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凛冬将至
书名:无界后传前尘忆梦 分类:幻侠 作者:薜荔凉子 更新时间:2024-08-09 05:59:33
厚重黑云下突现两颗明星,格外亮眼。
明星在空中回旋,径直划向魔界边境。
顺着气息的指引,两颗明星落到了一处山崖之上。
山崖下,火光冲天,哀嚎不断。
两人现身,是镇内桐和镇内枫。
【桐,你去灭火,尽量让伤亡减到最小】
【我们难道不是来这里了解逆脉重生的吗?】
【逆脉重生的点,将会在这场大火之后显现出来】
镇内桐不解,但还是按照镇内枫说的,幻化成本地人施法救火。
就在这时,一阵骚动,让镇内枫绷紧神经,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片刻后,周围一切平静,她瞥了眼身后【所以说,你到底算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成功了吧,我应该把那丫头的八域之力激发出来了】
【又是一场不能被历史记录的战斗?】
【镇内叶不是当年的镇内离,我也不是当年的镇内明】
【所以从一开始就已经定好了,什么仇啊,怨啊,这不过就是一个为家族赴死的掩饰罢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丫头厉害吗?】
【镇内这个姓氏,本就不是弱者可肩负的】
【哼,所以说,以你现在的角度,你觉得离姑当年的做法很过分吗?】
【从头开始的话】他沉吟半晌【但是我们并不知道离姑当年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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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战火染红的半边天,以及抗军声冲万物的气场。
我长出一口气,看来我是时候下场了。
而今,我不免心生疑惑。行至今日,我所做的一切,却换来了三场惊动整个尘世的战争,死伤无数,生灵涂炭,而我最开始的出发点是什么呢。
瑛姑,行至今日,我或许理解了你当年的心情。
那我更不能让这群人如此轻易的结束这场战争。
我要有我自己的方式,选择下一位真正可以受到尊重的继承者。
站在圣光殿顶眺望远方,几千年的岁月弹指挥间。
我转过身死死凝望着正北方的大门,这里好像还是当年那般景象,仿佛我从这里进入中心城就是昨天的事。
我一个闪身回到内殿,在幻兵阵台发布最后一次进攻。
让这场战争再进行一段时间吧,我现在还不能草草结束。
我忙不迭的拿出一颗蓝莹草,俯身案前,随便拿起一支空白的卷轴,提笔开写。
【镇内离,生於第四纪元,8292年…】
不行,我不能把这份跟我陪葬的文字写的像遗书那般沉重。
再想想,我是为了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记忆随着我的气息向深处挖掘,我单结竖印抵住眉心,将千百年的往事抽离出来,绘於卷轴之上。
霎时间,细小文字如早就在卷轴上留下痕迹一般,指尖轻触,便又复苏了过来。
在我的视角去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善的,所以这份卷轴还是不让他们看到的好,毕竟这群人是打着正义旗号发动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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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纪元·公历9499年·初冬】
尘世,有八个地方。关中,天山,巫岭,角城,青刹,翩南,仙法,碧晨。
八个种族对应着不同的风土文化,匠人,法师,巫医,魔怪,鬼神,妖精,修士,鲛人,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
每一个种族都有莫名的力量分担着其他种族释放的外力,整个尘世因得以平衡。
但其中,如果两股力的能量不均,就会扰乱这个尘世…
那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在镇内家祖会大殿的最前排,我和我的兄弟姐妹,目不转睛的看着站在高处的蓝衣女子。
她那一天说的话在这一刻我还是记得的,但是,面容早已被时光吹散。
在整个镇内家,她的地位是高不可攀的,在整个尘世,她也是受人敬仰的。
我忘记了那是几岁时发生的事,但是,自从那一次的集会后,脑中记下的那个词如同烙印般刻下久久不散。
中心之主!
【雪满崖·神符城·魔法司·末地·档案三】
【镇内离!怎么又睡着了?】
一声音打断眼前的时空,给我拖回到疲惫的现实。
我甚是烦躁的睁开睡眼,看清才知,兔果长老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很是无奈的看着我。
我呀的一声,急忙将头发理好,把不知从何时就掉在地上的围巾捡起,一边缠绕在脖子上,一边站起身来【兔果前辈。哎呀,昨晚看书太晚,这一过午后,不自觉就打了瞌睡】
【无妨,我知你是点灯熬夜累的,年轻人嘛,肯吃苦是可以理解滴,但是你可以去学一下【分神法】既能学到知识,又可以养足精神,事半功倍】
【还有这样的事?我竟没听说过!】听到兔果前辈的指点,我喜笑颜开,当即来了精神,想问清楚这所谓的分神法是什么东西。
【咳咳!我来可不是跟你讨论功法的,镇内离!】兔果前辈很是果断的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一下子静了下来,理着不听话的流海,呆呆的看着她。
只见兔果前辈朝我摊手道【我叫你整理的笔录呢?】
【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要不,我就想,她平白无故的怎会来到魔法司的末地。
连忙拿起放在桌上那一沓羊皮纸,双手奉上。
【早就整理好了,忘了给您送过去】我朝她呲着小白牙。
【不许再睡觉了!】谁想到她一手接过稿纸,另一只手就指着我说到【这是被我看到了,要是让部长她老人家看到,还得了?】
【没事,部长她老人家不会到这里的】
【嗯?】
【啊不!一定注意】
【哼!这还差不多】说着,她便转身走去。
我松了一口气,刚刚坐定。
【不过!】她突然转过身。
【嗯?】我又是一怔,连忙站起。
【档案三多冷啊,你这个样子睡,是流汗了吗?】说着,她指向了我那不听话的流海。
【还…还好】
【嗯,注意身体】说罢,头也没回,消失不见。
我长出一口气,看着头上那根不听话的刘海【不老实就给你剪下去!】
再抬头看去,半张脸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假装没看见,一边整理桌面,一边找角度,当即抬起右手【让你再看!】
右手食指射出水柱,滋了那人一脸。
【啊,该死!镇内离,好冰啊!】她紧闭双眼,双手搓脸,来到我面前,双手停留脸前,依旧露着一双眼。
【冬书啊,偷窥是不礼貌的哦】我没有看她,依旧在玩着那根毛毛。
【人家没有偷窥哦!我就坐你的对面诶,果前辈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是知道的,只不过,看她走了没】诗冬书一脸无辜的看着镇内离,双手依旧不肯放下。
【她来了,你知道,都不告诉我一声】我闻言,随即伸手再次指向她的脸。
【哎呀呀呀呀!】诗冬书反应倒是快,见我伸手,随即跑回到自己的位置【不要搞啦,真的好冰的,我上哪里知道你在睡觉】
【把我的好梦都搅了】我甚是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黑色的天花板。
【呐,吃点东西,心情会好一些】
【刚吃过午饭】我看了她一眼【偶呀,半月酥诶,你在哪里搞到的】
【家父昨天从中心城带回来的】
我看着她手中那金灿灿,表如千层,有棱有角的半月酥,嘴里不争气的冒出了口水。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拿起半月酥,毫不怠慢的送进嘴里。
【嗯…还得是中心城的半月酥正宗啊,层层分明,金黄酥脆,油而不腻,回味无穷啊】我一边吃一边点着头。
【哈哈哈哈,哎呀,就你会吃,别急,这里还有呢】诗冬书见我那副吃相笑的腰都直不起,一边说着,一边把半包半月酥摆了出来。
【诶!打住】我把最后一小块咽下后,口中仍有余香,双手顺着前胸轻抚,真的是享受。
【嗯?怎么】诗冬书一脸诧异,看着满脸享受的我。
【这种东西啊,一块就够了,何况,现在是饱腹状态,再吃,真就是暴殄天物了】正说着,在案台下拿起砚台与墨锭。
我也要放空心思完成接下来的工作了。
【话说回来,怎么我一觉醒来,这一层的人,就剩你我了?】
【悬侦组来调档案,说是要查几件悬案,涉及的内容比较多,本来打算叫上档案三一起去的,但是你在睡觉,还不能留你自己在这着,也不差一个两个,我便也留了下来】
【哦…调查悬案,听着有点意思,以后有这样的事应该叫上我,我其实挺喜欢工作的】
【噗!】诗冬书没忍住,嘴里的半月酥喷的到处都是。
【诶呀!小丫头片子,你不信是不是】我顿时感觉无地自容,强忍心态,紧皱眉头,看着一脸憋笑的她,恨不得拿起手中的毛笔直接捅上去。
【不不不!】诗冬书一边收拾四处的残渣,一边微笑着跟我解释【我只是觉得,你方才说的话在现实中有几分不符合你当下的形象】
【哼!少在那里胡诌,你哪里有那么丰富的想象】我没管她,开始干正事。
【偶呀,换装备了?拿来给我看看】诗冬书收拾干净之后,朝我这里看了一眼,又打断了我的思绪。
【啥?】我感觉我马上就要炸了。
【墨,你是不是换了新的墨】她十分欠揍的摇晃着身子。
算了算了,看在那块半月酥的份上,先忍她一忍。
我没有说话,把将将放在砚台上的墨锭递给了她。
【有些时候呢,你可爱的过分,那种感觉让人有一种把你捧在手心的感觉。但有些时候的,你又矫情的要命,我又想一把把你掐死】
【这不是很正常嘛,又爱又恨呢】她接过墨锭,十分贪婪的嗅了起来。
【你是不是闻这东西上瘾,为什么我每次拿来新的你都会发现,而且都要闻一闻】我十分嫌弃的看着她。
【我挺喜欢这种东西的,但是总是买来不用,家父便全部没收了,只留了一块给我,用完才会有新的。我本就对这个东西敏感,每次在你研墨时都会看好一会,自然晓得新的和旧的】
【我就没发现这其中的味道有什么不一样】
【就像你品尝半月酥一样,不可能所有人都会吃的那般细致】诗冬书将墨递还回来【真羡慕你有这么多墨,三天两头换一块】
【我用的都是残墨,大抵就是那么几块,我们兄弟姊妹轮班用的】
【话说回来,你为啥要在这里待着呢】
看来我没继续睡觉就是个错误。
【冬书啊,你我相识也是许久的,怎不见你如此话密!】不行不行,我摇了摇头,换个思路。
【冬书啊,月记有写吗?】我拿着卷轴,看了她一眼。
【早就完事了,我把你的那一份也写完了】她甚是轻松的说完。
【诶?你把我的也写了?为何?】我十分疑惑。
【我看你天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虽说琐事做得很好,料定你月记一定不会写,所以,趁闲暇的时候就写出来了。反正咱俩整理的地区很近,再者,不见得厅长他卷卷都看吧】
【很有道理】我不自觉地点着头,把刚才拿出来的东西又收了回去【话说,你刚才问了我什么?】
【我刚才说,镇内家的当代大小姐,竟然屈膝在魔法司的末地三层做一位默默付出的文书,而且,她做的蛮自在的】
【那看样子,你对镇内家还是不够了解,或者,有什么误解】
【这其实也是我正要问的】诗冬书双手托腮,摆出了一副听故事的样子。
【镇内家的地位不是靠世代传承的,每一位镇内后裔,都是靠自已的血与汗,奠定自己以及家族的地位的,要说,镇内家和其他家族不同,那确实是。但,抛去其中细节,镇内家和不冻地的施家,是不相上下的】
诗冬书听我说完,头狠狠的向前一顿,松散的长发一瞬垂悬眼前。只见她一把将头发掩到脑后,眼睛瞪得大大的【怎么还扯到我家了呢?】
【施家也是名门王族为什么不能说呢?】
【名门倒是不假,但是和望族一点也不沾边】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王族不是望族!】
【王族?】诗冬书一脸疑惑【望族都沾不上边谈什么王族?】
【天山十三代目,施无悔,难道跟你家没有关系吗?】
【镇内离,我未伤你镇内半句,为何你张嘴就损我施家!】她突然怒了,吓了我一跳。
【何来,损毁之意?】我突然失了底气,只能在边缘试探。
【那第十三代天山的王,虽说出自施家,但是,他无论对天山,还是施家均没有半点贡献可言!可以说,他跟施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本是外邦的弃子,施家的堕婿,空有一身筋骨,没有半点计谋,而且,生性残暴,自私自利!借施家资源,展自身人脉,靠一己私欲,陷天山於水火!对于熟读历史的你来说,怎会不知这其中的细节!亏我还想着给你写了当下的月记,你竟然如此对我!】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激动,最后,缩成一团,泣不成声。
打死我也不可能知道这其中的细节啊。确实,施无悔是天山少有的暴君,刚愎自用,独断独决,但是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和施家深层的关系,这小丫头究竟要怎么哄才会哄好呢。
我长出一口气【冬书,你别伤心了,我也不知道这其中的事,不是故意要刺激你的。作为补偿,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来弥补,我方才所犯下的罪过】我低着头,嘀嘀咕咕一口气说完这我都理不清的话,老实说,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只见她抽泣两声,摸了摸眼泪,红红的眼看着我,哽咽道【真的吗?】
【嗯,只要你能开心就好】
【那,我的愿望是,在你成为中心之主后,我要成为你的左护法!】
【!!!!!】我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她看我神情不对,当即歪头【反悔了?】
【没没没没!不过你这个愿望倒是奇怪,你怎么就料定我一定会成为中心之主?】
【嗯,算是个假设吧,我感觉你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力量】
【好吧,虽说我一点底都没有,但是我答应你,有朝一日,真的成为中心之主的话,你就是我的左护法!所以当下要努力哦,中心城可是不养闲人的】我一下子一本正经起来。
【好好好!】她淡淡的点了点头,嘴角上扬,一脸喜悦地看着我。
【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先前果前辈所说的分神法吗?】
【唔,之前倒是有听说过,这分神法分为两种,一种就是灵魂出窍,一种就是在梦中过活】
【哪里有记载?】
【抽空你可以到书尘寺去看一眼嘛】
我点头理会,就在这时,领队带着档案三的人回返了,看到我俩谈笑风生甚是疑惑。
【你二人为何还在逗留?】
【阳队,不在这里,应该在哪?】我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该死!难道没有人过来传达吗?上三究竟在想什么!】领队阳瞻薪突然大怒。
【瞻薪前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诗冬书也十分不解。
【你们也抓紧时间,我在跟她俩讲清,就可以走】阳队朝左右向其他人示意,之后看向我俩。
【没时间讲清楚了,方才,研法厅发来捷报凛冬要来了】
【半月之前不是来过一次吗?我这百年之久都未见过如此频繁的凛冬呀】听领队说完,我更是疑惑了。
【别说是你了,我在活了这般久都没有见过如此频繁而且强烈的凛冬。捷报上讲,这一次的凛冬是千年以来最猛烈的,整个雪满崖几乎都会波及到,具体持续时间也不知道,整个厅仅留护法和守卫,其他的人都要扯出去】
阳队说完,就走开了,我依旧在那里思索着凛冬的事。
【阳队,月记还收吗?】诗冬书朝阳瞻薪说到。
【哎呀!大小姐,你还在乎月记?快点先回家再说吧,现在三层的传送法阵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了!】阳队看了她一眼,大喝道。
【等一下,阳队,捷报上有说这次凛冬的大概时间没有?】我突然回过神。
【逢魔之时!】他头也没回的回答道。
我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诗冬书抱着自己的几件宝贝好奇的走了过来。
【你愣着干啥,怎么还不收拾东西?】
【就算此刻凛冬之力千年难遇,但它应该没有什么杀伤力才对啊,我觉得研法厅的捷报有问题】
【哎呀,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就当给自己放假了呗,你还能研究研究自己的功法。是不是,未来的中心城主?】
【好好好!我这就收拾,我未来的中心左使!】说罢,我拿起桌上的黑色本子,朝她点了点头【走吧,到传送台】
【你就拿一个本儿?】诗冬书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别小看这个本子,它可是我的身家性命啊】我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的将本子放在胸口。
我们俩闪身来到上三,六,九层传送法阵所在处,不出意外,堵的是水泄不通。
我俩凌空看着十六道传送法阵后排着看不到头的队伍,甚是无语。
【真奇怪,往日不见那么多人,这一出事情,怎么全部当值?】我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长出一口气。
【那咋办,也不能这样干等呀】诗冬书也是焦急的挠着头。
突然我心生一计,拉着诗冬书一记闪身,来到魔法司外。
此刻空中未见异样,一如往常。
【你怎么给我拉出来了?】诗冬书一脸不解。
【等他们用完传送法阵,咱们是在这里等死吗?我直接送你回去不就好了】
【你是说,自绘法阵?你居然会自绘法阵!】从她的言语中能够感觉到几分震惊。
【不就是一个传送法阵么,再者,其中承载的就是你一个人而已,耗费的灵力并不多,其过程也不繁琐】
【哦…】她还是很震惊的点着头。
【看来你是把法阵一门想得难了,你不是在天山魔法学院毕业的吗?】
【废话!哪个天山魔法司的人不是在天山魔法学院学成任命的。我当年主修的是法脉与咒决,法阵一门我压根就没了解过】诗冬书果断给我抛来白眼【来吧,我未来的中心之主,给我展示一下呀】
【你是在不冻地长大的吧】
【你再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我就不理你了!那是当然了!我也想在离恨天长大,但是条件不允许啊!】
【好好好好好!我懂了,我懂了!】我连忙摆手【就是确认一下,要不给你传错了咋办。这样,你给我一根头发】之后,伸手过去。
【要我头发作甚?】
【不是,你怎么现在警惕性那么高!我要你的头发是为了方便绘制传送法阵!有可能直接给你送你家屋里去也是说不准的】
【真有那么神奇?】她一边嘟囔着,一边拔下一根秀发放在了我的手中。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接过头发,拔出佩剑,将发丝缠绕在剑鞘上,猛地发力,将灵力注入整个剑身,少时,剑鞘发丝露出微微亮光,果断锤向地面。
一瞬之间,发丝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雪地上出现了圈圈点点的法阵,散发着微光。
诗冬书看着地上的法阵十分惊讶,可能是法阵仅是眨眼之间显现眼前,当她细看法阵外圈的咒语时,微微点头。
【还得是你!我本以为这项技艺很是繁琐,没想到简单的几个动作就能将一个传送千里的法阵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绘制出来,你成功的勾起了我对法阵一门的好奇…】
【行了,别感慨了,你再不用,有可能就消失了】我一把把她拽进传送法阵。
【嗯,好的,那凛冬之后,再见】她朝我点头,挥了挥手。
【再见!】一道强光闪过,我目送着诗冬书消失眼前。
我长出一口气,将佩剑放回腰间,从袖口掏出一根蓝萤草,贪婪的吸食起来。
天空逐渐暗了下来,逢魔之时即将到来。由南向北,天空尽头有一团黑云正在慢慢接近,看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将剩下的蓝萤草丢在地上,拔出佩剑,猛的朝眼前劈去。
剑刃斩断空气后留下一道气墙,微微张开小口。
我朝着小口【神符城·研法厅】
口子张开,里边是黑紫色的无尽。
我将佩剑收回,快步朝无尽走去。
转眼之间,我就来在研法厅下。
整个研法厅倒是热闹的很,飞天的,遁地的,抱着卷轴,扯人衣服的。从正门到中央广场再到大门甚至延伸到龙血林外境,都是一个挨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学生。
蜿蜒曲折,延绵不绝。此刻还赶上日落逢魔,再加上乌云盖顶,四周黑漆漆的,若没有道两旁的灵灯做引,根本就看不出道上还有这么长的队伍。
我这一看我也挤不进去啊,我是往里进,他们是从里出,这不是越推越远吗,索性意传神转,一个飞身我就跑到了书尘寺。
说来奇怪,照理说以研法厅的防护手段,我这个方式应该是进不来的。可能今天特殊情况?希望就只是单纯的凛冬。
我刚在书尘寺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音,那人也是心急,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要发招。
我感受到魔力运转急忙回过身【喂!那么心急作甚!你不知书尘寺是禁法的吗?!】
我这先发制人,一下子给站在远处的少年吓了一跳,刚刚凝聚在手中的光波,一瞬消失不见。
【开!开什么玩笑!我用你教!话说,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
看他那没有底气的样子,我单脚用力,一个闪身出现在少年面前。别说,由于光线问题,再加上距离较远,我就知道站在远处的是一个身着长袍的男子,没想到,离近了看,还是蛮稚嫩的嘛。咳咳!镇内离,给我清醒一下,天山习法者气绝的那一刻也可能是少年的模样,不要被眼前的肉体迷惑!
我忙不迭的把自己拖回现实,伸手掏出令牌,向他展示。
他见我一瞬之间来在眼前,差点吓得倒在地上。看来应该是个少年罢,自身阅历还是不足。
【别耽误时间好不好!】我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
少年揉了揉眼,仔细的看着我令牌的内容。
【魔法司文书部?镇内离。你魔法司了不起吗?你不知道马上凛冬来袭,整个天山危在旦夕?而你此刻利用外法闯入书尘寺,耽误封阁时间,若是使这书尘寺亿万书卷毁在寒风之中,你这魔法司可做你靠山后盾吗?】
少年见我亮魔法司令牌不以为然,反倒气焰万丈的将我说了一通。
我掐指盘算着时间【法者,你说咱们俩僵持在此,有什么意义吗?我来到这里一定是借我所借的,我又不是不还。你我何不各退一步,各自成全,我拿到卷轴立刻离开,你及时封阁以防不测。若你仍旧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哈!笑话!书尘寺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所谓的不客气!】男子朝空中一抓,一根法杖现在眼前。
看样子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挥杖出击。我没有理他,瞬间化作烟尘,随其掌风游走,飘向远处。
他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待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快要飘到卷轴所在。
那人大喝一声,单掌拍地,施展六芒法阵,试图将我困尽于此,我怎会给他机会,单指一转,旋风飞起,将那一排卷轴吹的漫天乱舞,我即刻现出真身,甩起斗篷,将那一堆卷轴收入囊中,随即消失不见!
【偷书的贼!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现身天山魔法学院外部,那人喊叫直通云霄。
我对他这句话甚是反感,从袖口拿出一张羊皮纸,草草的写出两句话,朝书尘寺丢去。随后,再次拔出佩剑【离恨自在天·灵峰旗!】
一道闪电由天而降,瞬间封印了我施展出传送的门。
我满脸诧异的察觉周围的气息。
【小友,没有得书尘寺允许擅自拿书是不对的哦!】一低沉声音出现耳畔,但是我环扫四周,并没有发觉什么。
就在我转头过来,一柄长剑从眼前划过,我连忙侧身躲闪。
完全没有察觉到执剑人的半点气息。
随即抽出佩剑迎合剑招,刀光剑影,风飞雪舞。
很好!我成功被他压制住了。
奇怪,天山魔法学院怎会有剑术造诣如此之高的人存在!
像和这种高手过招,往往都是两三下点到为止。
很快,我们剑锋一转,彼此分开。
我并没有受伤,但是,转过头的那一刻才知道,刚才白忙活了。
只见那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很是悠哉的看着我,手中拿着我方才顺手抢来的卷轴。
我眉头一紧,但是我也打不过他啊,再拖下去,等凛冬到来?难道因为几个卷轴交代在这?
【小友好剑法!】男子将卷轴放在身后,很是友善的盯着我。
【前辈谬赞了,不知前辈尊姓大名。鄙人不才,方才剑招,晚辈未看出玄机】先姑且压住气焰和他拉扯一下吧,我手中一直算着时间呢,应该还有个一时半刻。
【就是切磋,没有什么玄机,我也不是什么前辈,叫我风和殿就好】男子甚是平和的说到。
好家伙,这能打过都怪,没死就不错了!看此人施展的剑术,应该没有在胡扯。我当即瞪眼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风和殿,被称为,一剑震天北!北地神剑流首屈一指的剑豪,来无影,去无踪,整个天山基本上都是他活跃的范围。但是,早年间听说他成为了天山阁主的贴身护卫,今日在此见到,看来皆是坊间流传罢。
我连忙抬手致意【原来是神剑宫宫主!晚辈肉眼凡胎,未辩明宫主身份,还请原谅!】
【无妨,此刻并无外人,我也是奉旨办事,小友可还要这几个卷轴?】
【您别戏弄晚辈了,本来就是我有错在先…】
【拿去】他还未等我说完,又将那几个卷轴丢了过来。
我一脸惊愕的接过卷轴,不解缘由的看着他。
【你可是灵峰旗的镇内族?】
【是,您说的对,晚辈是镇内寒荒之女,镇内离】
那人点了点头【你也别奇怪,我从你手中夺过卷轴又还了回去,并不是因为什么。你的剑法不错,有机会还可以切磋】说罢,他朝南方看了一眼【哦呀,不能再说了,眼下还有其他的事,有缘再续】
听他言,我也朝南方看了一眼,那黑云比放在在魔法厅外看到的更浓重,而且还夹杂着闪电。
【这凛冬怎么还有闪电?】我不免好奇说到。
【小友,这次的凛冬可能要引发大事件,还请保重】说完,他一瞬之间,消失不见。
在他消失的那一刻,先前被闪电封锁的门也恢复正常。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到天雷席卷大地得声音,脑中一直回荡着风和殿临走前的那句话,看着天空【天山不会就这么完蛋了吧?】
穿过传送门,映入眼帘的是四方塔…诶?四方塔!?我怎么跑到了四方塔?
【四方塔为天山最顶部,是历代天山最高领袖的宅院。四方塔地处离恨自在天中轴线上,北边是离恨原之后是护界十二山之一的圣洁山,南边是无脊崖,笔直的翰白大道直通尖钟顶。那条看似不长的翰白道其中布施了复杂的空间魔法,没有得到天山领袖的召见或是同意,别说是四方塔,就连其下的白玉阶,你也是累死都碰不到的】
我站在翰白大道上一脸懵逼,我当时明明交代要到什么地方了,难不成,传送门被雷劈坏了?突然我恍然大悟。
【该死!说什么离恨自在天啊,这地方大了去了,现在离灵峰旗还有好几千里,我这不完蛋了!】我一边嘟囔一边狠狠的攥着腰间的佩刀。
俗话说,有一利就有一弊,我现在腰间的剑就是这个道理。
天山的兵刃,我不能说件件都是此般神奇。但镇内一族的兵刃,几乎都有特殊的魔法能力,我现在佩戴的这把【离影】是可以传送到尘世任何一处地方的,也可以通过某种物件,帮助别人传送。但是,弊端就是,一个地方一天只能传送一次。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身后传来声音。
【镇内离?!】一粗旷声音打断我的思考,等一下,这声儿怎么那么熟?
我不觉间朝声音望去,嘴角不免微微上扬,但是眉头却皱得很紧。
【真是你啊!镇内离!】老头子见没看错,连忙三段闪身来到我面前。
我十分好奇,看着突然出现并且转瞬之间来到我面前的老爹,竟忘了要说什么。
【你怎么跑到了这里!你难道不知道凛冬的事?快,跟我回去】
老爷子就是老爷子,一把抓住我的手,斗篷一甩,我们转身来在东灵山下。
灵峰旗的据点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唤名东灵山。几万年了,仙法,关中,天山都在争灵力第一,仙法说他位悬空中,为半仙界,灵力肯定高于那两个接地气的地方。关中则说自己乃人族发源,尘世之重!虽地势低洼,却接灵脉之源。天山则说自家地势分三层,连绵起伏,灵域自然层出不穷。反正到后来就是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像这种以灵命名的山峰,高原,地名的,也是司空见惯,各个地方均是如此。但是,有一说一,这东灵山,也算整个天山一处绝境了。镇内家充分的利用了整个山体独特的条件,将它分三层。中层和山顶,为镇内家主要生活的地方。而底层则划分了四块区域,分别对应四季,在外人看来是不可多得的美景,但是,这里其实是镇内家设置的机关,每一块区域都有杀人的利器。
【爹,你把这斗篷给我吧】我看着老爹的背影说到。
老爹好像没有时间和我说话,刚落脚就走开了,听我说话才回过身【等一会在说,我先到四周看一眼】说完就闪身走掉了。
【诶!】我这声还没诶出来,他就没影儿了,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那么着急。
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我长出一口气,一个人朝山里走去。
【灵峰旗·镇内家,是所谓的天山四大名脉之一,也是最开始建立天山的主要部族之一,在尘世混战没有统一的时候,就有镇内家行动的轨迹了。但是很难想象,最开始的镇内城主竟然仅仅靠着一个女儿的力量,屹立万年而不倒,甚至混成了四大名脉之一。这其中埋藏的秘密可能连镇内族本族的人都难理透】
好不容易走到山门口,山门下一不可名状之物,让我停下了脚步。
看样子好像是个石雕,但是这个东西,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像是一棵树或石头上长出一只走兽,这走兽也是多角多须多爪多尾。
不过这个小东西还是蛮别致的,它的位置正好是山门的正中,不足一丈的样子,和这个三四丈高的山门牌楼格格不入。
我离家不过几日,怎么多了个这么奇怪的东西,还偏偏立在山门口,我怎么想也想不通,突然看到了那像石头的底部有几个字。
【逢战必胜】在看这四个字的时候我也发现了其中端倪,原来这个石雕是幻化之术,就在我想仔细看清时,老爹一个闪身来到我面前。
【不许动!】他突然说到。
【你吓我一跳!】我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话说这个东西是什么?】
【先进去再说】他没有理,径直走去。
就在老爹出现的那一刻,山的四周发生变化。
【中央祠堂不是可以施展护法结界的吗,你怎么还让守山再施展一道结界?】
【咱们先回家好不好啊,大小姐】老爹很是心累的看了我一眼。
【行行行行行!算我多嘴,您先走】
整个东灵山,不对,可以说整个离恨天都被高级的空间魔法覆盖着。镇内家在这个基础上,又加了一道空间魔法,所以,整个山腰的空间是无限大的,虽说居高临下来看就是一个有规则的圆,但是实则没那么简单。说实话,我在灵峰旗生活这般久,有时还是会迷路的。我能理清的几个点就是在家和上山,因为我们现在走的这条笔直的道路就是通往山顶的唯一通道,中间经过一个中广场。以中广场为点,东西南北都被巨大的宅院包围着。啊,说这条路是通往山顶的,其实,朝前走看到中广场时根本是没有道路的,中广场的尽头是刚刚提到的中央祠堂,记忆中的那场堂会应该就是在这里举办的。我家之前一直在东边的院子住的,直到两位兄长想要婚配之时,我们一家才搬到了东南处一间三进的院子。
对了,我突然想起这件事。
【老爹,大哥的婚事定了没】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话说,你是不是私藏了蓝萤草?】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也是在意料之内【什么蓝萤草?我不到啊】
老爹并没有质疑【是吗?那最好,蓝萤草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地,在我问过老爹兄长婚事之后,他的脸色稍稍有些不对。
来到家门口,我又发现了类似山门口一般奇怪的石柱雕像,但是和之前那个不一样。
说来奇怪,镇内家上下少说也有千百户,从我和老爹进来到家这段期间不曾见到一个人影。之前以为凛冬将至,他们都纷纷躲在屋子不敢外出,现在细想,城中几乎没有半点人气。
老爹可能看出我心中疑虑【族中大半数已经起兵到中心城去了,还有一部分到山顶议事,所以说,此刻这里犹如空城一般】
【中心城?为什么起兵到中心城?】我顺着老爹的话问到。
老爹推开房门【天现异象,不止单纯的雪满崖,整个尘世这一年都很奇怪。在你上一次回到魔法司的时候,阁主就发布号令,集结军队了】
【难不成,是要打仗?】
【打仗倒是不至于,只不过,临近岁末,灾祸不断,中心城主协八域领主各地游走,导致中心城实力空虚,调兵就是单纯的镇一下中心城罢】老爹顿了一下【不过,我饱读藏书,实力不俗的女儿呀!】他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斗篷解下【你知在剑刃中赋予魔法就能穿梭的道理,怎么忘了,这斗篷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呢?】说着,将斗篷甩给了我。
我接过斗篷【我知道母亲给你做的这件斗篷上赋予了空间魔法,但是我好奇的是,它居然能同时承载多人的力量】
【这个就是要看你自身的实力了,道具是帮助你而不是限制你。你腰间的剑也是如此,没有人规定过这带有空间魔法的兵刃也好衣物也罢,一次性传送的人数是多少】
【吼~!居然还有这样一说】
【你不要以为,听了我的话像打开了新世界。如果在你能力范围外,传送很多人的话,传送地点出错是小,空间扭曲才是最可怕的,到那时,你自己穿送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严重的,或许永远也没办法回来】
老爹说完这话,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
厚重的乌云时不时划过几道几乎将天分裂一般的闪电,受结界的保护,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
老爹突然大叫不好,一个闪身,又消失不见。
其实我都能猜出他忘了什么。虽说山下的护法施展的结界威力十足,但是,这一次的凛冬谁也不知道威力是什么样的。老爹应该是到中央祠堂施展另一道结界。
不过,话说回来,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心思缜密的老爹,因为这点小事而乱了手脚。
【离儿回来了,你父亲人呢】母亲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兴许是忘了什么事吧,刚刚走开了】我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子里。
母亲也是一脸愁容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书。
【娘,家中有什么事发生吗?】
【一点小事,无妨,你有吃过饭吗?】
【吃过了,还不饿,我先回后堂了】
母亲微微点头,轻叹一口气。
好奇心趋势下,我真想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趁母亲没注意,我悄悄抓着头,顺下几根发丝,但还是被母亲发现了。
【在我面前还耍这种小聪明!家里一共就这几个人,你想用这几根发丝监视谁呢?】
【可是我问,你们也不说啊】
【看来是瞒你不过,那我就跟你说吧】
我闻言,本打算坐在她旁边。
【且慢,咱们一起到后堂去吧,你父亲可能不希望你听到这个】母亲说着站起身来到我面前,先我一步穿过房门,正当我跟过去时,眼前突现光芒闪烁,一只飞鸟穿了出来,在大厅翱翔片刻后,化作星星光点消失不见。
我见此心生好奇,急忙跟上母亲脚步,打开通往后堂的门时,光芒比刚才还是耀眼,片刻之后一切如初。
我才发现,原来后堂成了一片一望无际草原,阳光明媚,万物峥嵘。看样子,在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们又对这间不大的小院子改造了一番。但是把整个后堂改成草原就过分了。
我张望了许久,才看到娘的身影。
【这是谁的主意啊!居然把这里搞得这样宽阔】我一边朝母亲走去,一边喊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那不怕天地的兄长。不过这些事情一会再说】母亲直接打断我,开始了我疑问话题。
原来,在我走了之后,家里不是简单的后堂改造。镇内一族长男的婚事,是族中长老决定的,可以说,关于大哥的婚事,我们家是最后一个知道,而且已经定了下来。
【据说,那女儿家是不冻地的,详细的你父亲没有讲,但是,我多半是能猜得到的,应该是镇内家世仇之人。从广义上讲,镇内家,包括天山所有的贵族豪门,没有所谓的世仇一说。但是,任何事都没有长久的太平。你兄长知道这件事后,赌气将整个后堂改成了如今的草原,之后,接召集令随族中男丁,奔赴中心城。而这里之所以没改是因为,你父亲接到了四方塔天山主之召当天夜里就走去了。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一直在等他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那二哥呢?也随诏令奔赴中心城了吗?】
【你二哥是什么人,天塌下来都不会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母亲突然停了下来,深思片刻【不会死里边了吧!】说着,就要到书房去看。
【等等等!娘啊!二哥已经是什么状态了,你现在给他活埋了都不一定会死,不过说真的,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二哥的手段果然高,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他藏在家中了】
【哼!你们两个都喜欢耍这种小聪明】母亲说着,长出一口气【你以为这种小聪明能瞒得了他们吗?】
正说着,空中突然阴暗了下来,随即空念扭曲,偌大的草原变回了原本的后堂。
我环顾四周【看来是老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