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秘境入口的剑光

　　宗门大比的最后一日，林墨早早来到比武场。昨日的八强战绩已经在外门引起轰动，一路上不少弟子向他投来敬佩的目光，与初入外门时的冷眼相待形成鲜明对比。

"林师弟！这边！"周子陵在选手休息区招手，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你猜怎么着？王厉昨晚被他叔叔叫去训了一整夜，今早眼睛都是肿的！"

林墨微微一笑，并不感到意外。王厉仗着王长老的势在外门横行，如今却败在一个"废灵根"弟子手上，王长老脸上自然挂不住。

"今日对阵表出来了吗？"林墨更关心接下来的对手。

周子陵指向场边一块玉板："刚公布。你对阵的是'铁壁'张山，炼气五层巅峰，擅长防御法术。"

林墨望向玉板，八强对阵清晰可见。除了他和张山，其余六人全是炼气五层以上的好手，周子陵也在其中，将对阵一个叫李青的女弟子。

"张山虽然防御强悍，但攻击手段单一。"周子陵分析道，"只要能破开他的'铁壁术'，胜算不小。"

林墨点点头，心中已有计较。自从修炼《青云御兽诀》后，他对灵力的控制精细了许多，或许可以尝试一种新的战术。

"铛——"钟声响起，排名赛正式开始。

第一场是周子陵对李青。两人实力相当，斗了近百回合，最终周子陵凭借更浑厚的灵力略胜一筹，率先晋级四强。

"第二场，林墨对张山！"

林墨深吸一口气，走上比武台。对面是一个身材敦实的青年，皮肤泛着不健康的灰白色，显然是长期修炼土系法术的结果。

"林师弟，久仰大名。"张山拱手行礼，态度比王厉之流好多了，"昨日一战精彩绝伦，今日还请手下留情。"

林墨回礼："张师兄客气了，请多指教。"

"开始！"

裁判话音刚落，张山立刻双手拍地，一道土黄色光罩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正是他的成名绝技"铁壁术"。光罩厚实凝重，表面有岩石纹路流转，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林墨没有急于进攻，而是绕着张山缓缓移动，同时运转《阴阳和合功》，将灵力以特殊方式在经脉中循环。这是他最近领悟的技巧——通过改变灵力频率，可以产生各种奇特效果。

三圈之后，林墨突然出手！他右掌轻飘飘地拍向光罩，看似无力，却在接触瞬间爆发出一阵高频振动！

"嗡——"

光罩剧烈震颤起来，表面的岩石纹路开始紊乱。张山脸色一变，急忙注入更多灵力稳固防御。然而林墨的第二掌已经到来，这次是低频振动，两种截然不同的频率交替作用，光罩顿时出现裂痕！

"什么？"张山惊呼出声，"你怎么能..."

不等他说完，林墨第三掌已经印在光罩上。这一掌蕴含了《青云御兽诀》中控制灵兽的法门，竟然短暂干扰了张山对法术的控制！

"咔嚓！"

号称"铁壁"的防御罩轰然破碎，张山踉跄后退，满脸不可思议。林墨抓住机会，一记标准的"推山掌"直取中门，在距离张山胸口三寸处稳稳停住。

"停！林墨胜！"裁判高声宣布。

场边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林墨能如此轻松地破开"铁壁"防御，而且用的还是闻所未闻的手法！

"林师弟好手段！"张山心悦诚服地拱手，"不知刚才那招叫什么名堂？"

林墨笑而不答。这其实是他在练习炼器时偶然发现的技巧——不同频率的灵力振动可以影响物质结构，被他活学活用到了战斗中。

接下来的半决赛，林墨遭遇了真正的强敌——炼气六层的周子陵。两人虽是朋友，但比武台上各尽全力。最终林墨因灵力不足惜败，但这已经远超所有人的预期。

最终排名出炉，林墨获得了第五名的好成绩，创下了青玄宗外门历史上"五行杂灵根"弟子的最佳战绩！

"本次大比前五名，明日可进入灵池修炼三日！"裁判长老宣布道，"现在请前五名弟子上台领奖！"

林墨站在领奖台上，接过长老颁发的奖励——一瓶聚气丹和十块中品灵石。更珍贵的是那块灵池通行令，通体碧绿，触手生温，据说只有在灵池附近才会发出微光。

"林墨。"颁奖的长老多看了他几眼，"掌门有令，大比结束后去他洞府一趟。"

林墨心头一跳。自从成为记名弟子后，掌门再未单独召见过他，今日突然传唤，不知是福是祸。

颁奖仪式结束后，林墨刚走下台，就被一群弟子围住了。有讨教经验的，有拉关系的，甚至还有几个女弟子暗送秋波，与之前的冷遇判若两然。

"让一让！让一让！"周子陵挤进人群，拉着林墨突围而出，"掌门召见，你们别耽误正事！"

逃出重围后，周子陵拍拍林墨的肩膀："师弟这次可算出尽风头了。不过掌门召见，你要小心应对。"

林墨点点头："多谢师兄提醒。"

离开比武场，林墨径直前往主峰。一路上，他不断思索掌门召见的目的。是询问苏婉晴的进展？还是察觉到了他身上的秘密？

掌门洞府前，那个曾经引路的小道童已经候在那里，见到林墨便撇撇嘴："跟我来。"

洞府内，清虚真人正在品茶。与上次不同的是，今日他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正是王德海王长老！

"弟子林墨，拜见掌门，拜见王长老。"林墨强自镇定地行礼。

清虚真人微微颔首："起来吧。这次大比表现不错，没辜负我的期望。"

王长老冷哼一声："不过是取巧罢了。五行杂灵根的废物，终究难成大器。"

清虚真人似笑非笑地看了王长老一眼："德海，话不要说得太满。修仙之路，机缘比灵根更重要。"

王长老不敢顶撞掌门，只能阴沉着脸不再言语。

"林墨，知道我为何叫你过来吗？"清虚真人问道。

"弟子不知。"

清虚真人放下茶杯："三日后，宗门将开启'玄冰秘境'，选派优秀弟子进入历练。按照惯例，外门大比前五名都有资格参加。"

林墨心头一喜。玄冰秘境是青玄宗掌控的一处小世界，里面灵气浓郁，盛产各种珍稀灵药和矿物，是弟子们梦寐以求的机缘之地。

"不过..."清虚真人话锋一转，"秘境中危险重重，往年都有弟子伤亡。你修为尚浅，是否参加，自行决定。"

王长老突然插话："掌门师兄，按照规矩，获得资格就必须参加，岂能由他选择？"

清虚真人淡淡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林墨情况特殊，可以破例。"

林墨明白，这是掌门在给他台阶下。若他怯战，便可借机退出。但这样一来，刚刚建立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

"弟子愿意参加！"林墨斩钉截铁地说，"修仙之路本就险阻重重，若因畏惧而退缩，不如回家种地。"

清虚真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有胆识。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墨一眼，"苏婉晴也会参加这次秘境历练，你要把握机会。"

林墨心头一震。原来掌门还没忘记交给他的"任务"——接近苏婉晴，获取她的信任。

"弟子明白。"

王长老阴恻恻地补充道："秘境中生死有命，小子，你可要小心了。"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林墨背脊发凉。看来王长老是打算在秘境中对他下手了！

离开掌门洞府，林墨心事重重地返回竹韵轩。刚走到半路，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本能地侧身一闪！

"嗖！"一支淬毒的袖箭擦着他的脖颈飞过，深深钉入身后的树干。

"谁？"林墨厉喝一声，迅速抽出腰间长剑。

竹林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响。林墨警惕地环顾四周，最终在那支袖箭上发现了一张小纸条。

取下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秘境开启日，就是你命丧时！"

没有署名，但林墨心知肚明，这必是王长老或王厉的手笔。看来秘境之行，注定危机四伏。

回到竹韵轩，林墨先将好消息告诉了陈伯。老人听闻他获得灵池资格，欣慰地连连点头："好好好！灵池修炼三日，足够你突破到炼气五层了。"

但当林墨提到秘境之约和王长老的威胁时，陈伯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王德海这厮，果然阴魂不散！"

"陈伯，秘境中到底有什么危险？"林墨问道。

陈伯沉思片刻："玄冰秘境是上古大能开辟的小世界，里面分为三层。外门弟子通常只在外层活动，那里有各种灵药和低阶灵兽。危险主要来自三方面：一是秘境本身的机关陷阱；二是凶猛的灵兽；三嘛..."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墨，"就是其他弟子了。"

林墨心领神会。王长老肯定会派人暗算他，这才是最大的威胁。

"不过危机中也藏着机遇。"陈伯突然压低声音，"据说秘境中层有一口'玄阴灵泉'，对苏婉晴那样的玄阴灵体大有裨益。你若能找到，必能获得她的信任。"

林墨眼前一亮。这不正是他从古修士遗骸那里得到的地图上标注的灵泉吗？看来青云子留下的信息确实有价值！

"弟子明白了。"

陈伯又叮嘱了一些秘境注意事项，然后神秘地说："今晚子时，来我房间，我有东西给你。"

夜幕降临，林墨先去找了苏婉晴，告知她秘境之事。出乎意料的是，苏婉晴似乎早已知情。

"我会参加这次历练，寻找一种名为'冰魄花'的灵药。"苏婉晴淡然道，"你若遇到危险，可以发这个信号。"

她递给林墨一枚玉符，上面刻着雪花纹章，正是她的专属标记。

林墨感激地接过玉符："多谢师姐。不知这冰魄花长什么样子？若我遇到，也好告知师姐。"

苏婉晴犹豫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幅画卷展开。画上是一株通体晶莹的奇花，花瓣如冰晶般剔透，花蕊处有蓝色光点，栩栩如生。

"冰魄花只生长在极寒之地，通常有灵兽守护。你若发现，切勿轻举妄动，立刻通知我。"

林墨将花的特征牢记于心，告退离去。

子夜时分，他如约来到陈伯的房间。老人正在擦拭一把短剑，见他进来，直接将剑递了过来。

"拿着，秘境中用得着。"

林墨接过短剑，只觉入手冰凉，剑身黝黑，上有细密红纹，赫然是他在古修士洞府见过的那柄魔剑"血影"！

"这...这不是..."林墨惊得说不出话来。

陈伯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你以为那晚只有你去了古药田？老夫虽然残废，但跟踪一个炼气小辈还是绰绰有余的。"

原来陈伯早就发现他的行动，甚至在他离开后，亲自去取了这柄魔剑！

"此剑虽邪，但威力不凡。秘境中危机四伏，关键时刻可保一命。"陈伯严肃地说，"不过切记，每次出鞘必饮血，否则会反噬其主。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

林墨郑重地点头，将短剑收入储物袋。有了这件大杀器，面对王长老的暗算也多几分底气。

"还有这个。"陈伯又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有三张符箓，分别是'隐身符'、'遁地符'和'爆炎符'，都是我当年的存货。"

林墨接过符箓，感动不已。这些保命之物对现在的陈伯来说，绝对是压箱底的宝贝。

"陈伯大恩，弟子没齿难忘！"

陈伯摆摆手："少来这套。明日你先进灵池修炼，务必突破到炼气五层。三日后秘境开启，我会再给你些建议。"

回到小屋，林墨将魔剑和符箓小心收好，然后取出灵池通行令。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绿光，似乎已经感应到了灵池的存在。

"灵池修炼，秘境历练..."林墨喃喃自语，"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彻底改变'废灵根'的命运！"

第二天清晨，林墨早早来到灵池入口。这是一处位于主峰半腰的山洞，洞口有筑基期长老把守，戒备森严。

验证过通行令后，守卫长老放他进入。沿着潮湿的甬道走了约莫一刻钟，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中，一池碧绿的灵液静静流淌，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已经有三名弟子在池中修炼，其中就有周子陵。见林墨到来，周子陵笑着招手："林师弟，快来！灵池越早浸泡效果越好！"

林墨脱下外袍，只穿一条短裤踏入灵池。灵液冰凉刺骨，但很快转化为一股暖流，从毛孔渗入体内。他赶紧盘坐下来，运转《青玄炼气诀》，引导灵气在经脉中循环。

灵池中的灵气精纯无比，几乎不需要炼化就能吸收。林墨感到自己的修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炼气四层到五层之间的瓶颈开始松动。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当守卫长老敲响出关的钟声时，林墨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四射——他成功突破到了炼气五层！

不仅如此，在灵池的最后一天，他还尝试将《阴阳和合功》与《青玄炼气诀》彻底融合，创造出一套独特的灵力运行路线。虽然还不完善，但威力已经远超普通功法。

"恭喜林师弟突破！"周子陵感知到林墨的气息变化，由衷地祝贺道，"这下秘境之行更有把握了。"

离开灵池，林墨感到浑身充满力量，五感也敏锐了许多。他匆匆返回竹韵轩，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陈伯和苏婉晴。

然而刚走到竹林边缘，他就感到不对劲——太安静了。往常这个时候，陈伯都会在屋前整理药草，今天却不见踪影。

"陈伯？"林墨推开陈伯的房门，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桌上留着一张字条：

"急事外出，三日内必回。秘境中小心王德海的人，记住——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字迹潦草，似乎写得很匆忙。林墨皱眉思索，陈伯突然离开，必有不寻常的原因。但现在秘境开启在即，他只能先专注于眼前的挑战。

收拾好行装，林墨来到宗门广场集合。已经有二十多名弟子在那里等候，都是此次进入秘境的精锐。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边缘的苏婉晴，白衣胜雪，清冷如霜。

"所有弟子听令！"一位金丹长老高声宣布，"玄冰秘境即将开启，为期七日。期间所得机缘归个人所有，但若发现重要宝物，需上报宗门。现在，依次进入传送阵！"

广场中央，一个巨大的法阵已经开始运转，散发出耀眼的蓝光。弟子们五人一组踏入阵中，瞬间被传送走。

轮到林墨时，他深吸一口气，与另外四名陌生弟子一起站到法阵中央。蓝光闪过，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冰天雪地中！

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四周白茫茫一片，能见度极低。同组的四名弟子已经不见踪影，看来传送是随机的。

"这就是玄冰秘境？"林墨运转灵力抵御严寒，警惕地环顾四周。

突然，远处一道璀璨的剑光冲天而起，在灰白的天空中格外醒目。那剑光清冷如月，凌厉无比，林墨一眼就认出了它的主人——苏婉晴！

但让他心惊的是，剑光中分明带着肃杀之气，显然苏婉晴正在与人交手。在这秘境第一天，谁会与她为敌？

顾不得多想，林墨立刻朝剑光方向疾驰而去。无论是因为掌门的任务，还是他与苏婉晴的私交，都不能坐视不理。

风雪中，林墨的身影渐行渐远，而秘境中的危机，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