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倒霉体质就业指导

　　陆小苟拖着疲惫的身躯站在就业中心门口，手里紧攥着一张卡片：「李会计职业推荐所」。他不太确定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里，而鳌拜正趴在他肩膀上假装睡觉，实则吊着一只眼睛观察四周。

喂，你确定这是个靠谱的地方吗？陆小苟小声问道，这看起来像是专门招骗子的场所。

招牌歪歪斜斜挂在二楼，窗户上贴满了各种招聘广告：「高薪诚聘，日薪三千，无需经验」、「兼职全职均可，钱多事少离家近」……这些标语无一例外都带着浓浓的诈骗气息。

鳌拜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舔了舔爪子：下人，本尊的直觉从不出错。你的厄运体质急需一个合适的厄运场释放，否则积累过多会爆发的。

那也不是找工作的理由吧？我可是有存款的人！

哼，三个月不工作你试试？鳌拜用尾巴拍了拍他的脸，本尊敢保证，你会变成一个行走的厄运炸弹，走到哪炸到哪。

陆小苟叹了口气。自从上一份工作因为那只哈士奇的事情被辞退后，他已经在家宅了一周多。每天醒来发现家里水管莫名其妙爆裂、电视遥控器失灵、甚至早餐面包无论如何都会掉在有果酱的那一面。

好吧，我进去看看。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猫砂味扑面而来。

李会计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染着一头艳丽的红发，指甲有三厘米长，敲击键盘的时候哒哒作响，仿佛在演奏某种奇特的乐器。

小伙子，坐！她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找什么工作？有无经验？专业是？

陆小苟刚要回答，突然发现李会计桌上摆着七个猫碗，每个碗里都有不同口味的猫粮。办公室角落还有三个猫爬架，上面懒洋洋地趴着几只各色猫咪。

鳌拜瞬间紧绷起来，压低声音在陆小苟耳边咆哮：什么情况？为什么有这么多同类？

一只花斑猫扭过头，上下打量着鳌拜：新来的？你主人也是来找工作的吗？

鳌拜傲娇地扬起头：谁是他主人？他是本尊的下人！

嚯，口气不小。花斑猫不屑地舔了舔爪子，等着看好戏吧。

陆小苟决定无视这场猫咪对话，专心应对李会计的灵魂三连问：我之前是一家公司的会计，有三年经验，专业是财务管理。

李会计终于抬起头，眼睛在老花镜后面眯成一条缝：会计？不行不行，会计行业现在饱和了，找工作难。她上下打量着陆小苟，突然注意到他肩膀上的鳌拜，眼前一亮。

你懂猫？

陆小苟一愣：啊？

我是问你懂不懂猫？喜不喜欢猫？

陆小苟看了一眼肩膀上的鳌拜，苦笑道：大概……比一般人懂一点？

会不会铲屎？

啊？陆小苟再次懵了，铲……铲屎？

李会计突然变得异常兴奋，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拍在桌上：我这有个绝佳的工作机会！爱宠动物医院急需一名助理，主要负责照顾住院的猫猫狗狗，清理猫砂、遛狗、喂食、协助医生给动物检查……

等等，陆小苟赶紧打断，我是个会计，不是兽医助理啊！

李会计不耐烦地摆摆手：现在工作难找，口粮要紧，挑什么挑！再说了，你看起来就是那种特别适合照顾动物的人。

鳌拜在陆小苟耳边小声说道：下人，去看看。本尊感觉到那里有大量的厄运流动。

什么？陆小苟不解。

就是说，鳌拜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那地方非常适合你施展厄运收集术。

正当陆小苟犹豫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头发凌乱、眼圈发黑的中年男人探进头来：李姐，有合适的人选吗？我家医院实在缺人手，那些大型犬没人能控制住，今天又有护士被抓伤了……

李会计一拍桌子：来得正好！廖院长，给你介绍个好苗子！

不等陆小苟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李会计推向了这位突然出现的廖院长。廖院长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几乎闪烁着泪光：小伙子，救救我们医院吧！待遇不是问题，五险一金，包吃包住，就是工作可能有点辛苦……

陆小苟还没来得及拒绝，鳌拜已经从他肩膀跳到廖院长肩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廖院长惊喜地叫起来：哇，这猫居然这么亲人！平时猫见了我都绕着走的！

这……陆小苟张口结舌地看着鳌拜在廖院长肩上表演乖巧猫咪，仿佛从未见过这只平日高傲的橘猫如此献媚。

廖院长已经激动地在自说自话：小伙子，你一定有特殊的动物缘分！这么高傲的猫都喜欢你，你看我这猫抓得，他撸起袖子，露出密密麻麻的抓痕，每天都在和各种动物斗智斗勇啊！

十分钟后，陆小苟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前往爱宠动物医院的车上，手里拿着一份临时工合同。鳌拜悠闲地趴在他的膝盖上，神情得意。

你这是算计我吧？陆小苟低声质问。

鳌拜打了个哈欠：下人，感恩吧。本尊为你物色的是修行宝地，比你之前那个无聊的会计工作好多了。

廖院长专注开车，没听见陆小苟和猫的对话，自顾自介绍着：我们医院规模不大，但在社区很有名气。就是最近动物特别暴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尤其是那些大型犬，简直控制不住……

爱宠动物医院坐落在一个安静的社区内，外表朴素但干净整洁。刚走进大门，陆小苟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狗吠声和护士的尖叫。

烫伤药！快拿烫伤药！一位女护士抱着被热水杯烫伤的手腕冲出诊室，身后跟着一只暴怒的哈士奇，它龇牙咧嘴，仿佛随时准备扑上来。

不要过来！我不是故意的！护士躲在前台后面大喊。

廖院长一个箭步冲上前，却被哈士奇机警地躲开。眼看局面失控，陆小苟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直视哈士奇的眼睛。

嘿，小伙子，冷静点。她不是故意的，对吧？

哈士奇愣住了，眼神中的暴怒渐渐被困惑取代：你听得懂我说话？

陆小苟点点头：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哈士奇委屈地呜咽起来：她把热水杯打翻在我身上了！我毛都被烫秃了一块！它转过身，露出背上一小块被热水烫过的皮肤。

抱歉听到这个。陆小苟温和地说，但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她自己也被烫伤了。

哈士奇沉默了一会，然后不情愿地后退了几步：好吧，这次放过她。但她得给我额外的零食赔罪！

陆小苟转向目瞪口呆的护士和廖院长：它说它被烫伤了，需要治疗。另外，它想要额外的零食作为补偿。

诊所里静得出奇。廖院长张大嘴巴看着陆小苟，仿佛他刚刚表演了一场魔术。

你……你是怎么……廖院长结结巴巴地问道。

陆小苟耸耸肩：我猜我只是比较了解动物？

哈士奇已经变得温顺，它跟着另一位护士回到诊室接受治疗。廖院长看着这一幕，突然兴奋地抓住陆小苟的肩膀：小伙子，你被录用了！双倍工资！不，三倍！

鳌拜在陆小苟脚边得意地甩着尾巴：下人，本尊为你铺的路，走不走运就看你了。

陆小苟环顾四周，诊所里的猫狗们都好奇地望着他。一只波斯猫在猫笼里高傲地说：又一个短命的助理，我赌他撑不过三天。

而陆小苟听懂了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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