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分别之时

　　苏启竖起一根手指，指尖迸发出火焰，道：

“曦，接下来学习火焰魔法。”

曦竖起手指，皱起眉头紧盯着指尖看。

可是过了近十分钟，连火花都没有出现，这令他十分沮丧道：

“对不起，老师……”

“无需在意。火焰和植物是两种事物，多练习即可。”

苏启用温和的口吻安慰着垂头丧气的曦。

曦振作起精神，眼睛紧盯着苏启的指尖，突然问道：

“老师，火焰是生物还是物质？”

“都不是，火焰属于能量。”

“能、能量？”

曦感觉很被扭地念着新词。

见此，苏启提点道：

“所谓能量既不是生物也不是物质，它是作用于物体上的力量，”

“能量……”

“火焰是光和热，拥有光的耀眼与热的温暖，它们都是能量的一种。”

“能量……”

曦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掌心突然出现了熊熊烈焰。

他睁大眼睛看着掌心的火焰，兴奋道：

“老师！我成功了！”

“不，并没有。”

苏启摇了摇头，笑道：

“火焰在你手心，但你却并不感觉烫，不是吗？”

说着，祂折下一段树枝伸进火焰中。

火焰没有延烧到树叶上，只是稍微摇晃了一下。

曦愣了一下，随即将另一只手大胆地伸进了火焰中，不可思议地说道：

“真的……没有冷热感觉的火焰。”

“你只是具现了外表像是火焰的东西，并没有火焰具备的诸多特质，例如燃烧、炽热。”

看着依旧困惑的曦，苏启笑道：

“或许应该换一种认知方式……曦，使苹果落地的力量叫做重力。”

“重力？”

“你现在试着将重力消除，想象鸟类飞翔的感觉。”

“好、好的！消除、重力、消除、重力……消除重力！”

曦重复说了好几次后，身体突然浮了起来。

虽然只有一两秒就落地了，距离地面不过半米，但他的身体的确脱离了重力的束缚。

万事起步难。

●

两个月后。

树屋内。

“曦，我们是时候分别了。”

吃饭时，苏启突然说出这句话，曦手上的木汤勺应声掉落在地上。

“可、可是……”

曦慌张地站起身，手足无措道；

“……我还不够成熟、我还没有学到老师的知识，我……”

“不，知识需要你和你的族人一起发现、创造，而不是一味依赖我的赠予。”

“我、我不想离开老师。”

“曦，我的目的是希望人类绽放出文明之光，而你也将成为其他人的老师，让我所传授的知识传承给后代。”

“我……我会变成别人的‘老师’？”

“当然，这是你的使命。”

“……”

曦突然沉默了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老师”并不是面前存在的名字。

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老师的名字。

曦迟疑了片刻，才问道：

“‘老师’是什么意思？”

“老师是传授知识解答疑惑的人。”

“那您的名字是……？”

“以后，你会知道的。”

苏启说着，将最后一块切好的水果扔进口中，整个人逐渐变得虚幻。

片刻，树屋便只剩下了曦。

●

曦等了好几天，却没能等到苏启回来。

他终于了接受自己又被抛弃的事实。

于是，曦跪在树屋门口重重磕了几个头，然后不再有任何犹豫。

他引动清泉的流水洗净身体，将头发绑了起来，用叶子和花朵为衣物。

他缓步前往自己出生的那个洞窟。

现在正值夏季，森林的食物还相当富足，所以部落不会轻易搬迁。

曦身后飘着两头硕大的野猪尸体，这是他回归部落的见面礼。

很快，曦来到了洞窟附近。

有三个男人从洞窟中走了出来。

‘回！’

曦大声喊道。

部落并没有成体系的语言，但有表达某些意思的口号。

他刚刚喊得音节，意味着自己回来了。

三个男人有些警惕，但当曦将两头野猪重重砸在地面上后，他们立即放下了手中的长枪，跪趴在地上。

又有一个男人走出了洞窟，他看见曦的身影后，立即发出了“喔喔”的赞叹。

曦神情复杂。

那个男人是他的父亲，当初也是他将曦挑选为活祭品。

曦指着那两头加起来五六百斤重的大野猪，举起手臂发出了呼声。

见此，其余男人也发出了欢呼。

似乎是听见了男人们的欢呼，陆续有人从洞窟中探出头来。

宴会就此展开。

曦操控火焰从内到外烤好了野猪后，再利用锐利的风将它分割。

他在展示自己的力量。

人们围在一个营火旁，男人们踏出脚步声跳舞，女人们则高声歌唱，一同享用这顿丰盛的美食。

人们向往曦的力量与强大，同时也有些畏惧。

只有几个熟悉曦的族人才敢靠近他一些。

“文明……”

曦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良久才吐出了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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