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秘老丐再现身

　　云澈眼神冰冷地扫了过去，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聒噪。”

他屈指一弹，一道细小的火苗如同流星般射出，精准地没入林寒的眉心。

林寒的尖叫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滚圆，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彻底失去了生息。

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被他视为废物的家伙，会变得如此恐怖。

“少主！”

“家主！”

剩下的林家弟子看到家主重伤濒死，少主更是被一指灭杀，彻底吓破了胆。

哪里还敢有半点报仇的心思？

一个个丢盔弃甲，连滚带爬，如同丧家之犬般，哭爹喊娘地向山谷外逃去。

“云少爷，要追吗？”铁山瓮声瓮气地问道，手里还拎着个吓晕过去的林家弟子。

“穷寇莫追。”云澈摆了摆手，目光深邃地看向林家众人逃窜的方向，又若有所思地望向了远方的天际。

血焰扛着他的火焰大刀，嘿嘿一笑：“啧，林家这次算是彻底栽了，脸都丢光了！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在青阳城混！”

苏无痕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云少爷，林家虽然不足为虑，但他们背后……”

云澈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缓缓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林家，不过是条蹦跶得欢的狗罢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真正该死的，是那些敢动星辰阁，敢动她的人……”

山谷的风，带着血腥和焦糊味，吹动着他额前的碎发，也吹动着他眼中那不曾熄灭的，名为复仇的火焰。

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青阳城，悦来客栈二楼雅间。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之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似乎还未完全散去，那刺鼻的腥味直钻鼻腔，令人作呕，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轻松和…嗯，浓郁的酒肉香气，那香气勾得人馋虫大动。

铁山正埋头对付着桌上的酱肘子，肥腻的油脂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摸上去黏糊糊的，他的腮帮子鼓得跟俩小山包似的，含糊不清地嘟囔：“云少爷…嗝…这肘子，真带劲！”他心情是真好，之前在矿洞里哪见过这阵仗，跟着云少爷，不仅扬眉吐气，还能大口吃肉，简直神仙日子。

血焰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个空的酒坛子，酒坛子在他手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是谁跟着云少爷混的！林家那帮怂包，以后见了咱们都得绕道走！哈哈哈，痛快！”他身上的血煞之气还没完全收敛，配上那张狂的笑，让旁边桌的几个食客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偷偷打量，那眼神中满是畏惧。

苏无痕相对斯文些，端着茶杯，眉头却微微蹙着，显然还在琢磨着事儿。

他抿了口茶，茶水入口，有一丝淡淡的苦涩。

他看向云澈：“云少爷，林家虽然暂时被打退了，但他们背后的势力……”

云澈靠在窗边，手里捏着个便宜的陶土杯子，粗糙的触感摩挲着指尖，里面装着劣质的烧酒，酒液散发着刺鼻的辛辣味。

他目光投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街道上人群来来往往，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听到苏无痕的话，他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无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林家这颗棋子废了，棋盘后的手，迟早会自己伸出来的。”他声音不大，却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苏无痕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相信云澈的判断，只是那份来自药王谷的谨慎，让他习惯性地多想一层。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

一股难以形容的馊味儿，混合着尘土和某种…呃…经年未洗的体味，蛮横地挤了进来，那股恶臭熏得人眼睛生疼，瞬间压过了满屋的酒肉香。

铁山啃肘子的动作一顿，血焰的笑声也卡在了喉咙里，苏无痕更是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茶水给喷出来。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黑得只能看见俩眼白和一口黄牙的老乞丐，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瞅。

“嘿嘿…香…真香啊……”老乞丐吸溜了一下鼻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酱肘子。

“哪来的叫花子！滚滚滚！”血焰脾气最爆，当即就想跳起来赶人，这什么味儿啊，简直是生化武器！

铁山也瓮声瓮气地站了起来，蒲扇大的手掌捏得嘎嘣响，那声音在安静的雅间里格外清晰，准备随时把这“不速之客”给丢出去。

然而，云澈却抬手阻止了他们。

他想起之前在坊市，这老乞丐莫名其妙塞给他一本《法则残卷》时，那看似随意的动作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他的目光落在那老乞丐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又是他。

“老先生，有事？”云澈语气平静地问道，并没有因为对方的邋遢而有丝毫轻视。

他隐隐觉得，这老乞丐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那本残卷虽然晦涩难懂，但其中蕴含的法则至理，绝非凡品。

老乞丐咧开嘴，露出那口标志性的大黄牙，嘿嘿一笑，也不客气，直接挤了进来，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好像这是他自己家一样。

他没理会桌上的美味佳肴，而是径直走到云澈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让人心悸的锐利光芒，仿佛能把人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啧啧啧，”老乞丐咂了咂嘴，摇着头，像是在评价一件不太满意的货物，“小子，你这火焰，玩得还是太糙了。”

这话一出，雅间里顿时一静。

血焰第一个不服气，梗着脖子道：“老头，你胡说什么！云少爷刚才可是用火烧得林家哭爹喊娘，连他们那个什么狗屁长老都被烧成了焦炭！你说他玩得糙？”血焰自己就是玩火的行家，虽然他的“血焰法则”和云澈的神凰之火路子不同，但也看得出云澈对火焰的掌控力远超同阶，这老叫花子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铁山也觉得这老头莫名其妙，嘟囔道：“就是，云少爷厉害着呢。”苏无痕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也充满了怀疑。

这老乞丐疯疯癫癫的，说的话能信？

云澈却瞳孔微微一缩。

别人或许只看到了他打败林家的威风，但他自己清楚，在动用神凰之火时，那种力量汹涌澎湃，看似强大，实则控制得并不完美。

有好几次，他都感觉体内的神凰血脉隐隐有失控的迹象，仿佛有一头狂暴的凶兽要挣脱束缚。

这老乞丐，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哦？”云澈不动声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依老先生看，该怎么玩才算不糙？”

老乞丐嘿嘿一笑，伸出两根乌漆嘛黑的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动作随意，却仿佛带着某种玄奥的韵律：“你那火，就像是刚点着的柴火，噼里啪啦，看着热闹，烧得也旺，可终究只是凡火之形，少了那么点意思。”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瞟了云澈一眼，慢悠悠地继续说道：“真正的火焰法则，不是让它烧得多旺，而是让它…听话。像臂使指，像心使意。让它生，它便生；让它灭，它便灭；让它往东，它绝不敢往西；甚至…让它逆着烧，它也得乖乖听话！”

逆着烧？

火焰逆流？

云澈心中猛地一震！

这老乞丐的话，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

他之前一直追求的是火焰的威力、爆发力，却忽略了最根本的掌控！

神凰血脉赋予他的“法则共鸣”能力，本质上就是一种对法则的“改写”，如果掌控力足够精深，理论上确实可以让火焰逆流，甚至做到更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老乞丐，绝对不是普通人！

“老先生高见。”云澈收起了脸上的玩味，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不知老先生是……”

“我是谁不重要。”老乞丐摆了摆手，又恢复了那副疯癫的样子，抠了抠鼻孔，弹了弹手指，“重要的是，我知道一些你小子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的事情。”

云澈眼神一凝：“什么事？”

老乞丐嘿嘿一笑，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股神秘兮兮的味道：“比如…那些盯着你的，不只是林家这种小杂鱼。还有些大家伙…对你身上的血脉，还有那个什么星辰阁的小女娃，很感兴趣……”

云澈的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最担心的事情！

果然有更强大的势力在暗中窥伺！

而且，他们不仅盯上了自己，还盯上了青岚！

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从云澈心底涌起，让雅间里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那股寒意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血焰、铁山和苏无痕也都是脸色一变，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云澈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可怕气息。

“老先生知道他们是谁？”云澈的声音有些沙哑，强压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知道一点点。”老乞丐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露出一副“你想知道就得求我”的欠揍表情，“不过嘛…老头子我记性不好，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忘了。除非……”

他拖长了语调，浑浊的眼睛在云澈身上转悠：“除非，你小子愿意跟着我老头子走一趟，学点真本事。等我老头子心情好了，说不定就能想起来点什么。”

学本事？

跟他？

苏无痕和铁山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这老乞丐来历不明，疯疯癫癫的，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万一是个陷阱怎么办？

血焰倒是眼睛一亮，他向来唯恐天下不乱，觉得这老头虽然邋遢，但好像有点东西，跟着他，说不定能搞点刺激的事情。

云澈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邋遢得像移动垃圾堆，眼神却偶尔锐利如鹰隼的老乞丐，心中念头飞转。

危险吗？

肯定有。

但这老乞丐对火焰法则的见解，绝非虚言。

他能点出自己修炼的隐患，又能精准地说出自己面临的最大威胁，这本身就说明了他的不凡。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力量！

迫切地需要！

林家只是开胃小菜，后面隐藏的敌人，绝对是现在的他难以抗衡的存在。

想要保护自己，保护青岚，保护身边的人，他就必须抓住任何一个能够变强的机会！

哪怕这个机会看起来…有点不靠谱。

赌一把！

云澈深吸一口气，眼神中的犹豫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往无前的坚定。

他看着老乞丐，一字一句地说道：“好，我跟你走。”

苏无痕急忙道：“云少爷，三思啊！此人来历不明……”铁山也瓮声瓮气地附和：“是啊，云少爷，俺们陪你一起去！”血焰倒是兴奋地搓了搓手：“嘿嘿，算我一个！”

云澈摇了摇头，目光扫过三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们留在青阳城，整合力量，等我回来。”他知道此行必然充满未知，带着他们反而可能是累赘，而且青阳城也需要有人坐镇。

老乞丐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算你小子识相。那就别磨蹭了，跟我来吧。”

说罢，他也不管其他人，转身就朝雅间外走去，那步伐看似踉跄，却又快得出奇，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云澈没有丝毫犹豫，对着苏无痕三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心。

然后，他迈开脚步，跟随着那股若有若无的馊味儿，朝着未知的方向，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门外，老乞丐驻足，回头瞥了一眼跟上来的云澈，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嗯…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光芒。

“小子，跟紧了，咱们去个好地方，保证让你…脱胎换骨。”

第十章神秘老丐再现身（续）

老乞丐带着云澈七拐八绕，穿过几条脏乱差到突破人类想象极限的小巷。

小巷里污水横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脚下的石板路坑洼不平，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泥水溅起的声音。

途中，云澈发现老乞丐偶尔会警惕地环顾四周，

云澈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一边跟着老乞丐走着，一边想着即将到来的训练，心中既期待能学到真本事，又担忧这一切是否会是一个陷阱。

最后，他们来到城外一片荒僻的山谷。

这山谷说是山谷，其实更像是个大型垃圾场，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不明物体的腐烂气息，那股恶臭令人窒息，苍蝇嗡嗡乱飞，那嘈杂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简直是五感谋杀现场。

云澈差点吐出来，心想这老家伙该不会是拿自己寻开心吧？

这地方能练功？

练毒还差不多！

他强忍着胃部翻江倒海的冲动，问道：“老先生，咱们…就在这儿？”

老乞丐神秘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活像恐怖片里的反派：“别急嘛，小子。这地方看着不怎么样，风水可是极好的，最适合修炼了。想当年，老子我就是在这儿……”他忽然停住，神神叨叨地嘀咕了一句：“算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云澈满头黑线，这老家伙果然不正常。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倒要看看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接下来的日子，简直可以用“人间地狱”来形容。

老乞丐的训练方法，与其说是训练，不如说是折磨。

每天天不亮，云澈就被老乞丐用一盆冰水浇醒，冰冷的水浇在身上，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然后开始无休止的体能训练。

什么负重跑、倒挂金钟、蛙跳俯卧撑……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老乞丐做不到。

云澈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每天都累得像条死狗。

更要命的是，老乞丐的伙食也“别具一格”，不是烤焦的野兔就是半生不熟的野菜，偶尔还能在汤里捞出几只不明昆虫的尸体。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