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军营险局，勇破困厄

　　烈马奔腾，马蹄溅起的血珠好似颗颗殷红的玛瑙，带着滚烫的温度，“啪嗒啪嗒”地溅落在萧长风那玄色锦靴之上。

此时，他正专注地用剑尖挑开马尸肚皮，伴随着“噗嗤”一声闷响，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裹挟着滚滚热气，如同一头猛兽般扑面而来，熏得人几近窒息。

就在这时，牛勇的青铜护腕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发出尖锐刺耳的蜂鸣声，好似警报在寂静的空气中骤然拉响。

这是他特制的示警器，只有三里内出现敌情时才会如此震动。

将军！牛勇宛如一座铁塔，大步流星地撞开围观的士兵，手中陌刀寒光闪烁，恰似一道冰冷的瀑布。

刀身的寒光在阳光下跳跃，晃得人眼睛生疼。

萧长风却抬手示意他噤声，随后，他轻轻用剑锋挑起一团黏连着血管的墨绿肉瘤。

那肉瘤在晨光的映照下，竟渗出荧荧磷光，还发出微弱的“滋滋”声，仿佛里面蛰伏着神秘的生命。

校场东侧陡然爆发出一阵骚乱，喊叫声、兵器碰撞声、士兵们的奔跑声交织在一起，好似一曲混乱的乐章。

十几个披甲士兵如疯了一般撞翻兵器架，“哐当哐当”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领头的络腮胡满脸狰狞，举着带血的长矛，声嘶力竭地嘶吼道：昨夜巡营的兄弟全失踪了！

定是这外乡人搞鬼！当他将矛尖指向萧长风时，矛缨上系着的铜铃突然炸裂成碎片，“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一场小型的爆炸。

而这铜铃，正是昨夜密探回禀时提到过的南疆巫蛊铃。

萧长风微微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瞥见络腮胡靴帮上沾着的红泥。

那红泥在阳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反手将磁石佩按在陌刀上，刀身顿时泛起暗红纹路，同时发出“嗡嗡”的轻响，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开口道：牛将军可记得，三日前青州驿站的密信怎么烧的？此前，他就察觉到李将军总是有意无意地在那批青稞酒附近徘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

您用虎符压着火折子......牛勇突然瞪圆了那双如铜铃般的眼睛，猛地挥动陌刀，将扑来的两个闹事者扫飞三丈远。

那两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撞在拴马桩上，“咔嚓”一声，怀里的符咒飘出刺鼻的焦糊味，这味道和昨夜粮车上的甲虫气息如出一辙。

校场西侧箭楼传来三长两短的梆子声，“梆——梆——梆，梆——梆，梆——梆——梆”，声音清脆而响亮，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萧长风突然扯开大氅，内衬上绣着的西凉国麒麟纹瞬间在阳光下闪耀出金色的光芒，好似一只活灵活现的麒麟即将腾飞。

他提高音量，大声质问道：诸君可知为何战马七窍流血？说着，他用力用靴跟碾碎地上的肉瘤，墨绿汁液溅出，在青砖上蚀出凤凰展翅的纹路，同时发出“嘶嘶”的声响，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这是大燕皇室暗卫独有的凤凰蛊！

人群里有个矮个子士兵见状，突然转身就跑，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牛勇眼疾手快，掷出陌刀，陌刀如一道闪电般擦着他的耳廓钉入旗杆，“噗”的一声，稳稳地钉在那里。

萧长风不紧不慢地缓步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用剑鞘挑起那人腰间的令牌。

令牌上的鎏金云纹在阳光下闪烁，还沾着王陵血壤，那血壤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血腥的历史。

李将军半月前巡视边关时，是否带回来二十坛青稞酒？萧长风突然转身看向络腮胡。

此前，他曾对磁石佩进行过一番研究，隐约察觉到它有着特殊的功能。

就在磁石佩蓝光暴涨的刹那，对方怀里的酒囊突然炸开，爬出的甲虫背上赫然是西凉文字，甲虫爬行时发出“沙沙”的声响，让人毛骨悚然。

牛勇突然闷哼一声，众人这才发现他右臂扎着三枚透骨钉。

他痛苦地“哎哟”了一声，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萧长风指尖银光一闪，三枚钉子瞬间落入掌心，已结成凤首形状。

他冷冷地说道：好精巧的燕宫暗器，倒和昨夜射我的冷箭手法相似。

校场突然陷入一片死寂，先前闹事的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惊恐和疑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萧长风突然扯断磁石佩的丝绦，玉佩坠地时炸开一道耀眼的蓝光。

在蓝光里，竟浮现出李将军与燕国使臣密谈的虚影。

此前，他就回忆起磁石佩曾有过一些异样的反应，此刻这虚影的出现也并非毫无征兆。

那使臣腰间正挂着凤凰蛊的琉璃瓶，在虚影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本官三日前就收到密报。萧长风用力用靴底碾碎虚影，从怀中掏出血字密信掷向人群，大声说道：有人要借凤凰蛊引发营啸，好让大燕铁骑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西凉门户！

先前挑衅的络腮胡突然暴起，袖中短弩直射牛勇面门，“嗖”的一声，弩箭带着风声呼啸而来。

萧长风迅速用剑鞘格挡，就在这瞬间，牛勇反手接住弩箭。

箭杆上刻着的燕字在阳光下泛着血光，仿佛在诉说着敌人的阴谋。

“当啷”一声，络腮胡的护心镜被陌刀挑落，露出胸口墨色凤凰刺青，那刺青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现在诸君还觉得——萧长风突然旋身劈开东南角袭来的冷箭，箭簇上绑着的火药包在半空炸开，“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四溅，炸成金色凤凰的形状，绚烂而又危险。

马蹄声如惊雷般从辕门传来，湛云风的白马驮着五具燕国暗卫的尸体闯入校场。

马蹄声“嗒嗒嗒”地敲击着地面，好似战鼓在敲响。

牛勇突然撕开臂甲，三道凤凰状伤疤赫然在目。

那伤疤触目惊心，仿佛是岁月留下的伤痛印记。

他愤怒地吼道：三年前青门关血战，老子就是被这玩意害得折了三百弟兄！

人群里突然响起钢刀坠地的声响，那个最先逃跑的矮个子士兵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从怀里抖出半块虎符，哭喊道：他们抓了我娘......话未说完，他后颈突然爆开血花，“噗”的一声，鲜血溅出，染红了地面。

萧长风甩去剑上血珠时，西北角瞭望塔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是个正在装填弩箭的燕国杀手。

“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沉闷而响亮，仿佛是敌人的失败宣告。

牛勇突然单膝跪地，陌刀在青砖上擦出火星，“擦擦”声中，火星四溅。

他坚定地说道：末将请命，三日内必清尽营中蛊虫！他抬头时，眼底血丝织成凤凰尾羽的形状，充满了愤怒和决心。但请将军......厚茧遍布的手掌突然攥住萧长风剑锋，鲜血顺着鎏金纹路滴下，“滴答滴答”地滴成西凉国界图形状。

萧长风突然割断自己一缕黑发系在牛勇腕上，郑重地说道：当年青门关的债，本官带你去讨。他转身时大氅扬起，露出背后被凤凰蛊蚀出的伤口。

那狰狞疤痕在日光下诡异地蠕动起来，仿佛有无数小虫子在其中爬行，让人毛骨悚然。

辕门外突然传来号角声，“呜呜”的号角声低沉而雄浑，还混着某种甲壳摩擦的细响，“沙沙”声好似鬼魅的脚步声。

牛勇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他的周围的士兵们先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随后紧张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期待，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战斗。

校场中央腾起的尘烟还未散尽，好似一层神秘的面纱。

牛勇的陌刀已在地上划出三尺深沟，“嚓嚓”声中，尘土飞扬。

赤膊的小头目啐出口中血沫，青铜护腕在烈日下折射出蛇鳞般的冷光，那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都说牛将军能空手撕虎。小头目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他双手舞动双刀，旋出两团银光，“呼呼”的风声伴随着刀光，好似两条银色的蛟龙在飞舞。今日倒要看看——话音未落，他左腿猛蹬兵器架，借着反冲力如鹞子翻身直扑牛勇面门。

刀刃擦过青铜护腕的瞬间，竟迸出幽蓝火星，“噼里啪啦”的声响中，火星四溅，好似烟花绽放。

牛勇铁塔般的身躯纹丝不动，如同巍峨的山峰。

陌刀横架时震得对方虎口迸裂，“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人胆战心惊。

围观士兵突然倒吸一口冷气——那刀刃上竟附着密密麻麻的蛊虫，此刻正沿着刀背朝牛勇手臂爬去，“沙沙”的爬行声让人头皮发麻。

青州驿站的火折子，是这么用的。萧长风屈指弹飞磁石佩，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就在这时，牛勇突然扯开腰间皮囊。

漫天朱砂粉混着硫磺气息泼洒而下，好似一片红色的云雾。

蛊虫遇火即燃，“滋滋”的燃烧声和小头目痛苦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小头目袖中暗藏的引火棉已烧到指尖，他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在惨叫声中，牛勇的陌刀背脊重重拍在对方膝弯，“咔嚓”一声，骨裂声清晰可闻。

他反手扯下小头目颈间狼牙链——链坠里藏着的琉璃瓶应声而碎，三只凤凰蛊幼虫在朱砂火中扭曲成灰，“噼里啪啦”的声音中，蛊虫化为灰烬。

招数花哨，下盘虚浮。牛勇用刀尖挑起烧焦的蛊虫，浓眉皱成山峦，满脸不屑地说道：方才若用雁翎刀第三式斜撩，至少能保住裤腰带。

哄笑声中，萧长风缓步踏入烟尘未散的比试场。

他玄色大氅扫过焦土，扬起一片尘土。

突然，他用剑鞘挑起半截烧焦的锁子甲，说道：诸位可看清了？

牛将军的横江铁锁并非蛮力，方才那记格挡暗含四两拨千斤的巧劲。

士兵堆里有个疤脸汉子突然攥紧手中红缨枪——正是三日前被牛勇罚刷马厩的刺头。

萧长风余光瞥见他枪尖微颤，突然甩出袖中银针。

针尖擦着对方耳廓钉入木桩时，带起的劲风竟在枪杆刻出螺旋纹路，“嗖”的一声，银针飞速射出，好似一道银色的闪电。

就像这追魂十三针的起手式。萧长风指尖银光流转，三枚银针在掌心排成北斗形状。

他认真地说道：牛将军的陌刀七式，每招都藏着破蛊之术。说着，他突然甩针击向西北角箭靶，钢针穿透草靶时带出藏在其中的蛊虫囊，“噗”的一声，钢针穿过草靶，蛊虫囊掉落在地上。

先前闹事的络腮胡突然挤出人群，护心镜上的凤凰纹还在渗血，他焦急地问道：那昨夜粮仓的甲虫...

戌时三刻换岗间隙，有人往粮垛撒了磷粉。萧长风剑尖突然指向东南角水井，解释道：牛将军的巡营路线看似杂乱，实则每半个时辰都会经过井台——那下面埋着三十斤雄黄。

李将军在将台上捏碎了青铜酒樽，“咔嚓”一声，酒樽破碎成碎片。

他的脸上露出惊恐和懊悔的表情，因为他分明记得昨夜亲手将蛊虫卵掺入井水，此刻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磷粉的刺痒。

当萧长风掀开井盖露出冻成冰坨的蛊虫时，老将军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声中带着痛苦。

喉间翻涌的血腥味里竟带着冰碴，他的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

报——！传令兵撞开辕门时，怀中的密信筒正渗出冰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好似时钟在走动。

萧长风接过信笺的刹那，筒内突然蹿出条碧绿小蛇，毒牙距他咽喉仅剩半寸时，被牛勇用陌刀柄上的磁石生生吸住七寸，“嗖”的一声，小蛇被牢牢吸住，动弹不得。

王上急召。牛勇盯着蛇鳞上的西凉王室暗纹，浓眉拧成死结，担忧地说道：这冰魄传书的路子，倒是像极了三小姐的......

萧长风抚摸着蛇身上细微的齿痕，那是他幼时给四姐喂毒虫留下的印记。

暮色突然染红他半边脸颊，大氅下的凤凰蛊伤疤诡异地蠕动起来，像极了当年大姐为他挡箭时，箭羽在月光下震颤的模样，那回忆中充满了温暖和悲伤。

信使的马蹄声消失在官道尽头时，校场东侧突然传来瓦罐碎裂声，“哗啦”一声，瓦罐破碎成无数碎片。

李将军的副将正偷偷焚烧什么，灰烬里残存的鎏金线头，分明是今晨王宫信使的衣角纹样，这似乎预示着更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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