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红眼暴走

　　空调外机的嗡鸣声在夏夜里格外刺耳。

晨光蜷缩在事务所的折叠床上，脊柱处的红眼螺纹突然开始发烫。他摸黑起身，发现浴室镜中的自己右眼正从紫光向蓝光过渡，而左眼瞳孔深处隐约浮动着青铜色雾霭。

“第三次蜕皮期提前了……”

他想起轮回前的记忆——僵尸每晋升一个等级，都需要经历血肉重塑的“蜕皮”。但这次明显不同：脊柱上的红眼纹如活蛇般扭动，皮肤下凸起的血管泛着诡异的金红色。

厨房传来泡面碗被打翻的声响。

晨光冲过去时，看见马婷儿正蹲在冰箱前，右手抓着生肉往嘴里塞。她的左眼银瞳光芒大盛，右眼青灰瞳孔却流下黑色黏液，在地板上腐蚀出细小的孔洞。

“饿……”她机械地重复着，指甲突然暴长三寸刺向晨光，“好饿！”

晨光侧身避开利爪，后背撞碎了玻璃茶几。

马婷儿的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整个人如提线木偶般腾空翻转。她的银瞳与青灰瞳交替闪烁，左手掐出马家神龙诀第七重的“缚”字印，右手却结着初代青铜咒的“噬”字诀。

两股力量在她体内对冲，事务所的墙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咒——那是历代马家天师留下的禁制，此刻却被青灰色侵蚀得斑驳脱落。

“婷儿！”晨光忍着脊柱灼痛扑过去，紫眼僵尸的力量强行按住她双肩，“醒醒！”

马婷儿的青灰右眼突然定格，瞳孔深处浮现出西王母的虚影：“时机未到……”

银瞳瞬间恢复清明，马婷儿反手将神龙诀拍在自己眉心：“封！”

禁制破碎的窗户灌入狂风，混着朱砂味的黄符如雪片般涌入。

十二名身着杏黄道袍的毛家弟子破门而入，为首的中年道士手持雷击枣木剑，剑尖直指晨光后心：“红眼僵尸王，终于找到你了！”

晨光刚要解释，脊柱的红眼纹突然暴起金光。不受控制的力量喷涌而出，将最近的三个道士震飞。他的右眼瞬间从蓝光跳级到绿光，指甲暴涨成青铜利刃。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毛家天师甩出天字级镇尸符，“封魔阵起！”

符咒在空中结成八卦图，却见马婷儿突然闪身挡在阵眼处。她的银瞳流着血，右手却结出毛家失传已久的“逆乾坤”手印：“这里没有僵尸王，只有我的房客！”

晨光在剧痛中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被泡在灌满糯米水的浴缸里。

马婷儿倚着门框啃苹果，右眼缠着渗血的纱布：“你刚才差点觉醒成红眼——在表世界，僵尸王级别的能量会触发‘天谴’。”她指了指天花板焦黑的雷击痕迹。

晨光低头看向胸口，发现皮肤上浮现出细密的青铜纹路，与轮回前被初代侵蚀时的症状极其相似。但这次不同——每道纹路末端都延伸出微小的七彩光点。

“蜕皮不是晋级。”马婷儿扔给他一部平板，屏幕上是某医学论坛的帖子，“看这个‘青铜症’患者的CT扫描，他的骨骼结构和你现在的能量脉络一模一样。”

晨光瞳孔骤缩：扫描图上，患者的脊柱纹路正是僵尸等级中的黄眼标志！

深夜的便利店，晨光盯着冰柜里的血袋出神。

轮回前的记忆告诉他，普通僵尸需要定期饮血，但此刻他闻到的血腥味却令他作呕——直到某个醉汉踉跄着撞翻货架，伤口渗出鲜血的刹那，他脊柱的红眼纹突然发烫。

“先生需要创可贴吗？”

收银台后的女孩递来酒精棉片，晨光抬头时浑身僵住：女孩戴着美瞳的双眼下，隐约流动着驱魔马家的银光！

更诡异的是，她胸牌上的名字是**马小玲**——在轮回前的里世界，这是马婷儿姑姑的名字，但本该在二十年前就死于黄眼僵尸之乱。

晨光跟着疑似马小玲的女孩穿过三条街巷，来到挂着“毛氏中医”招牌的老宅。

当他翻墙潜入后院时，听见厢房里传出争执：

“青铜症根本不是病！”是毛家天师的声音，“那些患者都是被选中的‘容器’……”

“西王母的礼物要到了。”另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毛马两家必须联手，在月蚀之夜前找到‘钥匙’。”

晨光踩断枯枝的刹那，数十张镇尸符破窗而出。他翻身躲过符咒，却发现后颈抵上了冰冷的剑锋——

马小玲的桃木剑泛着蓝光，剑身刻着与弑神剑同源的纹路：“红眼僵尸王？还是……轮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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