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民间暗涌,忠心再证
书名:纨绔反派的无敌逆袭之路 分类:仙侠 作者:奶思兔米鱿 更新时间:2025-04-16 18:24:31
宫墙外的黑烟还未散尽,萧长风靴底碾着雪地里未干的血迹。
牛勇刚要扯开嗓子骂那帮嚼舌根的商贩,被他用三根手指按住了腰间刀柄。
王记绸缎庄的蜀锦,浸过三次桐油还能卖出天价。萧长风指尖掠过路边翻倒的货箱,沾了灰的绸缎裂口处露出金线暗纹,告诉王掌柜,我能让这些次等货变成御贡品。
集市尽头的三层木楼突然泼下一盆滚水。
萧大人要拿桐油泼醒西凉商道?王掌柜倚在描金窗框边,腰间算盘珠子撞得噼啪响。
底下十几个赤膊汉子正把燕狗滚出西凉的标语糊在粮车上,腥红的浆糊顺着燕字最后一笔滴落。
牛勇钢刀出鞘三寸,被萧长风用虎符压了回去。
玄铁钥匙划过货架时带起一串火星,他突然嗅到火药碎末混着陈尚书香囊特有的沉水香——那老东西今晨在朝会上离他不过五步。
每月初七子时,西凉驿道会过三辆插着孔雀翎的盐车。萧长风突然抬高声音,看着王掌柜的算盘骤然停摆,若换成蜀锦裹盐包,每车能多藏二十斤私盐。
二楼传来茶盏坠地的脆响。
萧长风踹开粮车,沾着浆糊的指尖在青石板上画出蜿蜒曲线:陈尚书把持的三大盐仓,其实都是幌子。玄铁钥匙戳中某个朱砂标记,正是昨夜赌坊账本里反复出现的鹧鸪岭。
王掌柜的翡翠扳指在窗边闪了闪,二十个打手突然堵住店铺前后门。
牛勇反手劈断门栓,木屑纷飞中露出里间堆成小山的金丝楠木——与陈尚书马车同源的木料清香扑面而来。
萧某愿作保,让王记商号承包西凉七成盐铁专营。萧长风突然将虎符拍在账本上,染血的掌纹正好盖住某个皇室暗印,条件是
他话音未落,集市尽头传来货郎急促的九短一长哨音。
王掌柜脸色骤变,这是盐枭遭遇官兵的示警暗号。
萧长风却轻笑出声,靴尖踢开地砖暗格,露出半截引线——正是玄铁钥匙齿槽里嵌着的同款火药。
陈尚书的人此刻应该被困在鹧鸪岭了。他碾碎火药末撒进香炉,青烟腾起时竟幻化出西凉城防图,王掌柜若应下,明日此刻就能接手三大盐仓。
货架后的暗门吱呀开启,王掌柜捧着鎏金算盘的手在发抖。
当萧长风说出钱庄汇兑四个字时,老商人瞳孔剧烈收缩——这是西凉禁谈二十年的先王秘策。
萧某可请西凉大公主作保。萧长风突然扯开衣襟,锁骨处狰狞的鞭痕与王掌柜记忆中某个雨夜的画面重合。
那年他亲眼看见大燕长公主的银鞭抽飞叛徒三颗后槽牙。
牛勇适时抛出一枚带血的玉珏,正是当年先王赐给盐铁使的信物。
王掌柜的翡翠扳指终于咔嗒嵌进算盘某个暗槽,墙角的金丝楠木突然裂开,露出半卷泛黄的《西凉盐铁疏》。
朝堂蟠龙柱上的冰凌还未化尽,陈尚书捧着笏板的手背青筋暴起。
当他说到燕人惯会蛊惑民心时,萧长风正把玩着王掌柜进贡的雪山参——参须里缠着半片未烧尽的账本残页。
臣请查验萧大人掌心的虎符!陈尚书突然发难。
老宦官正要上前,西凉王却瞥见萧长风袖口滑落的金算盘珠子,那上面王记商号的暗纹他再熟悉不过——二十年前正是靠这家的粮草夺下的王位。
萧长风任由虎符坠地,裂开的夹层里飘出靛青染料的碎末。
陈尚书突然剧烈咳嗽,他香囊里漏出的沉水香遇到染料,竟在玉砖上灼出个贰字——正是赌坊账本里军械数量的单位。
陈大人可知...萧长风靴底碾过那个焦黑的字迹,金丝楠木遇靛青火,烧起来比狼烟还呛人?
湛云风适时呈上还带着雪水泥印的城防图,朱砂标记的盐仓位置此刻正升起王记商号的杏黄旗。
当货郎特有的哨音穿透殿门时,西凉王突然放声大笑,震得冕旒十二旒玉串簌簌作响。
萧长风在袖中摩挲着玄铁钥匙,齿槽里新嵌的火药碎末正与陈尚书香囊逸散的气息纠缠。
退朝钟声响起时,他故意让钥匙坠地,那咔嗒声竟与王掌柜的算盘珠响分毫不差。
蟠龙柱上的冰屑簌簌落在陈尚书肩头,他笏板上凝结的霜花正随着剧烈颤抖簌簌碎裂。燕人巧舌如簧!老臣脖颈暴起青筋,香囊坠子撞在玉阶上迸出几点火星,那些商贾...
商贾三日前为陛下寿辰献上五万石军粮。萧长风突然抓起案上雪山参,参须里缠着的账本残页哗啦啦展开,陈大人不妨闻闻,这上面的沉水香可比您腰间那个新鲜?
西凉王抬手截住飘落的残页,冕旒玉串碰撞声里忽然溢出轻笑。
二十年戎马生涯让他一眼认出纸角暗纹——正是当年自己还是三皇子时,用来联络江湖势力的鹧鸪印。
萧卿可知这靛青染料...西凉王突然用剑鞘挑起地上焦黑的贰字,寒光扫过陈尚书骤然惨白的脸,二十年前在漠北,可是用来给阵亡将士裹尸的。
满朝文武的抽气声中,湛云风适时展开城防图。
朱砂标记的盐仓位置赫然盖着西凉大公主的私印,杏黄旗图案里暗藏的九尾狐纹,正是当年助西凉王夺嫡的暗卫标志。
老臣冤枉!陈尚书突然扑跪在地,怀中掉出半截金丝楠木镇纸。
萧长风靴尖轻点,木料裂口处涌出的靛青色粉末遇风即燃,竟在玉砖上烧出个完整的叁万字样。
牛勇在殿外突然擂响战鼓,鼓点竟与王掌柜算盘珠响的节奏严丝合缝。
当第九声鼓响震落梁上积冰时,兵部侍郎惊呼着举起军报:鹧鸪岭盐仓...昨夜莫名多出八千石精铁!
西凉王的笑声震得琉璃窗嗡嗡作响。
他亲手扶起萧长风时,瞥见对方袖中滑落的玄铁钥匙齿槽里,竟嵌着半片带牙印的金叶子——正是二十年前他赏给救命恩人的信物。
三日后北境军演,萧卿可与孤同登点将台。西凉王指尖拂过萧长风锁骨处的鞭痕,突然压低声音,当年大燕长公主抽你三鞭时,可说过什么?
萧长风垂眼掩住眸光:她说打的是背主之犬。话音未落,陈尚书突然暴起夺剑,却被牛勇掷出的玉珏击中手腕。
染血的玉佩滚到西凉王脚边,露出背面盐铁使王的铭文。
退朝钟声响起时,萧长风在宫墙拐角处捻碎香囊。
沉水香混着火药末飘散在风中,远处传来货郎变换节奏的哨音——这是王掌柜得手的信号。
将军,北境送来急报。牛勇突然扯住萧长风衣袖,甲胄上凝着层诡异的霜花。
萧长风摸到信笺边缘的冰碴时皱了皱眉,这种寒铁粉只有常年镇守雪原的老兵才会用来封火漆。
信纸在掌心化为齑粉,萧长风望着宫墙上新换的狼头旗冷笑。
那些边境守将恐怕还不知道,他们克扣军饷的账本正躺在大公主妆奁最底层,和十盒螺子黛混在一处。
备马。萧长风突然将玄铁钥匙抛给湛云风,记得把我那件狐裘熏上沉水香。钥匙齿槽卡进青铜兽首时,暗格里掉出半幅北境布防图,羊皮边缘还沾着胭脂色。
当暮色染红西凉王城的雉堞时,两匹快马踏碎官道薄冰。
牛勇的钢刀在鞘中嗡嗡震颤,前方驿站飘来的烤肉香里,混着丝只有漠北老卒才爱用的辛辣马草味。
萧长风突然勒马,马蹄铁溅起的火星照亮路边石碑。
斑驳的饮马河三字下,几滴未干的血迹正顺着冰裂缝隙渗入河床。
对岸传来守夜人沙哑的梆子声,节奏比都城慢了半拍。
将军,他们往火里撒了寒铁粉。牛勇用刀尖挑起篝火余烬,蓝紫色的火焰映出他凝重的脸。
萧长风却轻笑出声,解下狐裘抛向风中,大团金丝楠木香气突然在河面炸开。
对岸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喷嚏声,这是萧长风特调的七步香。
当第一支火箭破空而来时,牛勇终于看清河滩上密密麻麻的绊马索——全系着陈尚书府上特有的靛青色穗子。
子时梆子敲到第三声,萧长风靴底碾碎最后一粒寒铁粉。
河对岸军营轮廓在雪雾中若隐若现,他忽然解开发带,任夜风将满头乌发吹散——这是边军最忌讳的披发示警。
牛勇钢刀割破掌心,将血抹在萧长风狐裘领口。
当血腥气混着沉水香飘过冰河时,对岸骤然响起刺耳的鸣镝声,十二盏狼头灯次第亮起,照出辕门前七横八竖的鹿角枪。
萧长风抚摸着腰间玉珏裂缝,那里嵌着从王掌柜算盘上抠下的翡翠珠。
北风卷来半片烧焦的军旗残角,他嗅到熟悉的靛青燃烧味——这场下马威,倒是比预想中还早了三刻。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