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雨夜中被淋湿的年轻女孩

　　深夜里，雨点急促地敲打着千宝阁的屋顶和窗户，雨水顺着破旧的瓦片渗入天花板的缝隙，在角落里积成小水洼，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给这个原本就充满神秘气息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潮湿阴冷的氛围。

轻飘飘的雨点汇聚成雨帘，将外界模糊成一片朦胧的水墨画。在这样的深夜里，整条街区安静得只剩下雨声和冰柜运作的嗡嗡声。

祸斗瘫在千宝阁的沙发上，黑色的皮毛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油光，肚子圆鼓鼓的，像个被撑得过满的气球。它懒洋洋地伸展着四肢，嘴里时不时发出一声满足又痛苦的饱嗝。

“呃——”祸斗打了个长长的饱嗝，肚子震颤了一下，“小何子，本尊严正声明，你不能再进那么多货了，尤其是那些临期食品！看看本尊现在的惨状！”它用爪子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发出沉闷的“啪啪”声，“本尊好歹也是上古凶兽，现在被你喂成什么样了？连站起来都费劲！”

何盼坐在柜台后面，懒洋洋地翻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头也不抬地回应：“少废话，谁让你偷吃那么多？当初可是你自己说上古凶兽的消化系统超强的，怎么，现在知道自己吃成球了，开始甩锅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祸斗挣扎着想坐起来为自己辩解，但圆滚滚的肚子让这个动作变得异常艰难，它就像个翻不过身的甲壳虫，扑腾了半天也只是在沙发上滚了半圈，“消化系统强是一回事，但也架不住你一下子进那么多货啊！本尊这几天几乎吃掉了你半年的存货，换谁谁不撑死？”

“那你的意思是不帮我处理过期食品了？”何盼终于抬起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啊，那我看看冰柜里那盒限量版草莓巧克力口味冰淇淋该给谁吃呢？”

祸斗立刻竖起耳朵，原本无精打采的狗眼突然亮了起来：“限量版？草莓巧克力口味？！”它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虽然肚子依旧圆滚滚的，但为了心爱的冰淇淋，它决定拼了，“咳咳，本尊刚才只是随口一说，怎么可能不帮你处理过期食品呢？我祸斗可是言出必行、重情重义的上古贤兽！”

何盼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就你那个吃相，别说上古贤兽了，连条正经狗都算不上。”

“你！”祸斗气得鼻子都歪了，“本尊不跟你争，反正这些天本尊为你节省了多少处理垃圾的费用，你心里没点数吗？”

“行行行，你功德无量，”何盼随手把书合上，伸了个懒腰，“不过最近应该没那么多过期食品让你消灭了，老王那边说他们公司新招了个库存管理员，以后不会再出现那么多临期品了。”

祸斗一听，顿时松了口气，瘫倒在沙发上：“终于可以歇歇了。本尊这几天吃得连梦里都是薯片和饼干，嘴里满是咸味，巴不得来点甜的解解腻。”

“甜的？你冰箱里那些冰淇淋还不够甜？”何盼调侃道。

“那不一样！”祸斗辩解，“本尊这是专业品鉴，要全方位评价食品质量，必须甜咸搭配，荤素均衡，这样才能保持味蕾的敏感度！”

何盼懒得再跟它争辩，低头继续翻看那本古籍。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雨点猛烈地拍打着窗户，雨水顺着破旧的窗框渗入店内，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小水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何盼盯着书页，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这样的雨夜，往往是最冷清的，根本不会有人光顾千宝阁。上一次有客人来还是半个月前那对夫妻的事，之后便再无人问津。

“唉，再这样下去，真得考虑改行了。”何盼喃喃自语，眼神放空，看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街景。

祸斗打了个哈欠：“你早该想想别的路子了。这地方连鬼都嫌偏僻，能开到现在已经是奇迹。要本尊说，不如把店搬到闹市区，做个灵异主题餐厅什么的，肯定生意火爆。”

“得了吧，”何盼不屑地摇摇头，“你以为千宝阁是什么？灵异主题乐园？再说了，咱这种地方，就是靠着偏僻才能长久经营，要搬到闹市区，不出三天就得被城管查封。”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千宝阁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雨点砸在伞面的噼啪声。

“咔哒”一声轻响，千宝阁的木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股湿漉漉的冷风夹杂着雨水气息涌入店内。

何盼和祸斗的目光同时投向门口。

一个打着透明雨伞的年轻女孩站在门外，雨水顺着伞沿流下，形成一圈小小的水帘。尽管有伞的遮挡，她的衣服和头发依然被雨水打湿了不少，尤其是牛仔裤的裤脚，已经完全湿透，紧贴在小腿上。

“你好，”女孩怯生生地探头往店内张望，声音因为冷和紧张而微微发颤，“请问…可以进来躲一下雨吗？外面雨太大了，我的伞根本挡不住。”

何盼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种鬼天气还会有人找到这个偏僻的地方。他迅速扫了女孩一眼——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肩上背着一个小巧的双肩包，看起来像是大学生。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神清澈见底，没有寻常光顾千宝阁之人那种绝望或复杂的神情。

“进来吧，”何盼随手指了指角落的一张椅子，“往那儿坐。”

女孩感激地点点头，收起雨伞，小心翼翼地踏入千宝阁。雨伞上的水珠顺着伞面滑落，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小水洼。

“啊，对不起！”女孩看到自己带进来的水迹，连忙道歉，“我把地板弄湿了。”

“没事，”何盼摆摆手，“反正这破地方到处漏水，多你这点不多。”

女孩这才松了口气，环顾四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地方。昏暗的灯光下，各种古怪的物件陈列在博古架上，散发着陈旧的气息。而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那只躺在沙发上，肚子圆得像个皮球的黑狗。

“哇，好可爱的狗狗！”女孩眼睛一亮，小心地向沙发靠近，“它好胖啊，像个毛绒玩具。”

祸斗一听这话，顿时炸毛：“什么胖？！本…咳咳…汪汪！”它急忙改口，装作普通狗狗的样子叫了两声，但那声音憋得极不自然，活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何盼差点笑出声来。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干毛巾，递给女孩：“喏，擦擦头发吧，别感冒了。”

“谢谢！”女孩接过毛巾，感激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外面雨真的太大了，我的雨伞简直形同虚设。”她把毛巾搭在肩上，看着窗外如注的大雨，“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

“有什么急事吗？”何盼随口问道，“这种天气还出门。”

女孩摇摇头：“刚刚参加完同学毕业聚会，本来打算直接回家的，结果半路雨越下越大。”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苦笑道，“就差那么几百米了，我偏要省那十块钱车费，现在好了，浑身湿透。”

何盼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回到柜台后，继续低头翻看古籍，看似专注，实则不时用余光观察着这位突然闯入的访客。

女孩则好奇地环顾着千宝阁的陈设，眼神中充满了新奇。她走到博古架前，小心翼翼地观察那些古怪的物件，却不敢触碰，只是时不时发出小小的惊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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