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元旦团聚

　　从大学毕业前夕的牵手到12月份，安然和李亦航已经在一起半年多了，两人从青涩懵懂到卿卿我我，再到现在“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平日里安然也总是自我宽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当相思之苦爬上心头，甚是难受。安然也哭过闹过，只恨这几千公里阻挡了两人耳鬓厮磨。这不，这两天两人打电话时，安然还是气鼓鼓的，把相思之苦倾泻到李亦航身上，无端端跟他闹别扭、生闷气，就想让他停下手里的活，一心陪着说说话哄哄她。李亦航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安然这无名火从哪里来。安然明明就是故意找茬，李亦航却直男思维，有一说一，问到啥就解释啥，一本正经讲道理，安然却一点都听不进去，她要的不是解释而是关心在意、迁就纵容的态度。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李亦航感到莫名其妙，安然心理却满是委屈。这不，好几天两人电话里都不欢而散，聊不到几句安然就开始耍脾气了，要哄！李亦航不明所以，讷讷得像个犯错的小孩儿，不敢多说话更不知道怎么哄。两人都情绪低落，一个无心上班，一个无心学习。电话一接通又是一阵沉默，安然感觉心都是空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一对小恋人陷入了恋爱以来的关系冰点。正在安然萎靡之际，坐在旁边窗口的同事问：元旦有什么安排呀？安然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元旦放假三天，她想去上海找他。两人当面聊，或许就能聊开了，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僵着。一不做二不休，安然马上买了去上海的火车票，因为买的时间有点晚，卧铺票都售罄了，只剩下硬座，安然没有迟疑，果断下单买下了去上海的硬座车票，将近二十个小时的绿皮车，她是一定要去找他，去他身边是她当下最迫切想做的事情。买好了火车票，安然也没有告诉李亦航，想着两人这几天闹脾气，到了上海再给他一个惊喜。

就这样很快就到元旦放假前夕，安然早早收拾好了行李，踏上了去往上海的绿皮火车，曾经大一大二时学校帮忙统一购票，才坐过这种速度超慢的绿皮火车，几乎逢站必停，时间长速度慢。伴随着哐当哐当的车轨声，火车稳打稳扎一站站停靠。车厢里坐满了乘客，有吃零食的、打牌的、聊天的、刷手机的，时不时有乘务员来回巡查提醒，或者拎着小篮子兜售当地特产，车厢里面好不热闹。安然坐在靠窗的角落，拿出手机翻看和李亦航的聊天记录，看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安然陷入了沉思：她和李亦航，两人现在难舍难分，但一个在长三角，一个在珠三角，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今后将何去何从。李亦航在读研究生，将来还可能读博，在今后好多年都要面临这种异地的情况，她能忍耐多久。她虽然各方面都很独立，但自从有了李亦航，她觉得心理多了很多期盼，希望有人能陪伴有人能理解，但隔着千山万水，每天通过显示屏通信，这种方式又能坚持多久。安然心理没有底，她想这次去上海，跟李亦航好好聊聊，开诚布公地说说自己的心理感受和对未来的种种担忧。想着想着，到了下半夜，安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终于熬到了第二天上午，李亦航打来电话，听到安然电话这头的哐当声，忍不住问她在哪儿呢？听着声音怎么像在火车上。安然再也忍不住，直接告诉李亦航自己马上就到上海了。电话那头的李亦航楞了几秒钟，又抑制不住地惊喜，说马上到车站来接。听到安然是坐的硬座，李亦航心疼坏了，一边批评安然太任性了，硬座这么辛苦就不应该跑这趟，一边安慰安然马上就到站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安然感受到李亦航心理很在乎自己，前几天闹别扭的不愉快一扫而光。到了上海火车站，安然还没走到出站口，远远看到高高瘦瘦的熟悉身影站在出口处。两人眼神对视的那刻，安然知道来这趟一切都值了，她心理想他，他满眼是她，彼此疼惜。李亦航看到疲惫的安然，立马接过行李，拉着她的小手，径直往学校方向坐地铁。一路上，两人都紧紧拉着手，感受彼此身上的温度，安然全然不觉得疲惫，仿佛来到新世界，注入了新能量，一切都那么美好。

来到李亦航学校附近的酒店，房门一关，两人先是若无其事放着行李，简单收拾着。安静隐秘的环境，让两人不自觉停下来，李亦航此时把矜持丢一边，拉住安然热情拥吻，安然也热情回应着。一对恋人啥也不用说，用行动表达对彼此的思念，爱意充满了整个房间。安然沉浸在两人的温存中，全然忘了在火车上的所有担忧，只希望能将时间停留在此刻，有爱人相伴，便是最温暖最幸福的。

不知过了多久，到了吃饭的时间，两人穿上外套准备出门。两人找了附近的餐厅点了两菜一汤，吃饱喝足了，李亦航骑着自行车，后面载上安然，在校园里穿梭。安然侧坐在后座，手抱着李亦航的腰。突然漫天下起了鹅毛雪，安然带起帽子，躲在李亦航身后，虽然温度很低，每呼出一口气都能看到白烟，但安然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感到很温暖，这么美好的时光，他们一起度过。两人骑到学校小卖部门口，李亦航带着安然到小卖部买东西，特意买了暖箱里的热奶茶放到安然手上暖手，还买了两人都喜欢吃的零食，甚至悄悄买了一大块白巧克力。两人拿着零食回到酒店，虽然安然平时并不爱吃零食，但唯独跟李亦航在一起时，最喜欢两人一起，边看电影边吃零食。从此，安然喜欢上了热奶茶，喜欢上了白巧克力，喜欢上了两人平时都不怎么敢吃的泡椒凤爪，喜欢上了和他一起时的所有一切。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虽然安然经常看时间，希望能让时间慢点过，但到了最后一天，安然要踏上返程的火车，来到火车站，两人依依不舍，安然很不争气抱着李亦航哭鼻子，像个小孩一样不舍得离开。李亦航安慰着，马上快过年了，很快两人又可以见面了。就这样带着不舍，带着下一次见面的期待，两人又踏上各自的轨道上去。安然来时思考的系列问题都暂时搁浅了，她甚至不舍得浪费在一起的片刻时间去探讨这些烦人的问题。她想不了那么多，只要很快能再见面，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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