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不一样的徐百川！

　　士兵一边笑脸相迎，一边心里打鼓。

看着许孝廉和顾雨菲并肩而行，走进总部，他不禁有些出神。

难不成传闻是真的，军统一枝花真让许队长收去了？

厉害啊，佩服啊！

半年之内升得中校，眼瞅着抓捕日本特务再立大功，搞不好又要再升一级！

不仅如此，既得上峰夸赞，又将抱得美人归！

这是什么巅峰人生的神操作啊！

“雨菲。”

忽而，一道不是那么客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士兵转眼一看，见来者是齐思远。

许孝廉和顾雨菲也闻声转过头。

“表哥。”

顾雨菲规规矩矩应了一声，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笑容。

两手插兜，站在一旁，见齐思远压根没看自己一眼，许孝廉恰合时宜的开口道。

“你们兄妹聊天，我就不参与了。”

顾雨菲很快侧过身来，对着许孝廉客气笑了笑。

“笑什么笑。”

待齐思远悠哉悠哉走到顾雨菲身边时，许孝廉早已进了总部大楼。

他看着顾雨菲对着许孝廉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便立马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笑还不让啦？”

顾雨菲双臂环胸，朝着齐思远嗔怒起来。

“让让让，怎么，你和他一块来的？”

齐思远他摆出一副随意架子来，轻声问了一句。

昨夜刚和顾雨菲吵过架，他知道分寸在哪，还特意把本来要对顾雨菲嘱咐的‘离许孝廉远点’五个字一口气憋回了肚子里。

“是啊，嗯...也不算吧。”

顾雨菲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和许孝廉吃早饭的祥和一幕。

听闻此言，齐思远蹙起眉头，追问起来。

“这是什么回答？”

“哎呀，表哥，先上楼，我有要紧事要同你商议！”

顾雨菲懒得和齐思远说这些有的没的，她一把拽过后者的胳膊，拉着他上了二楼。

士兵目睹了全程，脸上云淡风轻的闪过一丝无趣。

整个军统总部里，哪个男人和美艳迷人的顾雨菲产生关联都值得讶异。

唯独齐思远这个做表哥的，没人会羡慕，更没人会在意。

...

与此同时，一队队长办公室里。

许孝廉解了衣领纽扣，径直瘫倒在沙发上。

昨晚一夜没合眼也就算了，一大早还要跑趟医院，和顾雨菲斗智斗勇。

十分困倦的许孝廉捏了捏太阳穴，准备合眼小眯一会。

可审讯室还住着七十六号的两位人物，军统总部哪有安生的时候。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

许孝廉刚刚入睡便被吵醒，他缓过神来，沉沉吐了一口气，开口道了声‘进’。

他没想到，推门而入的换了身皮衣装扮的郑耀先。

“六哥。”

许孝廉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

“你坐你坐，我知道你一晚上没睡，我就是过来和你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郑耀先看起来很急，许孝廉观察着他从军装换了皮衣，从马靴又换了皮鞋。

想来，是要出远门。

果不其然，郑耀先下一句便道。

“孝廉，戴座有令，我要出趟门。”

“那两名七十六号的日伪特务身份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戴座已经跟我通过电话了，那两个人交给四哥和你一起审。”

“我有外出任务，就不参与了的。”

“戴座说了，希望你们可以给他交一个满意的答卷，还有，对汪曼春那个女人审讯的时候不需要手下留情。”

说着说着，郑耀先的脸上露出阴狠表情来，他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他们，也不值得我们手下留情。”

郑耀先表现的的确很急，说完，他便转身就要走。

许孝廉起身刚要说什么，郑耀先便回过头来，神色之中暗含讥诮。

“对了孝廉，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确定他们身份的吗？”

“是你说的那张纸条，从那中统的上衣口袋里搜到的，你猜猜纸条上写了什么？”

郑耀先笑了笑，继续自问自答道。

“是梁仲春的顶头上司丁默邨亲笔写的，消极抗日，积极反共。”

话毕，郑耀先出了办公室门。

许孝廉站定原地，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原来，日本鬼子果真起了要和中统合作的念头。

更让人觉得嘲讽的是，居然是自家人对着自家人说，消极抗日，积极反共！

想到这，许孝廉不禁觉得好笑，瞬间睡意全无。

.......

走到审讯室的时候，许孝廉正好听到梁仲春的嘶吼声。

一声一声，叫的惨烈，叫的屈辱。

顺着声音的来处，许孝廉心下平和的走了进去。

正好看到徐百川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衣，大汗淋漓的坐在椅子上抽烟。

许是他亲自给梁仲春上了刑，或是火烤，或是抽鞭，总之是发狠的。

而与其对立面的刑架上，被五花大绑的梁仲春垂着脑袋，也许刚巧昏死过去。

许孝廉仔细看过去，不由得发现，也仅仅只是一天之隔，便和那天在国泰戏院初见他时变得不一样了的。

梁仲春的身形早已骨瘦如柴，只剩一丝微弱的气息，他静静的一声不吭，同刚才撕心裂肺的喊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身白布衫也已然变成了血红色，定定的粘在那硬邦邦的枯木之上。

慢慢腐朽，渗透而入。

听到身后起了脚步声，徐百川回过头来。

见到来者是许孝廉，他肃穆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孝廉，怎么，接到你六哥的通知了？”

也正是徐百川扭过身来，许孝廉才发现他的脸上新出现了几道血痕。

这应该是梁仲春身上的。

许孝廉定了定神，思绪飞快转圜。

这便是他平日里见过的徐百川吗？

这便是那个温润如玉，文质彬彬的徐百川吗？

想到这，许孝廉也觉得自己心底里的质疑声可笑。

平日里的徐百川，面对的不过是拥有果军身份的许孝廉罢了。

倘若有一天，老鬼身份不幸得以暴露。

那徐百川定会将这军统总部的所有酷刑一一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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