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雷道源灵

　　刘毕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显然秦羽也被吓了一跳，他慌忙把那些夸赞师尊的句子都纷纷抹去了，只留下一些枯燥的介绍。

“小羽，你刚刚在干什么？你的气息为何会如此紊乱？”

在华符仙人秦羽的视角下，来人是一位女子，身着朴素的道袍，黑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黑色的眸子深邃又平静，即便再朴素的着装，也无法掩盖其绝世的容颜，还有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气质。

女子正是华符仙人的师尊，雷道源灵，琼倩。

“师尊……”

此时的华符仙人秦羽没有往日在外人面前的仙风道骨，像是小孩遇到长辈一般，只敢小声问好。

琼倩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案台上摆放的书册。

“这是炎中书册，我打算编纂好后，传给观中弟子阅读。”

秦羽发现师尊看向书册方向，就简单解释了一下。

“甚好。那我作为你师尊，看一眼应该没问题吧。”

琼倩径直略过秦羽，就把炎中书册拿到了手上。

秦羽还想阻止，但是师尊靠的太近，弄的他不敢乱动，阵阵幽香传入鼻中，让秦羽一阵脸红。

“仙人？小羽，你想成仙吗？”

突然的问题让秦羽一愣，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徒儿想要成仙，这样就可以常伴在师尊左右了。”

琼倩认真的盯着秦羽看，发现曾经的小孩已经变成了中年模样，一缕白发格外显眼。

“半仙寿元对于凡人而言，已然很长很长，但于我而言，又太短太短，罢了，我去帮你寻成仙之法。”

“谢师尊！”

秦羽跪伏在地，琼倩有些恼怒的拎起对方，警告道

“我们虽为师徒，但平时相处像朋友就行！你下次再敢对我行下跪之礼，我就要罚你了！”

“好的，师尊。”

秦羽克制着心中杂乱的思绪，他们的关系太过模糊，师尊的行为老是会让他多想，自己的暗示，却总是得不到对方的回应。

尊师重道！

切记！切记！切记！

秦羽运行静心法决，把那些混乱的不可言喻的想法一扫而空。

刘毕感受着秦羽的苦恼，实在没有想到这位仙人竟然会对自己的师尊有想法，毕竟世俗界对于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一般都是十分谴责的。无论是师尊，还是弟子，都会被世俗所唾弃，传承自然也就慢慢断掉了，是十分不理智的行为。

秦羽拿着刚从琼倩那里丢回来的炎中书册，又简单补充了一些，便交给观中弟子，让其传阅下去。

随后的时光里，刘毕的意识跟着对方，看着对方在元灵观中教导弟子，编纂书籍。

琼倩也很少再出现，似乎真的在为秦羽找成仙之法。

刘毕印象中，现世最高修为便是半仙，仙人也不过是对成就很高的半仙的尊称而已。有一本古籍上都写到，

“人族不可成仙，恐引大祸于人族。大祸至，而人族灭！”

自己的老师韩礼正对于成仙之事似乎也不是很认可，只是说，人族的成仙路在人族崛起不久便断了。

不只是人族，其他种族也是一样，几乎没有仙人实力的强者存在，也或许有，被未知强大的存在抹除掉了。

刘毕在跟随秦羽的过程中，也逐渐知晓了一些师徒之间的秘密。

秦羽厨艺很好，琼倩也很喜欢秦羽的厨艺。

琼倩总会若无其事的贴近秦羽，挑逗对方，行为既合理又荒唐。

秦羽暗戳戳的表白既没有得到琼倩的回应，又也没有被拒绝。

所以，让年纪还小的刘毕感觉很奇怪，他没有想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他认为喜欢就应该说出来，若不接受对方就应该直接拒绝。

一日，琼倩再次出现在秦羽的面前，秦羽第一次在师尊的脸上看到了疲倦的神态。

“小羽，这可是大手笔。差点就被那人发现了。到时成了，你可要好好犒劳一下我，请我吃烧鸡。要你亲自做的，最豪华的。”

“那人”便是初道源灵，依琳。

依琳是不允许人族成仙的，她虽不可接触人族，但却可以接触到其他道源灵，间接影响人族成仙。

“这会不会有危险？若会伤害到师尊，我宁愿不成这仙！”

“嗐，能有什么危险！大不了，就被关在道源里去。这次可不止我一个道源灵参与呢。”

“那我不想去了，你关回道源里了。那我怎么办？”

“我都搞好了，你不去了？你不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师尊……”

“没得商量！”

秦羽有些纠结，毕竟成仙是他提出来的，如今已经搞好了，却因为一些风险就不去，确实不好。

“小羽……你不要怕。我是肯定没事的。我现在的实力肯定不比她差，真打起来，你就跑就行。”

琼倩大大咧咧的安慰着秦羽，全然没有了之前仙子姿态。

“况且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我们要一起把元灵观发扬光大，你也要一直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的。”

最后，秦羽还是答应了……

雷道源地的中心是雷道源柱，成仙仪式便在这里举行，依琳还是来了，雷道源与虚无道源好像两个不同的立场碰撞着，对抗着。

琼倩愤怒的站在依琳的对面，依琳表情平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十分冷漠的说道，

“汝等放弃仪式，不然……后果自负！”

这句话一出，无尽寒意涌来，秦羽在威压之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这是弱小生灵面对恐怖存在时的生物本能，不是有着「道源」的法则庇佑，秦羽可能一瞬间就会被威压瞬间湮灭。

琼倩表情凝重，但却没有退缩，针锋相对道，

“依琳，你不可能控制所有人！人族崛起是必然！你无法阻止！”

依琳金色的眼眸淡然瞥向周围的道源灵，其他道源灵正在观望着这边的局势，他们不满现状已久。

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破开禁制，助力自己带领的生灵突破修为禁锢，为他们自身获得更多的「道源」祝福，从而超越她，也知道今日她的态度很可能会影响以后的局势。

“吾已见过在道源喷涌时代肆意成仙的危害，生灵只会无止境的消耗并摄取「道源」，并加快这片大陆崩溃的进度。无论是人族还是其他种族突破修为禁锢，遁入虚空，就会引来虚空生灵的窥视，对如今的大陆而言，灾祸也！吾是这方大陆所孕育的第一个道源灵，「道源」即是是吾之生命源头，那吾便会为其扫清一切威胁！”

能量是守恒的，陨石所提供的「道源」能量总归是有上限的。

生灵成仙便能踏入虚空，虚空之中有着很多未知的危险。在道源喷涌时代里，众多生灵成仙所消耗的「道源」促使依琳大陆的需要产生更多的「道源」弥补空虚，强烈的能量波动引来了其他的虚空种族。在虚空之外，成仙生灵也更进一步吸引了更多的虚空种族前来。其中最严重的便是人族，对「道源」的利用更精纯，更彻底，对依琳大陆伤害更大，从虚无带来的危险也更大。依琳通过其中一个虚空种族的空间法则，带着大陆穿梭离开原处，不然大陆早就被虚空种族入侵了。在那一次之后，成仙便被依琳设下了禁制，再也不能打破。

“小羽，继续成仙仪式！我来拖住她！各位，看好时机一同攻击。”

琼倩对着秦羽喊了一声，直面虚无道源领域中的依琳。

秦羽只好闭眼开始接受雷道源柱传来的赐福，逐渐有突破半仙成就仙人的趋势。

琼倩周身开始遍布雷霆，一柄雷霆凝聚的长剑出现在她的手中。

琼倩猛然向着依琳出手，无数雷霆像游蛇一般飞射向对方。

依琳脸色平静，雷霆刚接触到依琳的身周就被一股无形的能量给虚无化，其身周的虚无好像可以把一切事物吞噬掉一般。

琼倩再次凝聚道源向着依琳攻去，极速的电流把周围的空间扭曲击穿，所过之处只剩下一片雷霆走过的焦黑疮痍，依琳身周的虚无道源屏障终于出现了些许波纹。

琼倩身后的雷道源柱也在为其源源不断的提供着道源，让琼倩越战越勇，猛烈的攻势，隐隐有一种压制对方的感觉。

依琳念及之前的情意，一直在留手着，他们同为初始几位道源灵，她不想对方一意孤行，这个世界不是她一个人就可以守护好的，她也需要一同前进的伙伴，眼神柔和了些许，温和道，

“小倩，停手吧。这样我们还是很好的姐妹，让我们一起守护这里，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琼倩回忆起之前她还没有修成人形时，依琳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那时，人族还没有出现，她也只是一个巨大的虚无气团，但却能感受到其对自己的关心。

但后面依琳好像变了，她感受到了大陆寿命的极限，她想要挽救，变得急不可耐，变得不择手段，她开始干预其他生灵的命运，甚至是其他道源灵的决定。

琼倩讨厌这样的依琳，之前还是亲密无间的姐妹，但自从自己说要给一个人成仙后，开始依琳只有沉默，到后面变成了争吵。

到了现在，她们开始互相大大出手，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为了人族，为了其他生灵的命运，也为了他能留在自己的身边……

琼倩目光坚定，沉默站立，她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衣袂随恐怖的气息飘动，黑色的长发在身后飘舞，周身环绕着噼啪作响的雷电之力。

琼倩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且冷冽，红唇轻启，念动着晦涩难懂的口诀，手中的雷霆长剑指向天空，慢慢向着依琳挥去，一道道银白色的雷霆道源从天而降，如同天罚一般，向着对面的依琳轰击而去。这些雷霆蕴含着强大的毁灭之力，每一道都足以撕裂山河，破天撼地，强大的道源波动着周围的空间，虚无道源领域也被慢慢撕开一道口子。

“愚昧！”

依琳金色眼眸中的柔情慢慢的消失，对方一意孤行，这片大陆已经很脆弱了，她也不能再留手了。

依琳身上那一袭黑色的长袍上，突然显现出一些神秘的符文，蕴含着虚无道源的气息，与周围的虚无道源领域融为一体。

依琳苍白的秀发轻微的摆动着，身周好像静止了一般，面对琼倩的雷霆攻击，她只是轻轻抬手，金色眼眸亮起，一道道无形的虚无之力便从她掌心涌出，瞬间将琼倩的雷霆包裹起来。这些雷霆在虚无之力的包裹下，慢慢被吞噬殆尽，雷霆的光芒逐渐黯淡，刚刚恐怖的攻势化为虚无，消散在空气中。

琼倩见状，心中微微一惊，但她并未退缩，反而更加专注地调动着雷道源柱中的道源。她的身体周围雷电之力愈发浓郁，甚至开始凝聚成实质一般。

琼倩好像一颗炮弹一般径直举剑飞向依琳，磅礴的道源能量带着无尽的威势向着依琳袭去。

然而，依琳依旧不慌不忙，她轻声念动咒语，虚无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出，仿佛要将整块区域都笼罩在其中。琼倩手持长剑一剑平出，冲入虚无道源领域的内部后，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泥沼，速度逐渐减缓，周身的雷道源被虚无之力吞噬大半。

不过，最后琼倩还是突破重重封锁，一剑刺在了依琳的左肩，在她的左肩衣服上戳了个小洞，形成了极小的伤口，虚无气团缓缓流出了一些，还给依琳造成了一些电流流过的麻痹感。

依琳皱了皱眉，一手抓住对方的长剑，并凝聚虚无道源捏碎了刺在左肩的长剑，那柄雷霆凝聚的长剑直接破碎成了散乱的雷道源，到处乱窜，身上残留的雷道源也彻底消散，握紧拳头，一拳击出。

这一拳平平无奇，却让琼倩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她知道依琳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但她并不甘心就此失败。她叹了口气，凝聚全身雷道源汇聚于右臂指尖一点，一指祭出，一柄凝聚着暴烈雷霆的雷剑飞出，与依琳的拳头直接对碰在一起。

这是琼倩献祭掉自身部分生命本源的最强一击。

雷剑与依琳的拳头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琼倩俏脸上一片苍白，就算有雷道源柱的加持，打出刚刚那一击，还是很勉强，手还在不住的颤抖。

雷剑撞击在拳头慢慢凝聚出的虚无之上，没有像之前那样简单就被虚无化，而是与虚无道源不断对碰冲击，产生一股又一股巨大的能量冲击波，透过雷道源地对着周边地区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依琳披肩的白发在身后飞舞，拳头展开，修长的手指直接捏住了剑尖，金色的瞳孔闪烁着恐怖的威光，依琳周身的虚无把雷枪与自己完全吞没，其中产生了巨大的爆炸，依琳是不想这巨大的冲击波影响到大陆的正常运转，作为观众的刘毕就看不到结果如何了。

只见，琼倩的表情突然变得越来越凝重，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每走出一步，其周围的空间都会被虚无所吞噬，虚无道源在慢慢扩散，雷剑产生的爆炸余波也在慢慢消散，金色的瞳孔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势。

雷道源地外，其他道源灵的视野被虚无遮挡大半，不知战果如何。

其他道源灵最终还是没有出手，他们还在犹豫不决着，观望着战局。出于身份的影响，又不能先跑，只能被迫硬撑着。

转眼间，雷霆遍布的雷道源地就被虚无完全所吞没，外部已经什么都看到了。

刘毕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还是很震惊的，太壮观了，雷道源地好像被一块大幕布罩上了，很快注意力又重新回到战场上。

琼倩看了一眼身后的秦羽，而对方已经到了成仙最关键的一步。

琼倩苦笑了一下，强撑身体，体内的道源重新凝聚，无数雷霆像疯了一般，攻击向依琳，雷霆汇聚成洪流，全部倾泻向依琳。

琼倩的身体突然开始变得越来越小，从成熟御姐变成了少女模样，她现在是在透支自身生命本源，跟依琳对抗，原先的人形都已经快无法稳固了。

面对这样疯狂的攻势，依琳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些凝重的情绪，虚无开始蔓延到琼倩身周，直到最后完全的包裹住了对方，琼倩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力。

雷道源地被缓缓开出了一道口子，依琳冷漠的说道，

“雷道源灵琼倩破坏大陆平衡，吾今日便毁其道源柱，断其传承，以儆效尤！”

声音穿向每位道源灵心中，他们都不由一颤，作为受生灵崇敬的道源灵们竟都同一时间产生了想要就此逃跑的情绪。

依琳挥手一击，雷道源柱便立刻四分五裂，被虚无包裹住的琼倩忍不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作为雷道源最强的人族战力，秦羽首当其冲受到了反噬，元灵观的弟子全部被剥离了修为，民间对雷电仙尊的信仰也受到了影响，开始遗忘跟其有关的记忆。

秦羽吐出一大口鲜血，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便看到了一个虚无黑球，里面不断发出了师尊凄厉的惨叫，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势。

秦羽在道源之力与世界法则的加持下，冲向虚无黑球，在里面看到了衣衫破碎，身形狼狈的琼倩。

对方身体小小的连少女的模样也都快无法维持，破损的道袍下，露出洁白无瑕的肌肤，也开始出现裂痕，里面不是血肉，而是雷电凝聚而成的气团，或者说是「道源」。

琼倩极力忍耐着痛苦，想要遮挡住那些裂痕，嘴里不住的说道，

“不要看……不要看……”

秦羽赶紧把身上道袍披在琼倩身上，琼倩的身体开始逐渐慢慢一点点变成了「道源」，无法逆转。

琼倩不想被秦羽知道自己跟他不一样，自己只是一道「道源」气息，其实她也很喜欢对方来着，但她跟他注定没有结果，自己真是自私啊，一次又一次拒绝，但又不舍得放弃对方，让对方跟别人娶妻生子……

所以，自己经常挑逗对方，让秦羽又重新产生希望，直到知道人族是有寿元限制的，她才急不可耐想要为他求长生，助他成仙。

“若有来生，我不愿做这个仙灵，我要与你一起长相……厮守……”

琼倩气若游丝，还是把话说完了，她知道自己说完这些话后，对方以后会很痛苦，但也一定不会再另娶她人了，自己还真是自私啊……

琼倩慢慢消散，重新凝聚成了一块既光滑又难看的肉团，没有一点「道源」的气息。

秦羽没有多想死死抱着肉团，冲出了虚无黑球，秦羽踉跄得摔倒在地，倒地之前转成背部，确保自己怀里的肉团没事，摔了一下，他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鬓发间还多出了几缕白发。

秦羽在道源最后的庇佑下，只是有些气血不稳，没有失去修为，只是倒退回了半仙修为。

“有趣。竟然脱离了雷道源柱的束缚吗？自成一脉？”

依琳对这种现象很是好奇，不过还是没有过多好奇，她不能跟人族出手，这是与「道源」的约定。

秦羽小心翼翼把肉团放入怀里，提起长剑，念动口诀，周围道源升腾而起，里面蕴含着稀薄的雷道源，一剑挥出，剑气如虹，直袭依琳。

依琳察觉却不闪不避，剑气甚至没有对虚无道源产生任何波动，依琳漠然回头，对方现在没有道源柱加持，还能发挥出自身实力，确实很奇特，随手一挥，强暴的虚无道源向着秦羽袭去，秦羽无力抵抗倒飞而去，倒飞途中，下意识拼命护住肉团，即使它没有想象中脆弱。

人族只要敢对依琳出手，那她便也可以对其出手，那也是约定的一部分，依琳不紧不慢向着秦羽走去，她本来也不允许这种未知风险的存在，之前只是碍于约定。

“如今，雷道源已毁，琼倩也已经得到惩戒，你还想把这个人族给杀了？是否有些不给我面子了。”

声音的主人正是人族守护灵，武道源灵，朽苍。

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宽松的道袍敞开一部分，露出结实的胸肌，腰间挂着一壶酒，面容英俊，十分潇洒随性。

依琳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冷漠的看向朽苍，对方十分散漫，好似不经意路过此处。

朽苍整日游山玩水，却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出现，保护人族。

朽苍轻笑，拿起酒喝上一口，随意道，

“做个交易，如何？”

依琳还是没有无视朽苍，他的实力与自己接近，不可交恶，便道，

“交易什么？”

“放了这个人族，我帮你一起把其他道源灵全部抓走封印，并关在大炎王朝里，由大炎皇室看管，这样就不会有道源灵乱来了，如何？”

“可。”

依琳淡淡应了声，同意了对方的交易。

两人同时出手，朽苍利用纯粹的肉身力量，强行压制住了两大兽源灵，丢进了特殊容器中。

只是封印，又加上两大最强道源灵出手，很快便全部抓住封印。

待到一切完毕，秦羽才艰难爬起身还想再战，朽苍却劝道，

“停手吧。为了雷道源的延续，也为了琼倩的未来，这个肉团仍有一丝生机，虽不是她了，但可算是她的孩子，把这个肉团养大，等待有缘人，他会代替你继续照顾它。”

秦羽还是没有倔强报仇，而是抱着琼倩所留下的肉团，离开了雷道源地，神情无比哀伤落寞。

依琳最后还是默许了秦羽离开。

之后，华符仙人终日闭关照料琼倩，失去了雷道源灵的庇护，元灵观也失去往日的风光。观中弟子没有修为，也无法修行，只好另谋出路，弟子越走越多，越来越少。元灵观逐渐被世人所遗忘，再也无人踏足其中，也是逐渐落魄了。

因炎中书册被观中弟子传到了外界，华符仙人因此没有被世人所遗忘，书册最后被炎中书院收纳。

刘毕的意识并没有跟随秦羽离开，而是继续在雷道源地观看依琳与朽苍继续处理道源灵的封印。

刘毕在观察依琳时，被依琳所发现，依琳金色的瞳孔如同深渊，好像要把刘毕吞噬。

刘毕就感觉自己的金瞳突然就烫得厉害，就好像要爆炸了一般。

“汝现在不该在此处。”

依琳清冷的声音在刘毕脑中炸开，朽苍的手透过层层空间，轻轻把刘毕推回到了现实，阻断了依琳的精神攻击。

不过，刘毕的双瞳还是受到反噬，鲜血从眼眶中流出，意识也瞬间进入了昏迷，昏迷之前，好像迷迷糊糊听到了小环的呼喊。

…………

道源喷涌时代开始在依琳历13300年（大炎历4800）左右，就是人族最后一个国度机械之都建立后的300年，这个时期慢慢出现仙人。

道源喷涌真正爆发在依琳历13500年（大炎历5000年）左右，于依琳历13505年（大炎历5005年）中止。代价是大陆脱离原来的位置，只能隐逸于虚无之地中。

所谓道源喷涌，就是说道源好似泉水般源源不断的大量涌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主要是因为人族仙人消耗道源精纯且频繁。导致「道源」为了使大陆趋于稳定就会释放出更多道源，更多的道源就造成人族出现更多仙人的情况，从而又导致「道源」释放出更多的道源。仙人会为了利益出手，国家也会产生战乱，这些对于道源的消耗更加惊人。「道源」也不得不继续增加道源的释放，形成了道源喷涌的趋势。这样道源消耗的速度更快，「道源」总会在这种趋势下，走向衰竭。

在如此浓郁道源加持下，其他生灵自然也不会停滞不前，纷纷突破最高境界，在大陆称王称霸，又或者是遁入虚空，去虚空寻求机缘。生灵在虚空中争夺机缘，总会一个不小心招惹到惹不起的麻烦，他们第一时间就想到回大陆避难，导致招惹很多虚空种族的仇家。又加上浓郁的道源能量的吸引，更多的虚空种族到来了，都想要占领这片大陆。

这一切都是由于人族是「道源」所选中的种族，他们有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造成道源喷涌的根源。这也是依琳不愿人族成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