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郝正辉的回忆

　　凌战锋看着眼前的老士官，心里不由地泛起一阵唏嘘。岁月在郝正辉的脸上留下了痕迹，那一道道皱纹仿佛诉说着他在军中多年的风风雨雨，而此刻，凌战锋心里清楚，眼前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兵也快到服役年限了。

“郝班，你也快到年限了吧，有没有想法续三期啊？”凌战锋一边和郝正辉并肩走着，一边轻声问道，目光中透着关切。

郝正辉微微叹了口气，吐出一口烟圈，那烟圈在空气中缓缓升腾、飘散，他的眼神看向远方，像是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也想啊，你说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在部队里待了这么多年，除了当兵，真到了社会上，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干啥。不想续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名额就那么几个，谁走谁留全看成绩啊。”郝正辉弹了一下烟灰。

凌战锋听了，轻轻点了点头，他能理解郝正辉的这份心情，对于一名把青春都奉献给军队的军人来说，离开熟悉的军营，确实是一件让人难以抉择的事儿。

“能和我说一说上一任排长出了什么事情么？”凌战锋看着郝正辉，眼里满是好奇与疑惑，他知道这背后肯定有着一段不光荣壮烈的故事，而了解这些过往，或许能让自己更好地带领三排。

“真想知道？”郝正辉转头看着凌战锋，目光中带着一丝犹豫，似乎是在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不太愿意轻易去触碰。

“嗯”凌战锋再次坚定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期待，他知道那一定是个沉重的故事，但他还是想知道。

“这话要从上一次巡边说起。”郝正辉和凌战锋在营地的一个拐角处坐了下来，他又点燃了一支烟，随着那袅袅青烟缓缓飘起，郝正辉的思绪仿佛也跟着飘回到了上次巡边的那个雨夜，脸上的神情变得格外凝重。

“那是一个雨夜，我们三排正在滇省边境处巡边呢，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地打在身上，视线也变得模模糊糊。可那些丧心病狂的毒贩子就偏偏趁着这样的雨夜，想着偷偷运输白粉，以为能躲过我们的巡查。”郝正辉说着，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排长受伤的那一幕仿佛又清晰地出现在眼前，他的手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

“大家小心些，这种天气那些毒贩子最喜欢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个肩膀上扛着少尉军衔的军官大声喊道，他披着雨衣，可那雨衣也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紧紧贴在身上。他手中紧紧握着步枪，雨水从钢盔边沿落下，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一脚泥水一脚泥水地带领着身后的战士们沿着边境线艰难地走着。

“轰隆”，天空中猛然响起了一声炸雷，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整个天空都给炸开了一样。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瞬间照亮了夜晚的森林，那一闪而过的光亮过后，森林却显得更加阴森恐怖，黑黢黢的树林里仿佛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

“快点，别让边防军发现！”在三排前方不远处，一阵缅甸话在前边响起，那声音在这雨夜的森林里显得格外突兀，虽然在大雨中听不太真切，但战士们瞬间就明白了，敌人就在附近。

“小心，前部有情况！”少尉看着眼前的泥土，借着手电筒昏黄的灯光，一个清晰的脚印出现在大家眼前，那脚印还很新，显然是不久前才留下的。“排长，你看！”温哲赶忙将一个食品袋从土中扒拉出来，那食品袋上还沾着泥水，应该是毒贩子匆忙赶路时掉落的。

“大家小心！”少尉见状，猛然一拉枪栓，“咔嚓”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他握紧手中的枪，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身后的战士们听到排长的动作，也纷纷一阵拉动枪栓的声音响起，大家都知道，一场战斗可能随时就要爆发了。少尉看着身后战士们那坚毅的脸庞，深吸一口气，然后迅速下达命令：“郝正辉，带着九班从左侧包抄，庄天宇，右侧。”

“九班的跟我来！”“八班的快点！”郝正辉和庄天宇两人立刻指挥着战士们快速地进行战术机动，战士们猫着腰，脚步轻盈却又迅速，很快，一个包围圈就在这雨夜的森林里悄然展开了，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准备将毒贩子们一网打尽。

“通讯兵，立刻向连部汇报，请求支援！”少尉转头对身后背着电台的战士喊道。

“是，排长！”那名背着电台的战士立刻打开电台，熟练地开始发报，手指在按键上快速地敲击着，希望能尽快把这里的情况传递回连部。

“七班的，和我上！”少尉一声令下，立刻带领着七班的战士们开始进行战术动作，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有动静的地方摸去，雨水顺着脸颊流淌，却没人顾得上擦拭。

“汪”，猛然间一声狗叫声响起，在这寂静又紧张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少尉听到前方的狗叫声，心里一紧，知道已经暴露了。“给我打！”随着少尉一声怒吼，同时扣动扳机，枪声瞬间打破了雨夜的宁静，一场遭遇战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展开了。

“快点！”郝正辉听着不远处响起的激烈枪声，心里顿时有些着急，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几分，他带着九班的战士们迅速朝着枪声的方向赶去，一心想着尽快和排长他们会合，一起消灭敌人。

“班长，小心！”郝正辉看着前方担任尖兵的温哲猛然举起枪，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黑影，猛然抬起手中步枪，扣动手中的扳机，“哒哒哒”，枪口喷出的火舌在雨夜中格外耀眼。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在温哲的射击下，猛然摔倒在地，溅起一片泥水。

“大家小心！”郝正辉和温哲还有另一名士官迅速组成三个作战小组，彼此掩护着，快速朝着敌人推进。“压制，压制！”另一边，庄天宇也在怒吼着，他手中的95式自动步枪不断地吐着火舌，子弹朝着敌人飞去，将眼前的毒贩击毙，整个森林里子弹横飞，枪声响彻夜空，那场面犹如电影里的激烈战斗场景一般，却又无比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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