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忧镇

　　“嘿嘿，怎么，对武道感兴趣？”

似看出了什么，老头不禁望了过来。

“嗯。”镜心也不掩饰，微微点了点头。

老头问道：“那你知道武境吗？”

“听说过一些，好像一共分为六个境界，从武徒到武王，好像武王就是最厉害的武修了，不但拥有远超世人的力量，还可以在天上飞。”

“咳咳……”一阵咳嗽，打断了镜心的话语，镜心看去，老头好像被酒呛着了，也不奇怪，谁叫这家伙躺着灌酒呢。

老头缓了缓，才开口：“你管那叫飞？”

“怎么了？”镜心见对方这奇怪的表情，有些发愣，难道自己说的有什么不正确的地方？

老头罕见的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镜心更加不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在对方很快再次开口。

“飞个鸡毛，那顶多叫跳跃，和真正的飞行差了十万八千里，换句话，轻功你听说过吗？”

“没听说过。”

“就是武功到达一定程度后，举重若轻，也就是所谓的飞檐走壁，不过这可算不上飞，依旧还在跃的范畴。”

“这还算不上飞吗？”

“当然不算。”

老头直接否定的话语不禁打断了一些他曾经的幻想，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能一下上到屋顶，一跃好几丈甚至更远，在他眼里，已经很厉害了。

“嘿嘿嘿，你除了知道武王最强外，还知不知道其他的？”这时，老头又突然古怪笑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镜心很不解，老头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摸不准的感觉，连说话也总是如此，不过他还是回应了一句：

“不知道。”

“嘿嘿嘿，那要是我跟你说，武王之上，还有境界呢，你相不相信？”

老头依旧是那副奇怪的表情，然而他的话语，却是让镜心平静的心底一震。

“武王之上，还有境界？”

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不是说武王就是最强的武修了吗？”

“那是那些人不知道而已，其实也不奇怪，许多低境界的武者也都不知道。”

镜心沉默起来，老头一副说得好像自己心知肚明，很了解的模样，心想这老东西该不会又想耍自己吧，毕竟这家伙从接触就没给人半点靠谱的感觉。

“怎么，你不相信？”

“你先说说看。”镜心虽然不怎么赞同，但还是想听听，毕竟如果真的有的话，也真的很让人激动。

武王之上的境界……

看出镜心不太相信，老头也没怎么在意，开始准备讲述：

“武王之上的境界！”

老头再一次感叹，将酒也收了起来，怔怔地望着天空，好像在回想着什么，半响。

“武皇。”

简单的两个字，从老头口出传出。

“武皇……？”镜心也轻声跟着念道这个从未听说的词汇。

“是啊，武王修炼到顶点，突破自身极限，打通更多筋脉枷锁，真气蕴含浓厚，流转迅速，左右可轻松入双手，施展拳掌，下可随意入双脚，健步如飞，敏捷矫健，上可直冲天灵，头脑防御增加，可硬抗许多能轻松置人死亡的攻击，实力更上一层，远超武王实力的武者，谓之武皇。”

镜心听得好似入迷：“力量，速度敏捷，防御，各方面都得到提升，而且还是在武王的基础上，这该有多么强大，武皇，武皇……，这是真的吗？”

听老头说完，原本只是抱有好奇的念头，现在听罢，他却希望这是真的。

细细品味分析，老头说得还真有模有样，搞得好像是真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难道你见过？”

“没。”

老头只说了一个字。

镜心恍然，果然又在糊弄诓骗自己，刚准备又要开口说什么，老头又甩过来一句：

“我只是梦见过。”

说完，就身体一侧，好像入睡了。

镜心在原地干蹲着，自己貌似只是听了一个叫花子，老乞丐编的虚假故事。

可心却没能将之完全忘却，始终无法彻底平静下来，若真的还有更高的境界，还真是让人期待。

“武皇，武皇。”

想着想着，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真是大意。

不过也不怪，他真的太困了，加上蜡烛的气味本来就有那么一点使人乏困的作用。

夜晚的风，还是不时会刮过，吹的纸屑滑行，烛火闪动，墙角仍然是避风的好处所，在这凉嗖嗖的夜里，显得温暖许多。

耳边再次听见声音，天已经很亮，广场边缘，有人开始出现，镜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呆愣了好一会，才从地上起身。

扭动了几下僵硬难受的脖颈，感觉像抽筋了一样，不过精神到是恢复了不少。

看向一旁，原地空空，只有燃烧熄灭的蜡烛和灯笼，昨夜的那名老头，早已不知去向。

一阵虚弱无力，肚子又呱呱开始叫了，镜心想起了自己昨天捡到的苹果，嘴唇动了动，抬手往怀里摸去。

没，没了……

苹果没了，四下打量一番什么也没有，随后原地呆愣起来，他是一阵气闷。

很显然，苹果多半被那老叫花子给顺走了，还真是不要脸。

想来应该是自己睡觉时苹果从衣服里滑出来了。

不过眼下也没办法，莫说老乞丐早已不见，就是碰见了，估计苹果已经被对方给吃完了。

一阵无奈，很快，他也离开了这里。

为了寻找吃的，镜心远离了城区，在乡镇道路之旁，比较容易碰见农民的农作物，自己就随便弄一点解解饥饿。

行了没多久，果然给他遇见了一片玉米地，钻进去过了一会儿就出来，怀里变得鼓鼓囊囊。

远远离开了这片区域，他才拿出来啃，虽然是生的，不怎么算好吃，不过也有一点甘甜之味。

看着手里的玉米，镜心感觉，自己是不是被那老头给感染了，怎么才转过身就干起来这种偷鸡摸狗的勾搭，心里又暗骂了那老叫花几句，想着若不是他把自己唯一一个苹果盗走，自己也用不着来这么一出，真是倒霉。

流浪的日子，夜晚总是难眠的，导致他的睡眠一直不好，白天也有不少时间困困欲睡，索性也花了一些时间睡觉，而且没有固定，作息时间严重失衡。

走到一个山头，就在路边一颗树后躺下了，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路上，偶尔会有人经过，种地的农民，也有过路的行人，他们都那么脚步匆匆，好像很着急，一点时间也不想浪费，似乎哪里有些奇怪，又一时说不上来。

当镜心再次睁开眼时，时间已经偏向下午。

没有再继续停留，起身活动了一下，又开始赶路。

天气总是变幻莫测，在差不多黄昏时间，一滴雨水滴落脸上，很轻微，很凉爽，除了这滴水外，一时不见其他，开始还以为是树上落下的水滴，可自己离最近的树木，依旧有着不少距离，哪有什么树枝覆盖在自己头顶，再看天上，似乎并没有要下雨的迹象，也没有什么雨落下。

琢磨不明白，就没再继续放在心上，继续赶路，大概又行了一两里路程，情况终于不对了，一滴雨水又落在身上，这次是他的手臂，自己可以清晰的看见和感受。

“难道真的是雨？”

刚升起这个念头，抬头往天上看去，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天上的云似乎比之前浓厚了一些。

很快，一滴冰凉的东西又落到他的脸上。

看来是真的要下雨了！

没有再迟疑，加快了脚步，很快远去。

在天黑时分，他终于来到了人居之地。

这貌似是一个小镇，镜心来到小镇口的门匾下时，天色已然彻底黑下，只能勉强模糊看见一些道路的轮廓。

满身疲累地站在牌匾之下，牌匾一端已经松掉，悬挂在那里，也不知道镇上的人是不是太懒了，也没人给弄一下。

至于上面写的什么，现在根本看不见。

喘息了好几口，又开始上路，一步踏过了门匾之地，进入这个小镇的范围。

天上，一道粗大的闪电划过，短暂的瞬间，世界被照得通亮，在那破旧的悬挂的门匾上，有着三个陈旧的大字。

“酒忧镇。”

只是，这些对于正在往小镇赶去的镜心，已经不可能知道了。

更不会想起，这个名字自己在哪听过。

现在的他，只想赶紧去到有建筑的地方，不然马上雨就要下了，他可实在不想又一次在大雨滂沱的山林里过夜，那体验可着实不好受。

另一边，在距离这里数十里外的云城，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那名镜心觉得像一个老乞丐的老头，居然出现在了城主府的大厅里，而且还旁若无人的躺在一张椅子上，对于眼前餐桌上的美食，丝毫不屑一顾，手里正拿着他那个酒壶灌酒。

在他不远处的另一张椅子上，正坐有一个衣着锦绣的中年人，眉宇间给人一种久居高位的气质。

不过此刻的他，面对眼前的老者，却没有摆出半点架子，言语间满是客气。

“酒老先生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中年人赫然正是云城独一无二的城主，门口的几名侍卫依旧神色专注，面无波澜地坚守职位，房里刚端茶倒水出来的两名侍女确是满心疑惑与奇怪。

城主这是怎么了，居然对一个老乞丐那般严谨招呼，这老头莫非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