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龙虎禁地

　　龙虎山后山的雾气浓得像融化的铅。

晨光踩在湿滑的青苔上，异色瞳孔微微收缩。自从踏入这片禁区，他右眼中的黑雾就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它。

“再往前就是马家祖祠。”马婷儿拨开垂落的藤蔓，露出后面斑驳的石碑，“警告过你别跟来的。”

石碑上用朱砂写着“擅入者殁”四个大字，落款竟是三百年前的天师张道陵。晨光伸手触碰的瞬间，整块石碑突然龟裂，缝隙中渗出黑红色的液体，散发出与林小雨身上相同的腥臭味。

“有趣。”他捻了捻指尖的粘液，“你们家祖祠用龙血做封印？”

马婷儿脸色变了：“不可能！这明明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石碑后的雾气突然散开，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本该庄严的马家祖祠已经变成某种生物的巢穴，屋檐下挂满半透明的卵囊，每个卵囊里都蜷缩着人形黑影。更可怕的是祠堂中央那尊马家先祖雕像，原本慈祥的面容此刻扭曲成狰狞的龙相，嘴里还叼着半具新鲜的尸体。

“这是……张子陵的监察官制服？”马婷儿声音发颤。

晨光一把拽住想要冲上前的她：“别动。”

七彩左眼穿透雾气，他看到祠堂地板上刻着与女生宿舍相同的炼成阵，而阵眼位置插着一柄熟悉的青铜剑——正是记忆碎片中自己用来刺杀白衣人的那柄。

“陷阱。”晨光右眼的黑雾突然沸腾，“他在等我们……”

话音未落，最近的一个卵囊爆裂开来。黑影落地后迅速膨胀，化作三米高的龙人怪物，布满鳞片的手爪正握着把现代枪械。

09:59AM

子弹呼啸而来，却在距离晨光一米处凝固。

马婷儿甩出朱雀发簪，火鸟虚影将龙人怪物撞进祠堂。她趁机咬破手指在晨光后背画符：“借点混沌之力！”

晨光闷哼一声，七彩能量顺着血符流入马婷儿体内。她的阴阳瞳瞬间变成纯粹的金色，掌心浮现出微型雷暴：“五雷正法·改！”

雷霆劈落的刹那，祠堂里所有卵囊同时炸开。数十个龙人怪物蜂拥而出，它们有的持冷兵器，有的竟端着冲锋枪，最骇人的是几个穿着天师联盟制服的——它们背上还连着未脱落的卵膜。

“夜巡人在批量生产这东西？！”马婷儿一个后空翻躲过扫射，雷光在指尖凝聚成鞭，“用科技武装的妖魔……张子陵疯了吗？”

晨光骨翼展开，七彩流光与黑雾交织成死亡风暴。他撕裂三个龙人后突然僵住，右臂不受控制地抓向自己左胸：“恶念体在……干扰我……”

马婷儿正要支援，地面突然塌陷。她坠落的瞬间看到青铜剑旁的泥土翻涌，一只苍白的手破土而出——

那是与白衣人一模一样的手。

10:17AM

地下溶洞的温度比外面低二十度。

马婷儿摔在冰冷的石台上，桃木剑不知掉在哪了。她摸到满手粘腻，低头发现整个石台刻满了喂养婴孩的图案，而那些“婴孩”都长着龙尾。

“欢迎回家，小师妹。”

张子陵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站在溶洞高处，金丝眼镜反射着幽光。更令人震惊的是他身旁的白大褂男人——那人怀里抱着昏迷的林小雨，正用注射器从她脊椎抽取闪着荧光的龙血。

“你们马家守护千年的秘密……”张子陵推了推眼镜，“其实是初代大人留下的育种场。”

他打了个响指，溶洞四壁亮起无数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与马婷儿有七分相似的少女，她们后颈全都嵌着微型混沌印。

马婷儿的阴阳瞳剧烈收缩：“克隆人？！”

“是容器。”白大褂男人头也不抬，“为了盛放初代大人分散的灵魂碎片。”他举起注射器，龙血在灯光下泛着七彩微光，“就像你身边那个混沌种一样。”

马婷儿突然明白了一切。

她看向溶洞深处——晨光正被七条青铜锁链禁锢在半空，那些锁链贯穿他的四肢和躯干，而锁链另一端……连接着一口雕满龙纹的石棺。

“终于反应过来了？”张子陵微笑，“你亲爱的师兄，本来就是为复活初代准备的……”

“最佳祭品。”

10:33AM

晨光在剧痛中睁开眼，看到石棺正在吸收自己右眼的黑雾。

每吸收一分，棺盖上的龙纹就亮起一道。更可怕的是，他左半身的七彩光芒也被强行抽离，通过锁链注入那些培养舱。最近的舱体里，克隆体少女已经睁开纯黑的眼睛。

“坚持住！”马婷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她不知何时抢回了桃木剑，正与三个龙人缠斗。朱雀火鸟在溶洞顶部撞出裂缝，阳光如利剑刺入，照出空气中漂浮的纳米级机械虫——这些虫子正忙着将龙血转化成数据流，传输到某个云端服务器。

晨光突然想起暗网上那张通缉令。

这不是单纯的玄学仪式……夜巡人背后站着某个科技组织！

“没用的。”张子陵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他鬼魅般出现在锁链上，手里把玩着从马婷儿身上扯下的混沌印碎片，“知道为什么选龙虎山吗？”

他指向石棺下方——那里埋着半具巨大的青铜骸骨，骸骨心口位置插着三枚混沌印。

“因为这里葬着初代大人的……”

“左手。”

10:47AM

马婷儿吐着血爬起来时，看到最可怕的一幕——

晨光的右眼完全漆黑，左眼却黯淡无光。七条锁链中有六条已经变成血管般的鲜红色，正将他的能量源源不断输送给石棺。更糟的是，那些培养舱正在逐个开启，克隆体们扭曲着爬出，朝她围拢过来。

“晨光！”她撕开衣领，混沌印记亮到刺眼，“还记得我们的契约吗？！”

没有回应。

马婷儿突然笑了。她将桃木剑倒转，毫不犹豫刺入自己心口！

“以饲龙人之血……”

“唤混沌种之魂！”

10:48AM

石棺炸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