断了二师兄的手臂。

岂料我爹当时便笑了,说:“妈的,省事了!看来中岛寰图给功力全传他了,也不用审了,他一定知道源回斩的下落!”

从那一刻开始,我决定此生不再懦弱,懦弱只会加剧恶人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