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本能！

　　或许是因为雪停了，也或许是人类本就好动的天性，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拍照的，打雪仗的，放烟花的，一片祥和。

两人散步其中，叶天龙刚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角，就发现一枚雪白的‘炮弹’朝自己面门袭来，不过他没有闪躲，而是任凭那枚‘炮弹’打在自己脸上。

“呵呵，战神大人的反应不太行呀。”叶黎抛动着手中的雪球，满脸笑意。

“喔？是吗？”

叶天龙附身抓起一团雪花揉搓着：“那我可要认真了啊，准备好见识战神的实力了吗？”

啪～

又是一枚雪球砸在他的脸上，而叶黎已经逃之夭夭。

“喝，颓，有点不给战神面子了啊。”

“略略略......”

“......”

这一刻，他们好像彻底融入了普通人的世界，洁白的雪花在两人身上绽放，干净，且纯粹。

“喂！长没长眼睛啊，碰坏我家妞妞你赔得起吗！”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打破了美好氛围。

原来是叶黎不小心撞倒了一个小女孩，他正想上前扶起，却被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女子一把推开。

“对，对不起。”叶黎踉跄两步，把头埋低。

“妈妈我没事儿，你别这样，人家大哥哥也不是故意的。”小女孩懂事的自己站起。

可她一抬头，正好撞上叶黎漆黑的双眸。

“啊......！”

“他，他不是人！”小女孩的妈妈惊恐大叫，行人立马簇拥过来。

叶黎抬手遮挡，却被无数目光包裹得无处遁形，叶天龙快步上前，可还不等他开口。

啪！

一团带着污渍的积雪已经砸在他的脸上。

“那，那是什么眼睛！”

“怪物啊！那人是怪物！”

“滚啊！怪物！”

“......！”

叶天龙神色复杂的挡在叶黎身前，任由积雪堆砌于身。

滴答！滴答......！

漆黑的液体突然自叶黎脚底流出，向四周急速扩散，黑暗所过之处，积雪融化，大地皲裂。

一路过的行人好奇踩了上去，那些液体顿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疯狂翻涌起来，不一会就淹没了他的小腿，愣神数秒，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黑夜！

“啊！我的脚！！！”

只见他膝盖以下的部位，都变成了森森白骨！

“鬼啊！”

众人立马乱作一团。

“呃......！”

叶黎一声低吼，就出现在了离他最近的人群，随手抓起一人的脖子，面无表情的便将其拧断。

这一幕，算是彻底将恐怖的氛围推向高潮，所有人尖叫着四处逃串，而叶黎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穿梭在人群之中，随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一个女人牵着小孩逃跑的背影出现在他的视野。

叶黎立马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整个人猛地冲出，青筋凸起的拳头呼啸着对女人砸去！

轰！

一声巨响，只见女人安然无恙，而她的身前有道身影巍然屹立。

“哎......”

叶天龙轻叹一声，眸中似有挣扎，似有不舍。

“你玩够了吗？”

话音刚落，嘈杂的街道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保持着前一秒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电影按下了暂停。

浓雾渐起，行人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包括叶黎。

墨羽的身影在浓雾中悄然浮现。

“你是什么时候发觉这是幻境的？”

“呵呵......”

叶天龙轻声一笑，一屁股坐到马路牙子上。

“其实在见到黎儿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大概猜到了。”

“嗯？！”墨羽仿佛触电般愣了一下。

“主要事情发展得......太顺了。”

“太顺了？”

“是啊，太顺了。”叶天龙揉着眉心：“我想见到黎儿，他就出现了，我想让他停下，就刚好拐到死胡同里了，我想他是不是该吃饭了，他接着就说自己饿了......”

“你......！”

墨羽欲言又止，表面看似平静，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自己通过双瞳制造出来的幻境，完全是根据敌人的潜意识形成，而将内心深处想法以顺其自然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时候，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

就像手指触碰到高温会及时缩回，眼睛在感受到异物会瞬间紧闭，而在做出这些条件反射的时候，大脑根本来不及反应！

墨羽越想越觉得心惊，这是何等恐怖的心境！

自己还从未遇到过能在‘残瞳’世界里，如此保持自我的人，可偏偏对方就办到了，还在这以假乱真的世界里，找到了那把唯一揭露真相的钥匙。

本能！

他眉头紧锁，突然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既然你早就发现了，为何还要陪我演这么久的戏？”

“陪你演？”

叶天龙嗤笑一声，揉起一团雪球扔了出去：“我是在陪我自己演而已。”

“嗯？”

嗵～嗵～嗵...

叶天龙一下又一下的扔着雪球，好似在宣泄心中不满。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好好尽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嗵～

“直到最近，我才突然意识到......他的时间，不多了。”

嗵～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过呢......比如一起散散步啊，一起聊聊天呐，一起看看烟花啊，一起打打雪仗什么的。”

叶天龙最后揉起一团雪球，却没有扔出，而是抛向了墨羽。

“谢谢......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

墨羽接过雪球，入手的冰凉让他突然有种浑身舒畅的感觉，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

“既然如此，为何不将美好延续到最后？”

“呵呵。”

叶天龙笑了：“美好的事物看久了，终会产生不安的情绪，同时我也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你说。”

“如果有一天，黎儿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站到了世界的对立面，我会亲自阻止，也会坦然承担一切罪孽，不过我不会责怪他，也不会改变他，因为这个世界对他，本就不公平。”

“哈哈哈......！”

墨羽将雪球扔向天空，放声大笑：“我明白了！这就是你的正义！”

“是的......我思我想，即为正义！”

轰！

整座城市瞬间化作灰暗的虚无，而当虚无褪去，叶天龙的身影再次回到盛世皇朝上空。

天空好似被染上了一层姻红的外衣，无数双诡异瞳孔点缀其中，而那些瞳孔之中又闪烁着一幅幅画面，正是叶天龙刚才所经历的一切。

一根黑色绸带突兀出现在墨羽手中，随着他蒙上双眼，漫天的双瞳骤然消失，而他也站直了身子，右拳于胸，声如洪钟！

“恭迎！鼎圣第五战神！叶天龙！”

广场上的百名执法者也同时昂首行礼！

“恭迎！战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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