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驱邪炭灰测试

　　周成虎犹豫了一下：“这个…我妈临终前确实提过一件事，想回老家看看，但当时她病得太重，医生不建议长途奔波，所以我没答应…但这和那些鬼有关系吗？”

“难说，”何盼摸了摸下巴，“有时候亡者的未了心愿会引来一些东西，但你描述的情况好像不太符合这种情况。”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周成虎急切地问道。

何盼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面古朴的铜镜。他将铜镜推到周成虎面前：“看一看。”

周成虎狐疑地拿起铜镜，对着自己照了照，然后困惑地看向何盼：“这有什么用吗？”

何盼面无表情：“你看到了什么？”

“就是我自己啊，”周成虎不解地回答，“脸色有点差，但还是我。”

“确实是你，”何盼点点头，“但如果你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或者被什么东西盯上了，这面镜子会显示出来的。看来你身上没有什么脏东西。”

“那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些…那些没脸的人？”周成虎更加困惑了。

何盼沉吟片刻：“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触碰了某些禁忌，惊扰了阴间的东西；另一种可能是…那些不是鬼，而是你自己的幻觉。”

“幻觉？”周成虎皱眉，“你是说我疯了？”

“不是疯，”何盼解释道，“人在极度悲伤或压力过大的时候，可能会产生一些幻觉。你母亲刚过世，你可能还没从丧亲之痛中恢复过来，加上办丧事的压力和疲惫，导致精神恍惚。”

周成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可能，那些东西太真实了，不可能是幻觉。而且为什么我会在不同的地方看到同样的人？”

何盼耸耸肩：“那就是第一种可能了。我需要更多信息才能确定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该怎么办？”周成虎几乎是哀求道。

“先做个简单的测试吧，”何盼从抽屉里翻来翻去，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一些黑色的粉末，“这是驱邪专用的特殊炭灰，你回去后撒在家门口和窗户那边，如果第二天早上炭灰被踩乱了，说明确实有东西在跟着你。如果没有变化，那可能真的是你的幻觉。”

“就这样？”周成虎一脸不可思议，“炭灰就能解决问题？”

“这只是诊断，不是解决方案，”何盼淡淡地说，“等有了结果，我们再谈下一步。”

周成虎迟疑地接过布袋：“这个…多少钱？”

“三百，不讲价，”何盼伸出手，“现金、微信、支付宝都行。”

周成虎虽然觉得有点贵，但想到自己这些天的噩梦，还是痛快地扫码付了款，揣着布袋告辞了。

“等等，”何盼在他即将走出门的时候叫住他，“我有个问题，你说你昏过去后，醒来时身上盖着你妈的寿衣，那件寿衣是哪来的？”

周成虎愣了一下：“我记得当时都火化了，谁知道突然出现，把我吓坏了。到处找朋友打听驱邪的大师，这才找到了这里。”

“你们用的什么材质的寿衣？”何盼继续问道。

周成虎回答：“我妈的寿衣是用的她生前喜欢的一块丝绸做的，她一直说等她百年之后，要穿得体面点…”

何盼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明白了，你先回去吧，按我说的做，有结果再来找我。”

周成虎点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小何子，”祸斗等人走后立刻开口，“你好像知道什么？”

何盼眯起眼睛，看着紧闭的店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就应该没啥大问题。”

“哦？何解？”祸斗来了兴趣。

“直觉，”何盼摇摇头，没有解释，“不过这事，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第二天下午何盼醒来，发现祸斗背对着楼梯趴在便利店柜台上，圆滚滚身体几乎挤满整个柜台，何盼只能看到祸斗那不停蠕动的大屁股。

何盼心想，这傻狗平时不都是躺在千宝阁沙发上吗，今天怎么转性了？

“你干嘛呢？”何盼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没干嘛。”祸斗突然僵住，扭过头，“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祸斗！尼玛的，又偷吃，老子刚进的货！”何盼看着祸斗嘴角残留的草莓味冰淇渣，内心一阵无语。

抄起旁边的笤帚，朝着祸斗抽去。

一人一狗追逐着，别看祸斗胖的跟个球似的，跑的可一点不慢。闹了一阵，何盼也没了力气，也不管祸斗，自个去洗漱去了。

“对了，”何盼一边煎着鸡蛋一边问，“你觉得那个周成虎说的是真话吗？”

祸斗趴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难说。从气息上看，他不像在撒谎，身上确实有一股很淡阴气。”

“嗯，这样的话，”何盼点点头，“那个炭灰应该能给我们一些线索。如果真有什么东西，多少会留下痕迹。”

“话说回来，”祸斗突然换了个话题，“你觉得那个林小雨怎么样？”

何盼手一抖，差点把煎锅甩出去：“问这干嘛？”

“没什么，”祸斗眨巴着狗眼，一脸无辜，“就是好奇。本尊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单纯为了躲雨进千宝阁的，而且她似乎对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害怕。”

何盼耸耸肩：“大概就是个普通人吧，碰巧路过。”

“哼，”祸斗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这么不警惕，迟早要吃大亏。本尊怀疑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是不是狗血剧情看多了？”何盼把煎好的鸡蛋铲到盘子里，“人家只是个来躲雨的路人，能不能别天天自己脑补。”

一人一兽吃完“早餐”，何盼去前店整理货架，祸斗则瘫在沙发上，继续用平板“欣赏艺术”。

夜幕降临，何盼关上便利店的卷帘门，回到后厅的千宝阁继续等待，但直到凌晨，周成虎的影子都没有出现。

“奇怪，”何盼皱着眉头，“按理说他应该今天会来的。”

“说不定他已经被那些没脸人吃掉了，”祸斗幸灾乐祸地说，“或者吓疯了，跑到精神病院去了。”

“别瞎说，”何盼瞪了祸斗一眼，“再等等看吧，也许他有事耽搁了。”

然而周成虎第二天依然没有出现。何盼开始有些担心，甚至考虑要不要主动联系他，但转念一想，自己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只能继续等待。

直到第三天晚上，千宝阁的木门才再次被推开。

何盼正靠在柜台后打瞌睡，突如其来的开门声让何盼惊醒。

“抱歉，来晚了。”推门而入的正是周成虎，只是比起上次见面，他看起来精神好多了，眼神不再那么慌乱，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结果如何？”何盼直截了当地问道。

周成虎从包里拿出手机：“第一天没什么异常，我按照你说的，把炭灰撒在家门口和窗户旁边，第二天早上起来检查，炭灰完好无损，我还挺失望的，以为真像你说的，只是我的幻觉。”

何盼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有话。

“但是今天早上，炭灰上出现了这个，”周成虎打开手机相册，调出几张照片给何盼看，“你看，这些像是脚印，但形状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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