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红玉残章

　　东海深渊之下，将臣的红玉碎片并未消散。

它们漂浮在暗流中，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缓缓拼凑成一幅残缺的星图。每一块碎片映照出的不是星辰，而是时间线上的关键节点——黑瞳晨光自斩于昆仑、未来体点燃青铜灯、现世晨光踏入混沌鼎……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星图中央缺失的部分，赫然是初代创世神被黑雾吞噬的瞬间！

原来……这就是红玉的真相。

晨光的骨翼划破海水，指尖触及碎片的刹那，整幅星图突然活了过来。血线如蛇般缠绕上他的手臂，在皮肤表面烙下一串古老的数字：

九七四三

——正是混沌鼎内壁最后一道刻痕的编号。

井台爆炸的冲击波横扫三界。

长安城上空的时间裂隙骤然扩张，将整座皇城吞入其中。青灰色的时空乱流中，晨光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的时间线上挣扎——有的被青铜锁链贯穿胸膛，有的跪在西王母面前接过弑神剑，还有的……

正抱着马婷儿的尸体仰天咆哮。

时间锚失效了。

未来体的声音从乱流深处传来，他的虚影已近乎透明，手中的青铜灯焰却突然暴涨：

记住，初代的弱点不是心脏，是——

话未说完，一道黑雾凝成的巨手将他捏碎。灯焰坠入乱流，点燃了漂浮的时间残片，映出一段被刻意掩埋的记忆：

西王母在初代左眼中刻下了马婷儿的名字。

月儿明……风儿静……

血管迷宫中，皇帝遗骸的诵经声越来越响。他们的青铜身躯开始融化，汇入崩塌的迷宫墙壁，形成一具具狰狞的浮雕。当最后一个捞月亮的尾音落下时，所有浮雕突然睁眼！

太极殿废墟下，那尊会唱童谣的青铜人偶应声炸裂。飞溅的碎片中射出一道金光，笔直刺向晨光眉心——

却在最后一寸被桃木簪挡下。

这是马婷儿最后留给你的。

白发天师的残魂浮现在金光中，他的道袍已被时间乱流撕碎，只剩一缕执念未消：

初代从未真正吞噬过她……她的魂，一直在弑神剑里。

晨光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青铜化的五指插入自己左眼！

剧痛中，他看到无数画面闪回：西王母用弑神剑剖开初代左眼、马婷儿的残魂被注入瞳孔深处、历代李唐皇帝临终前都会对着镜子剜出左眼……

最后浮现的，是东海巨像胸口裂隙中的黑瞳晨光——他的左眼瞳孔里，藏着一枚微缩的青铜井台！

时间囚笼的钥匙……

将臣的声音突然从红玉星图中传出，带着濒死般的喘息：

从来都在你们三个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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