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燃运秘术

　　“坚持住。”

叶无尘虽手臂和腿上也带伤，却不敢怠慢，背着蛮骨加速赶回主厅。

蛮骨在他背上沉沉喘气，额头冷汗涔涔。

“咱们……还能跑回去吗？”

他喘息艰难，却努力不让自己昏死过去。那黑斑已经爬上他半条胳膊，粗看宛如刻在皮肤上锁链纹身。

叶无尘正拼命跑着，前方出现一堵石壁，壁面浮雕清晰可见。叶无尘心头疑惑，明明之前来时并没有这道阻挡。

定睛细看，才发现这是石壁布置的禁制法阵映射出的虚影，用来迷惑和封困闯入者。石壁碎裂的缝隙里泄出一缕红色光芒，隐约可见一道半开的石门。

“那处……可能有出路。”

叶无尘当机立断，一脚踢开碎石，硬生生挤进缝隙里。果然，探头一望，里头竟是另一个封闭的石厅。

这个石厅，四四方方，周围满是壁画。最显眼的是中央一座青铜巨鼎，鼎上符文交错，看上去像是炼药鼎。

“难不成这是洞府的炼药密室？”

叶无尘见蛮骨气息连连衰弱，再不施救恐怕凶多吉少。

“或许能找到什么解毒的丹药。”

把蛮骨放靠在墙角，叶无尘举起火把，环顾四周。石壁刻满了古朴壁画，他定睛看去，赫然发现其中一组画描绘“蛮族战士”赤裸着上身，周身燃烧赤红气息，与半空中神明的投影对决的场景。那神明头上有半透明锁链若隐若现，战士怒吼拼死抗衡，看起来壮烈非常。

“蛮骨，你看这个。”

叶无尘先稳住对方身子，让他能看清壁画。蛮骨抬眼勉强望去，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我蛮族先祖的秘术……”

他有些激动，声音却微弱。

“传说中燃烧气运，短暂爆发神力……但早已失传。”

壁画下方刻着几行古文字，叶无尘一时认不全，只能尽力辨识。联想上方的画面，他猜测这应是某种名为“燃运暴血”的远古秘术。

“这秘术能救我吗？”

蛮骨勉力笑笑，想要撑起身子，目光却落到壁画最下方的一幅小型浮雕：蛮族战士将气运化成烈焰灌注全身，却在怒吼过后化为焦炭。

显然，这秘术以燃烧自身气运来换取短暂狂暴战力，一旦过度使用，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两人揣测之际，忽然传来“咔咔”声响，那青铜巨鼎上的符文骤然泛出亮光。叶无尘立即拉起蛮骨后退，与此同时巨鼎发出沉闷轰鸣，鼎盖划开几分，腾起一股血红雾气。雾气凝形于半空，化成七八行古文字，绚目妖异：

“燃运暴血术残卷。得此术者，耗尽自身气运，以血斩神……”

“残卷？！”叶无尘心头一震。

他将火把往前探，见那浓郁雾气翻涌间，鼎内果然显出一本黑底红纹的小册子。

“看来这就是上古蛮族的秘术。”

蛮骨强撑起精神，一瘸一拐地凑过去，声音嘶哑：“这术……或许……能压制我体内的毒？把自己气运燃烧掉，或许也能焚掉残毒……”

他话音颤抖，却透出一股决绝。

“别胡来！”

叶无尘心有些担忧。他很清楚，这种自残式的秘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使用。可蛮骨中毒极深，再不想法子就算找到盟友也未必赶得及医治。

正犹豫间，蛮骨忽然伸手按住身旁壁画，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霎时，他锁链黑斑沿着臂膀瞬间扩散至躯干，让他猛地发出一声痛苦低吼。巨大的痛苦撞击着神经，他内心里那股“蛮族血性”似被激发，一边颤抖一边想直立身体。

“蛮骨！”

叶无尘急忙上前搀扶，却见蛮骨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浮在半空的那份残卷。

“我族先祖，曾誓死对抗神明……厉兄……给我试一试这秘术吧……哪怕死，也不能被锁链奴役！”

他说完就想拿出鼎内的秘术册子，叶无尘一把把他拽住。

“等等，我先看看能否清除部分黑斑毒，再想学这术也不迟。”

然而蛮骨已被剧毒折磨得痛不欲生，推开叶无尘，奋力抓向那泛着血芒的小册子。

手掌触及残卷一瞬，整座石厅为之震动，壁画上的蛮族图案绽放出血色纹路，石缝里似传来阵阵战鼓声般的回响，宛如万千上古战魂在怒吼。

蛮骨仰天厉啸，瞬间有一道红光注入他体内。锁链黑斑和赤红光芒在他身躯上纠缠翻滚，可怖至极。

“呃啊——！”

蛮骨额角青筋暴起，青铜巨鼎上的血雾不断冲击他身体，像是同时燃烧气运与黑斑毒。

叶无尘大骇，急切想出手相助，却不知如何阻止。

“啊！”

一声虚弱的咆哮后，蛮骨似在昏厥的极限边缘，身体倒地抽搐，气息紊乱。锁链黑斑停滞蔓延，被赤红条纹包围，甚至有消退的迹象。在他最后一丝神志清醒时，死死抓紧那册子。

叶无尘蹲下查看蛮骨脉象，虽生命垂危，但尚有回转余地。若能将这卷《燃运暴血术》参悟，也许真能帮蛮骨脱离生命危险。

“可恶……”

叶无尘攥拳，内心矛盾又焦急。一方面，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蛮骨就此死去。另一方面，这秘术显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此刻容不得他多思量，他扯下腰间一缕布条替蛮骨紧固伤口，再小心收起残卷。

石壁上的壁画渐渐黯淡。

鼎内血雾缩回，青铜表面再度沉静。

蛮骨靠着墙，无神地看向叶无尘，费力咧出一丝苦笑。

“我……我没事……厉兄……先……带我……出去……”

叶无尘点头，心中却涌现些许震撼。蛮族先祖曾用“燃运暴血”与神明抗衡，这卷残术能燃烧自身气运爆发惊人战力，亦能暂时遏制锁链毒的侵蚀，但恐怕这是以命为代价换来的......

回神后，他扶起蛮骨，将残卷收进怀里。用尽力气扶他往石厅外走去，打算与联盟队伍汇合并寻觅解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